肖姨娘的眼神有些闪烁,但却仍旧在说,“我这可是为了你好,等查过了之后,要是有就将他送官法办,要是没有,自然也就安心了,岂不是更好?” “肖姨娘说得在理,那就请便好了。”重意欢让开路,放任肖姨娘带人进去。 “锦宜,去到铺子里把我爹请回来,就说有人趁着他不在欺负三房。” “小姐……”原来这才是小姐真正的目的吗?锦宜一下子就觉得倒霉的人可能要是肖姨娘了。 重意欢倚在门边,看着肖姨娘带着人在她的房间里面搜来搜去,连柜子里都要被翻上一番,整个人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她的房间里面自然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没有任何的秘密,所以她很好奇肖姨娘这样突兀且心急地过来,到底想要找的是什么东西。 “肖姨娘,你是觉得你口中的贼人能够藏到我房间的花瓶里去吗?”重意欢冷冷地说道,不难听出于其中已有几分愠怒。 肖姨娘本就心虚,被重意欢这样一说,确实是怔了一下,可搜查的速度却变得更快起来,连角落里都不肯放过。 “肖姨娘这么明目张胆地搜查我女儿的房间,是在笑话三房没人了吗?” 肖姨娘一听到男人的声音就顿感不妙,果不其然一回头就看到重显站在重意欢的身边,颇为不耐地看着她。 “都停下!我女儿的房间被你们翻成这个样子,动手的这几位也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不仅仅是肖姨娘,重显直接把怒火烧到了无辜的家丁身上。 几个家丁面面相觑,他们可是按照肖姨娘的吩咐办事,怎么责任一下子就转移到了他们的身上。 “三叔,瞧你这话说的,我不也是为了意欢好嘛,万一有贼人伤到意欢,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肖姨娘干笑一声,尴尬地解释道。 “那你看看这屋子里被翻成了什么样子,知道的是你在找人,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寻宝呢。” 重显此话一出,肖姨娘立马变了脸色,重意欢也像是受到了什么启示一样,突然想到了什么。 “呵呵,三叔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既然什么都没找到,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啊,肖姨娘,好不容易来我们三房一回,就等用过晚膳才走吧,毕竟你这么关心意欢。”重显意有所指地说道,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音。 肖姨娘这下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最后还是重意欢开口解围,重显才算是放过了她。 用晚膳的时候,重显又提起了这件事,结果不料重意鸢说道,“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几天我总是能够看到肖姨娘身边的吴嬷嬷在雪梅园外面转悠。” “这肖姨娘莫不是看上我们三房的什么东西了?”重意欢无意中开口问道,结果只见重显和重意鸢的脸色都变得谨慎了些。 看来父亲和姐姐都知道宝藏的事情,可上一世那些人费尽心机都没有得到所谓的宝藏,肖姨娘这样做难道就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吗? 重意欢之后还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肖姨娘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结果有下人看见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去了逸仙园和叶满园,在其中逗留了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肖姨娘的奇怪举动引起了重意欢的怀疑,之前顾琴榕也曾经问过她有关宝藏的事情,按理来说,府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可始终都没有人能够得到宝藏,难道说这宝藏并不是藏在他们三房中的东西? 重意欢恍然大悟,难怪当时谁都没能得到宝藏,三房的人都死光了,他们能得到的不过就是一捧灰罢了。 百花园,肖姨娘的房间里面。 “夫人,找到了吗?”吴嬷嬷检查了下门窗,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低声询问道。 “什么也没找到,还让重显把我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他以为他是谁,等我找到了宝藏之后,他们三房的人给我提鞋都不配!” “夫人,这话现在还不能说,只不过确实蹊跷得很,三房住的地方我们都已经找遍了,可还是没能够找到藏宝图和钥匙,难不成他们把那东西藏到了更隐蔽的地方?” “不应该,或许还是我们没有找对,既然这宝藏的秘密就藏在三房的手中,软的不行,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再来硬的。”肖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和势在必得的决心。 可是肖姨娘绝对不会想到,她和吴嬷嬷说的这些话全数被重意欢听进了耳朵里。 重意欢在隔着雪梅园和百花园的那面墙上找到了一处暗门,只能容纳一人通过。自她重生以来,这类偷偷摸摸的事情没少干,结果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 肖姨娘果然是冲着宝藏来的,重意欢一直等到肖姨娘的房间熄了蜡烛,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重意欢在凉亭碰到了肖姨娘,结果对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脸笑眯眯地与重意欢打招呼。 “意欢见过肖姨娘。” “意欢,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你没有往心里去吧?” “自然没有,就像是父亲所说的,你毕竟是为了我好。只不过没能帮姨娘找到偷东西的贼人,意欢有些过意不去。” 肖姨娘不知道重意欢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只好含糊答道,这时连氏身边的初一找了过来,“小姐,表小姐来了。” “琴榕去找母亲了?” 初一点了点头,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有脸来找夫人,一屋子的人都没给她好脸色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意欢,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重意欢来到雪梅园,做好了见到顾琴榕的准备,但没想到会看到的事遍体鳞伤的顾琴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重意欢皱着眉头,看了看顾琴榕又看了连氏,果不其然见连氏的眼中有了动容。 “表姐,我……”顾琴榕哭着看向重意欢,“我和母亲住的地方进了贼,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又是进了贼,重意欢发现她这两天听到的借口均是如此。 “那姨母怎么样了?为何没有与你一起过来?” 重意欢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顾琴榕身上的伤口,怎么看都像是棍棒击打所致,若真是像她所说,怕是现在她连命都应该没有了吧。 “母亲觉得无颜再回到重府,所以只是让我前来,生怕我再受到什么伤害。”顾琴榕可怜兮兮的样子,重意欢若是不知道她的本性,想必也会被她给骗过去。 “怎么会这样?你和芷芜有请大夫来看过吗?严不严重啊?”连氏不忍心地说道,重意欢闻言就知道顾琴榕的苦肉计已经成功了一半。 “姨妈,我和母亲没事的,可是我们……”顾琴榕吞吞吐吐地说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反观重意欢倒是很体贴,“琴榕,你和姨母被劫了之后,应该身上已经没有银两了吧?” 顾琴榕一脸窘迫,不知道还说些什么才好。 “你这孩子,跟我这里还有什么不好说的,需要多少银两,跟我说就好。” 可是连氏的体谅非但没有得到顾琴榕的感激,这在她看来,俨然就是施舍,而她顾琴榕从来都不需要施舍,她早晚会把她们踩在脚底下。 “娘,不如让琴榕先住在府上吧,等为她和姨母找到个安全的地方再说。”重意欢好心地提议道,无论是连氏还是顾琴榕都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 顾琴榕不明白为何重意欢会为她说话,难道说她早就已经看出了她的目的? 顾琴榕自离开重府之后,过得连在顾家时都不如,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他们手里的银子甚至只能勉勉强强地请个厨子,这无论是对连芷芜还是顾琴榕都是个极大的考验,但显然她们没有经受住考验。 “这……怕是要问过娘才行。”连氏有些犹豫地回答道。 这让重意欢的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而顾琴榕的脸色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没事的,我和娘在外面也住得很好。”顾琴榕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看得连氏觉得很心疼。 这招以退为进果然赢得了连氏的同情心,重意欢不得不承认,顾琴榕还是那个有手段的顾琴榕,既然如此,她就看看她再一次回到重府之后能做些什么。 “琴榕,你应该知道最近意雯身上发生了不少事,你和她是朋友,你若是回到府上说不定还能够安慰一下她。”重意欢故意这样说,就是为了看顾琴榕的反应。 顾琴榕一听到重意欢提起重意雯,就下意识地觉得有几分心虚,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 “琴榕,你和意雯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吗?”连氏这才反应过来重意欢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从前都没有注意到竟是这么回事。 “是啊,娘,前段日子,卢姨娘刚去世的时候,琴榕就曾经来府上陪伴意雯。许是她知道我和意雯的关系不太好,怕我误会,才没有告诉咱们三房的。” 顾琴榕闻言,她就该知道是这样,重意欢当时没有揭穿她,或许只是因为时机不对。 “原来如此,既是这样的话,琴榕,你就留在府上吧。”连氏就算再单纯,听到这里也意识到了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再加上连夫君都告诉她现在的欢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那她就听自己女儿的好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欢儿都不会害她的。 连氏松了口,按理来说顾琴榕应该为自己达到了目的而感到开心,可是她的心中却涌现出极大的不安,尤其是在看到重意欢脸上的笑容,她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