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重意欢眼底浮现出了一丝欣喜,与重意鸢相视而笑。 就是不知道那个什子大佛寺主持瞧见了顾琴榕那副颓废的模样会是个什么反应? 重意欢想象着,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地大了些。 “欢儿,”重意鸢轻声唤道:“反正这如今也没有什么事了的,不如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重意欢听了这话才反应了过来,朝着重意鸢道:“是,姐姐,这会夜深了,咱一道走也安全。” 其实重意欢这简直就是在说笑话――虽然说这如今的确是夜黑风高的,可这她们两个是谁?她们两个那可是重府的嫡小姐,如果真发生了那等子事,也有的是人为了献殷勤而挡在前头,重意欢这不过就是心理作用罢了。 “你这小丫头片子,”重意鸢满是宠溺地刮了刮重意欢高挺的鼻梁,笑着道:“你到底是还小,见着一个人这么死掉,心里头定是不好过的来了吧?所以呢,你想寻个人陪你,可娘亲已经睡下,你不想扰她清梦,便将目光放在了我这个当姐姐的身上?” 闻言,重意欢不置可否地冲着重意鸢笑了一笑,她见过的死人那还少吗?她甚至于还见过她才足百日的亲生儿子被她一生最爱的两个人杀害。 这般想着,重意欢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瞧见自个儿妹妹这幅模样,重意鸢叹了一口气,朝着她道:“欢儿,今夜你便再我这儿睡下吧,我待会儿便去吩咐下头的人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吵醒我们如何?若祖母同娘亲问起来了,我们两还可以讲是昨夜咱两等连芷芜打完板子等得太晚而起不得早床。” “姐姐此举可是正合我的心意,我也是好久没有尝试一觉睡得大白天了。”重意欢笑着道。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手挽手地行了出去,瞧也不瞧面色显得很是苍白、已经断了气的连芷芜一眼,径直向屋外头行去。 行至门前,重意欢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朝着边上的那些个侍卫们道:“都还楞在这干什么呢?还不将她给拖出去随意扔个地方安葬了去?祖母的院子可就在里头,可别等到祖母醒来了再将人给拖走,若你们办事那般不麻利,祖母要想怎么处罚你们与我那皆是无关的。” 言罢,重意欢挽着重意鸢的手,继续朝着外头儿行去。 重意鸢瞧着她,唇角少有的绽放了一抹温柔的笑意,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变得聪明了不少。” 闻言,重意欢扬起了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朝着重意鸢撒了一个小娇:“那也是,不瞧瞧我是谁的妹子?” “重府上上下下,那可就数你这张嘴最甜了的。”重意鸢笑意盈盈。 可这重意欢却不乐意了,嘟着个嘴巴朝着她问道:“不知姐姐这究竟是在夸欢儿还是在损欢儿的?” 在至亲的人的身旁,重意欢那就像一个还未曾长大的小丫头,哪里有半分在人前那阴冷的形象? “自然是在夸你的,”重意鸢也笑,在自家妹子的面前,她也褪去了那冷美人的形象,道:“我那可是你的姐姐,又如何会损你呢?” 重意欢闻言,似是觉着有礼,颔首,朝着重意鸢那也是神秘一笑,口不应心:“姐姐说得也是,可是欢儿可在这儿提醒姐姐一句,莫要让欢儿发现,姐姐这不是在夸欢儿,而是在损欢儿哦。” 听着重意欢这小孩子气的话,重意鸢不知这自个儿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 她知道,重意欢那是肯定发现不了什子,除非――她能够看到这人的内心深处都在想些个什么东西,当然,她自个儿的妹子她是知道的,她那是不可能拥有这种特殊能力的。 两人心里头各有各的心事,携伴一块儿行入了重意鸢的屋子。 她朝着重意欢面上满是为难地道:“欢儿,这儿地小,平日里头我一个人在这儿那也还是可以的,可如今加了你一个……恐怕咱两就得挤着挤着来睡了。” 这又如何,曾经为了季宇期,她去过的困难的地方还少不成?要她说来,这间屋子,那真的是属上乘的了。 这若是只有一人住这住着的话那还是算好的,可若是硬生生地填个人来,那便是显得有些个小了。 “姐姐,挤着挤着便挤呗,欢儿可不再是如今那个娇生惯养的五小姐了不是?你这房子那本是个不错的的,其实,这若真是要轮起来,姐姐是因为我要来才非得得挤着挤着来睡觉的了。”重意欢的语气之中满是愧疚之意。 重意鸢却笑,不依:“你这个小东西,最会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了的,咱两个可是亲姐妹,哪里有什么怪谁怪谁的?” 二人再是亲昵的聊了些个话,便沉沉入梦。 “大小姐!小姐!”重意欢与重意鸢睡的香甜之时,锦宜匆忙地跑了进来,朝着二人道:“二位小姐,您们可是快醒醒,这大事不妙了的啊。” 重意欢揉着朦胧地睡眼起了身子,冷声道:“锦宜,姐姐不是吩咐了说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的么?你怎这么没得规矩?” “小姐,这回不是锦宜没有规矩了……大佛寺主持听闻昨日夜里的事,领着大佛寺一般和尚找过来了,如今在大厅里头呢。”锦宜为难地瞧了重意欢一眼,最后仍是实话实说了。 闻言,重意欢表现得并不在意,随意地“哦”了一声便倒下去继续睡。 瞧见重意欢这幅无所谓地模样,锦宜都快急死了去:“小姐,恐怕老夫人马上就要派人来通传了的,您如何还睡得着?” “我又如何睡不着?”她昨夜在抡顾琴榕耳朵之时,便想到了那他们定是会找上门来的。 以老夫人那性子,不将这事全部推给她才怪。 现在想着想那的又有何用?恐怕那也只是白费脑筋了去。 “小姐……”锦宜无奈地唤了这么一声。 就在这时,重意鸢睁开了美眸。 见重意鸢被吵醒了,重意欢责怪似得撇了锦宜一眼过后,朝着重意鸢道:“姐姐莫要见怪,是妹妹太宠这丫头了些才害得这丫头这般没得规矩。” 重意鸢却是摇了摇头,朝着重意欢道:“这哪里能怪了她去?旁人若能有她这般护主心切的侍女,你那做梦都是要笑着的了。唯有你,还这般态度待她,当真是不惜福。” 正想回嘴的重意欢听闻外头儿的通报声,顿时就给没了兴致,将锦宜自自个儿院子里头拿来的衣裳拿起来,冷冷道:“锦宜,来,为我更衣,咱们去好好会会那大佛寺主持。” 她可不信那大佛寺主持真的是因为什么凤凰转世的事才如此偏袒顾琴榕。 可他那是堂堂的大佛寺主持,什么样子的女人是他没有见过的? 虽说顾琴榕的样貌的确是属于上乘的,可是她若是同真正的那种绝色没人比起来,恐怕不知是要落后多少的了。 “我们家意欢倒是长得越发标致了,再长个几年,五官全给长开过后,恐怕就要越过我这个姐姐去了。”重意鸢淡笑,也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的衣裳。 这大红色穿在她的身上不禁不显得俗气,还平白多了份艳丽。 重意欢挽着重意鸢的手,亲热道:“姐姐这是在说些个什么玩笑话?妹妹就是长得再漂亮,也越不过姐姐您去的不是?” 其实她这话说得也没得错,重意鸢的容貌那可是天下一绝的,别人那是如何也比不上的。 “就你这张小嘴厉害得紧。”重意鸢是个女人,女人那都是爱听他人的夸奖的,就是重意鸢也不例外。 本还在心里头祈祷着重意鸢能够劝重意欢几句以大局为重的锦宜听了重意鸢和重意欢的对话,顿时没了希望。 她们这姐妹两个的,完全就是一个德性,平日里头一个比一个要正经,到了这等真正关键时候,却只顾着什么嬉笑打闹了。 方才那侍女行了上来,恭恭敬敬地朝重意欢与重意鸢行了一礼,道:“大小姐,五小姐,老夫人唤您二人过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随意地应了一声,一道向着外头行去。 行入大殿,二人齐齐朝着老夫人与连氏行礼:“孙女见过祖母,女儿见过娘亲。” 见重意欢姐妹二人完全不将自个儿给放在眼里,那大佛寺主持怒了,更加地想是要替顾琴榕母女找回公道。 连氏见自个儿的闺女对自个儿信仰的大师如此无礼,不禁蹙眉,道:“你这二人,怎么这般皮?主持大师在这,你们还不赶紧行礼?” 行礼?重意欢挑眉,她实在是不知为何她与姐姐要朝着这大佛寺主持行礼,他既不是她二人家中长辈,亦不是什么大官,她们两又为何要像他行礼? 更何况,据她所知,重意鸢那是不信佛的,而她那更是重生过一回的人了,又哪里还会信什么佛? “罢了,本主持那也不是在乎这些个虚礼之人。”那大佛寺主持装得那真是叫一个道貌岸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