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意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顾琴榕的什么小动作,就突然听见了身旁的洛延芊扯着前襟,嘴里不停地喊着热。洛延芊神智全无,听不见重意欢的喊声,只知道自己全身燥热,再也想不出其他。 “春药?”重意欢和丫鬟搂着洛延芊去了后面的厢房,临走前她看了一眼云渊绪的位置,不知道云渊绪何时已经不在位置上了,她顾不得其他,眼下只想着将洛延芊这个一直闹腾着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扯掉的大小姐拉回她自己的房间,却在洛延芊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吩咐着丫鬟,“去客人的厢房!” 云渊绪突然消失,加上洛延芊突然中了春药,用脑子想想都是顾琴榕刚刚跳舞时搞得鬼,怕是顾琴榕将春药粉放在指甲中,趁着刚刚自己在注意她时,悄悄地将春药粉洒在了洛延芊的茶杯了,刚刚她居然没有察觉。果然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琴榕一向容易露出马脚的脸上了,却不想她跟着云渊绪后连演技都提升了,居然这般面不改色。 云渊绪本来就想着对洛延芊下春药,然后趁着洛延芊发作期间,自己装作是迷路走进了洛延芊的房间,接下来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只是他没有想到走进洛延芊的闺房时,根本就没有见到洛延芊,只有重意欢好似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着他。 “三皇子迷路了?怎么走进了洛家小姐的闺房?”重意欢的嘲讽云渊绪看得真切,他看着重意欢走到自己面前,语气嚣张,“芊芊是意欢的好姐妹,意欢是不会让别人伤害她的。”她意有所指,三皇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意欢以为我会怎么伤害洛家小姐?是这样吗?”三皇子见重意欢一人,又想到自己离开时,祁莲昭还在座位上,他上前抓住了重意欢的手臂,坏笑,“不如本宫就如同意欢所言,好好地伤害你一次?” 他头慢慢地低下来,打算亲重意欢,却不想重意欢,左脚狠狠一踹,正中他最脆弱的地方:“啊!” 重意欢拍拍手,看着云渊绪捂着下腹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她嘴角轻笑:“三皇子,我不是顾琴榕那中投怀送抱的女人,所以你也不要妄想着从我这里占到什么便宜。” “你,女人你惹到我了!”云渊绪只顾着对重意欢发火,他脸色极其难看,手也刚刚地扬起,仿佛下一瞬间他的巴掌就会出现在重意欢的脸上,只不过他忽略了有重意欢的地方,必定有祁莲昭,只感觉到头遭受到重击,随后眼前发黑,很火爆地晕了过去。 云渊绪醒来的时候,身上倒着顾琴榕,他身上未着寸缕,当然顾琴榕也是,两人就那么堂而皇之地躺在了床上,随后屋外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很多人正往这边赶来。 “小姐不见了,你们进这间屋子看看!”洛延宇的声音,他刚刚遍寻妹妹不到,越发担忧,这才派下人所有的房间都找一下,正巧就来到了云渊绪目前这所屋子前。 云渊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床上只有一条棉被,只供他挡着自己,他只能祈祷外面的人能够都不要进来看到他的窘况!想他堂堂一个皇子却被人整成这个样子,衣不蔽体,还被人捉奸在床!对重意欢的恨意更深,第一次他想要将重意欢除去。 “三皇子?”洛延宇正好看见云渊绪面露狰狞,他惴惴不安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云渊绪,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畏惧,谁会想到三皇子居然看上了今日家中请来的歌姬,现在还都躺在一张床上,他还带着这么多的人撞破了此事,不知道恼羞成怒地三皇子会不会对洛家不利。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洛延芊从门外走进来,面露疑惑,“刚刚我好像喝醉了,欢欢带我去了另一间厢房,听说你找我?”她美目乱转,待看见床上的两人时,突然笑得一脸诡异:“三皇子,您喜欢我们家请来的歌姬?那送给你可好?” 随着云渊绪狠狠地瞪了无辜的洛延芊一眼后,洛延宇带着洛延芊退出了门外,恐怕这两人都对云渊绪没什么好印象了,而云渊绪暂时也应应该没什么脸面想要娶洛延芊了,尤其是被她撞破和顾琴榕同一张床上之事。 回到重府后,重意欢揉着眉头想着怎么将洛延芊和重意游红线拉在一起,重意鸢早就一个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躲进了房间,避免重意欢的调笑和盘查。 ”小姐不然先睡会吧。”看重意欢倦意浓浓,锦宜关心地问道,她最是心疼重意欢。“哎,想着对二哥专情的芊芊,我在想怎么将二哥那个榆木脑袋打开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看见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重意欢摇着头,手顺势揉了揉有些疲倦眼角,”算了,我有些累了,明日之事明日想罢。”锦宜立刻挑了几个火烛,留下一只火烛随风晃动,明明灭灭。 重意欢伸出手,由着锦宜为自己穿上睡衣,看着忙来忙去的锦宜,突然叹了一口气,锦宜一直跟着自己,自己想着帮二哥的同时,也得为她找个好人家,不过这么一个伶俐的丫头,她还真的是不想讲她嫁出去呢。 正想着,屏风出现一道人影,似乎透过屏风看见了重意欢穿衣的动作,随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只是咳嗽声中似乎带了些欣喜,除了祁莲昭还有谁。? 重意欢翻了个白眼,整理好身上单薄的衣服,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让锦宜退下后,眼神颇有些怪罪地看着祁莲昭。“欢儿不必担心,我什么也没看到。”此地无银三百两,祁莲昭见到重意欢时,就觉得口干舌燥。? “夜半闯入女子闺房,莲昭可是经常做这种事情?动作欢儿看着很熟悉呢。”重意欢似笑非笑。? “欢儿明知道我会来,还刻意穿成这样,反倒怪我。”祁莲昭语气无辜,随即快速起身,长臂一伸,将重意欢往怀中一带,瞬间搂着重意欢的身子后退,躺在了床上,双手紧紧环住重意欢的细腰,笑得好似偷腥的猫。重意欢不与他计较,反正对上这般无耻的祁莲昭,总是没有胜算。 祁莲昭低头与重意欢对望,鼻尖闻着重意欢身上的女儿香,心头荡漾,不自觉的就想低头一亲芳泽,由轻变缓,他的手不自觉,却在碰到重意欢冰凉的肌肤后,停了手,声音嘶哑:“我走了走了,欢儿早些休息。”似乎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急匆匆地就走了。 重意欢嘴角上扬,她与祁莲昭在一起不是一日两日,祁莲昭总是护着她,她自然是知晓的,而此刻祁莲昭为了她不受伤害,也自己忍下来,她怎么能不感动,想到距离次年正月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重意欢的眼神柔和,也许很快祁莲昭就不需要这般辛苦了。 而辛辛苦苦逃开的祁莲昭自然只能回去狠狠地用凉水从头浇到尾,心中有一丝委屈和无奈,想到那个眼神亮晶晶的重意欢,他心中的喜像口井水一般咕噜咕噜地往外冒出来,突然就神经兮兮地笑出声来,惊扰了祁王和祁王妃的好眠。 次日,重意欢突然收到了三皇子的请柬,她眉头皱着,早知道三皇子不会这么轻易善摆甘休,却没想到他报复来得这么快,平日里养精蓄锐,却没想到昨日因为重意欢出了那么大一个丑,昨日回去后,连云御风都知道了,三皇子怎能不气愤填膺? 所以才一个晚上,三皇子就按耐不住,给重意欢寄来了请柬,他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洛延芊和重意欢有来无回,他只邀请了两个人,想着将两人同时拿下,同时得到重家和洛家的助力,这对他登上皇位也是极好的。 重意欢看着窗外,院子内花草茂盛,下人正在对着花草浇水,早晨明明是风轻云淡,她却感觉今天一天都是会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一天,云渊绪计谋不足,但是那些下三滥的招数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他这样的人能想到的事情就是对她这种女流之辈下手了吧。 “三皇子的招数,小姐可得小心为上啊。”锦宜略显担忧说道。 这是,却听见叮叮当当一串铃铛的声音,原来是洛延芊,她一身浅绿色流绣裙,腰间流苏摇晃,其间几只铃铛摇晃,正是刚刚发出声音的由来,一身装扮显得她娇俏可爱,活泼俏丽。 “听说欢欢也收到了三皇子的请柬,我有些担忧,想找欢欢一起过去。”洛延芊说明来意,她昨日的确是忍不住对着三皇子落尽下石了,今日收到了三皇子的请柬怎会不畏惧? “那好,今日我们一起去,不过芊芊,今天若是发生了什么,你记得看我脸色,随机应变!”重意欢拉着洛延芊的手向着门外马车走去,路上少不了一阵担忧洛延芊,她还好,祁莲昭一定会护着自己,只怕洛家同意洛延芊赴三皇子的约,就是想着将女儿给嫁过去了。 重意欢想着更坚定了要将洛延芊嫁给重意游的心思,她抓住洛延芊的手略微紧了些,想着无论如何只要去不成三皇子府就行了。 锦宜在重意欢的安排下并没有跟去,因为重意欢也并不打算前去三皇子府,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会在进三皇子府之前出现一点点的小意外。 马车载着重意欢到了一处有些偏僻的过道时,突然停了下来,随后车夫一言不发。只让车里的洛延芊害怕地抓着重意欢的手,无言地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重意欢掀开车帘时,车夫已经消失了。面前是一块不大的空地,几只黑狗趴在地上,眼神恐怖地看着重意欢和洛延芊,足有一尺长,黑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散发着油光,一动不动盯着重意欢和洛延芊。? “欢欢,这些狗好恐怖!”两个人都是名门闺秀,对这种凶猛的狗怎么会不害怕,饶是这狗是重意欢安排的,她的脸色也已经苍白,更何况是洛延芊,她小口溢出惊呼,美目中恐惧的神色,纤细的手指对着黑狗颤颤巍巍,她实在是太过于害怕了,脚也已经虚脱了几分,根本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