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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野鸡王

万雀朝凰 若水生莲 3569 2024-04-18 16:16
  云翼旋即于身边一棵硕大的芭蕉树上,扯下一个芭蕉叶子,置于水上。  羽斓笑道:“想是你要考验我的轻功么?”  云翼粲然,如沐春风。他树枝做桨,轻轻一点,芭蕉叶就箭一般的射向江心。  羽斓飞身上叶,翩若惊鸿。而云翼则有如蜻蜓点水,亦稳稳立在叶上。  白清秋和云展涛夫妇,几乎异口同声:“小心啊……”  行至江心深水处,羽斓嘱咐云翼:“我下去捉鱼,你小心等我。”  云翼却并不分说,掏出袖中的小巧渔网,将手中竹笛往羽斓手中一方,鹞子翻身,扑入水中。  羽斓心中泛起一阵甜蜜的温暖。毕竟,除了娘以外,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拼了性命来救自己呢。  羽斓对云翼的感激之情中,慢慢地多了一点复杂的东西。尽管这点东西还很模糊,但是羽斓也能感觉到,他的出现,是命运对自己的恩赐。  羽斓紧紧盯着水面,除了偶尔几串气泡之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羽斓实在沉不住气,自己也飞身进入水中。  清澈的玉带江水,水下亦是澄明透彻。  羽斓四处寻找,却发现玉带江中的水草,比其他地方亦是不同。不仅长度十分惊人,且分外柔软黏滑,颜色呈现为浅绿色半透明状――想必这就是玉带河的由来罢。越往深处潜,水草愈加繁盛,尽管羽斓尽力躲避,还是被一棵水草缠住了腿。  羽斓尽力挣脱,可是那水草似乎是有了生命一般,越缠越紧,慌乱中,自己的气息亦不沉稳,羽斓小心下大叫不好。这样下去很快便会呛水。  正在挣扎中,羽斓面前蓦然地出现了云翼熟悉的面孔。云翼用手势制止了羽斓动作,示意她放松身子,跟着江水的流向,自然地晃动。  果然,调皮的水草很快就放开了羽斓。而云翼则迅速地将羽斓托上水面。  羽斓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云翼引着羽斓迅速游往江心玉髓岛。  当两人**地爬到岸上,羽斓才发现,云翼的网中有几只晶莹可爱的鱼儿,正在旱地上跳跃。  羽斓心中轻叹,云翼确实值得相信。  玉髓岛上,一只体态轻盈健美的野鸭,正在慵懒地梳理自己的羽毛。它至少要比普通的野鸭大三倍以上,浑身发出青中带绿的金色光泽。它的眼睛十分有神,最令人艳羡的是,它头顶那黑中泛青的一颗宝石模样的冠冕。  那是王者的象征。  它看见五彩琉璃鱼,不禁十分开心地扑腾了一下翅膀,一摇一摆地向羽斓和云翼走来。  羽斓友好地抚摸着野鸭的头,开始和野鸭交谈起来。云翼紧张地看着羽斓,少顷,羽斓送了一口气,微笑着对云翼道:“它同意了。”  当云翼和羽斓回到江畔的时候,火势汹涌已然蔓延至中脉不远处。越来越多的动物被火势驱赶,都来到了江畔临水处。  就在这时,野鸭王一飞冲天,身后紧随着乌压压数以十万计的同类,它们纷纷在空中抖搂自己羽毛上的水滴,天空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  蓝如荻担心道:“这么小的水滴,灭火恐怕是杯水车薪。”  然而,她实在是低估了野鸭们的速度。  野鸭们一批一批地飞起,又一群一群的入水,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形的水车!  这一批落水沾湿羽毛的野鸭刚刚抖落完,另一群又迎风飞起,而且速度渐渐加开,玉带江的水,生生的就被这无数的野鸭像水车一般,运送到了空中。  而空中的水汽也渐渐凝结。随着野鸭们的速度渐渐加快,那毛毛细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渐渐地,山间弥散出火势消减后的浓烟。  羽斓渐渐地看的入了神,这精妙的安排与配合,即便是人中之王,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野鸭王必定自有其心法,方能召唤如此多的同类。  羽斓愈加相信,万雀朝凰,所言不虚。  此时,天空的雨点已经由淅淅沥沥转为针样斜织。  渐渐地,随着野鸭王近乎流星一般的入水速度,那野鸭群形成了一个精光闪闪的硕大水环!而水环的四周,竟然慢慢升腾起颜色绚丽的彩虹!  众人只感觉那雨水慢慢地变为瓢泼,最后,那雨水紧的几乎让人透不过起来!  东南处的红光渐渐地小了许多。蓝如荻一直绷紧的脸色,也渐渐开始缓和起来。  山中渐渐开始弥散浓重的烟雾,如果按此速度,不消半个时辰,山火即可完全扑灭。  羽斓望着体力渐渐耗尽的野鸭们,心中升腾起无限的敬意。  可是,就在这时,从玉带江两侧,铺天盖地落下一张张无比宽大的网!  云翼马上喝道:“不好,这周围有无极场的人!”话音未落,就只见这些网越撒越多,一只只野鸭纷纷被巨网网住,跌落江中。  最可怕的是,这不是一般的网。“这是无极场十分残忍的一种武器,称作千丝夺命网。”蓝如荻解释道:“这网格交界处,都有一带毒刺的倒钩,锋利无比,无论人畜,主要被网住,非死即伤。”  羽斓此时慌忙抬头,只见矫健的野鸭王,已然在网中凄厉地鸣叫,身上血迹斑斑。  而努力布雨的野鸭群,也被这些网所网散,一时间,雨水,变成了血水!  羽斓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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