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发烧
半夜里,苏末发烧了。 吓坏了厉稷东。 这这几年里,苏末的身体虽然就没怎么好过,但也从来没有生过什么病,最多也就是感冒。 猛然发现身边人额头滚烫神情痛苦的时候,厉稷东刚刚涌上来的困意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末末?末末你醒醒,你生病了,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厉稷东小心拍着苏末的脸颊,后者有些迷蒙的睁开眼睛。 看不真切眼前人的脸,却能够感受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人分外安心。 只是这安心的感觉还未完全蔓延心底,就被突如其来的仇恨与怨毒撕裂。 那双迷蒙的眼睛恍然变得阴冷,隐隐透着猩红。 “杀了他。”苏末张嘴,声音嘶哑:“我要杀了他!” 苏末又想起那些事情了。 这是厉稷东的第一个反应。 将人压在床上,厉稷东的口吻很是强硬:“明天再说,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不!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人渣!” 苏末像是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拼命挣扎着,声音尖锐。 手心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撕裂,血迹很快透过纱布淹出来。 “苏末,你清醒一点。” 厉稷东焦躁不已,又不敢碰到她的伤口,只能手忙脚乱的把她压住:“你看清楚,是我!” “滚开!” “嘶……” 倒抽一口冷气,厉稷东脸上一疼,下意识的将人放开。 苏末干脆利落的从床上爬起来,搬起手边的台灯就往厉稷东脑壳上砸。 “哥,你们怎么了!” 厉瑾瑜刚打算睡觉就听到了楼下的喧杂,连忙跑下来,却听到里面一声响动。 想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了。 “没事,你去睡觉,明天自己上课。” 厉稷东捂着手臂,有血迹从指缝渗出来,死死盯着眼前神志不清的苏末。 苏末笑的有些猖狂,平日里清亮的眸中被什么东西蒙了一层薄雾,透着嗜血的味道。 瞧见厉稷东手臂上的血色,没有丝毫害怕,反而吃吃的笑起来:“人渣,败类,我要杀了你!” 见苏末连自己都认不出了,厉稷东眉心皱的更死:“苏末,是我,我是厉稷东。” “厉稷东?”笑声停下来,苏末脸上划过一抹茫然:“厉稷东……是谁?” 完了,彻底魇住了。 厉稷东啧了一声,趁着苏末发怔的空档,迅速冲上去一个手刀将人敲晕。 门外再次传来厉瑾瑜的声音:“哥,是不是苏末出事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厉瑾瑜都快被急死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她今天要是没多嘴,就不会出事了! “我没事,末末做噩梦了。”厉稷东并不想让这个嘴巴关不住的妹妹知道:“你去睡觉吧。” 里边的人死活不肯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厉瑾瑜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会,也只能无奈嘱咐:“要是出事了你要跟我说啊,我先上去了。” “嗯,去吧。” 将瘫软的苏末放在床上,给自己处理了伤口后又重新给苏末包扎。 缠着绷带,厉稷东抬眼看着苏末脸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狰狞,深深皱眉。 看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苏末插手了。 叫了医生来检查一番,喂了退烧药,盯着苏末的热度逐渐消退,厉稷东才安心。 折腾一番,厉稷东也倒在床上睡着,却一睁眼就看到苏末愣愣的看着满屋狼藉。 “末末,怎么不多睡会?” 厉稷东心里晃了一下,翻个身将人搂在怀里转移话题。 “不困了。”苏末摇头,看着屋子里的狼藉似乎还是有点回不过神:“屋里怎么了?” “没什么,昨晚地震了。” 厉稷东睁着眼说瞎话。 苏末偏偏还真揪心了,微微皱眉,一脸不安:“我昨天睡太死了?怎么都没听到?” “你昨晚有点发烧,估计睡太死了。” 厉稷东继续睁着眼说瞎话,将人搂在怀里,闷声道:“陪我睡一会,才七点。” 苏末平日里还是挺乖的,嗯了一声就窝在厉稷东怀里。 只是想着男人刚刚说的话,怎么想都不太对劲。 至于厉瑾瑜,一大早的也没看见门打开,只能自己叼着面包一脸不安的上学去了。 等厉稷东强迫自己在八点之前起来,并且洗漱好之后,苏末盯着他开口:“我要去警局。” 厉稷东差点直接摔地上。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一脸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我知道徐佳佳动手的原因了。”想到厉瑾瑜跟自己说的话,苏末眼里划过一丝阴狠:“那个男人无罪释放的话,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现在清醒状态下放狠话的苏末,比昨晚的模样更加让人心惊。 清澈的眸子被凌然胆颤的怨毒所蒙蔽。 厉稷东扯好了领子,才弯腰把穿着睡裙的小孩抱起来:“不行,这件事你不能插手。” 他不能确定苏末会不会又受到刺激变成昨晚的模样。 况且,以苏末的性格,大概到了之后就全部交代的清清楚楚了。 那时候,她就会是提供资金的帮凶。 苏末不依,从厉稷东的身上跳下来,仰着头,脸上是不容置疑的坚决:“我自己去,不会牵扯到你。” 厉稷东是这被这么一句不会牵扯到他给气着了。 感情这绕来绕去,这小妮子就以为是他怕事? “不行就是不行。” 厉稷东拉下脸,坚决拒绝:“收拾干净下来吃饭。” 以往这个时候,苏末是天大的事都妥协了。 今日却像是中邪了一般,跑到厨房找出最为趁手的一把刀子,掉头就想往外走。 厉稷东端着羊奶拦在苏末身前,脸色阴沉:“你干什么去,把刀放下!” “不用你管!” 苏末面无表情的还想走,被厉稷东捉在怀里,刀子也被抢走。 恼怒抬头,瞪着眼前面色不善的男人:“我说了你别管我了!” “你以为这几年都是谁管你吃喝的?能不能听话点!” 这句话不知戳中了苏末的那个点,她愣了一下,脸上猛地冷下来。 “你再说一遍。” “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苏末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知退让的人,而厉稷东也是一致任劳任怨的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