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兮不禁双眸瞪大,眼前的男子不禁让人一愣,勾起的唇角犹如暖泉般的笑容,美得让人心动,比起龙玹腾邪魅的霸气,眼前的男子更让人心软。 “我叫玹瑾,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花惜落。”洛兮咧嘴笑笑,貌似刚刚我又犯花痴了,“叫我惜落就好了。” “若惜落公子不嫌弃,我请你喝茶如何,就当做答谢公子出手相助如何?” “额,这不好吧,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有何不可,惜落请。” “那好吧。”洛兮顺意,这样也不错,可以和美男做朋友。 想着现在的所作都是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吗,多个朋友多条出路。 “惜落公子请。”龙玹瑾客气地请洛兮进了一家最好的酒楼。 开始洛兮还兴奋满满,但不久之后挂在嘴角的微笑一下子变得僵硬,“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兄长,二哥这位是花惜落公子,刚刚多亏了他出手才帮我找回了玉佩。”龙玹瑾体贴的介绍着,嘴角依旧挂在那抹迷人的微笑。 “花公子好。” 龙玹腾虽未改往日的冷酷,但还是客气地向洛兮打了招呼,看着洛兮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银色面具衬托着儒雅的气质,面具背后这双眼睛很明亮,纯洁如雪,“花公子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呵呵,许是公子看错了,我也是近几日才来到盛都,怎么会见过公子呢。” 洛兮尴尬一笑,不禁暗暗抹了一把汗,龙玹腾她又怎么会不记得,那次被自己撞到,把自己卖到青楼的当今圣上,还好自己带着面具不然一定被戳穿了,不过话说回来,龙玹腾是皇上,那么这个龙玹瑾就是某位王爷了? 龙玹瑾生来就是一副令人沉迷的模样,他常常挂在嘴角的笑给洛兮的感觉如同三月春风,滋润心肺,比起龙玹腾的冰冷,他更易让人亲近,总之两个字:暖男。 “是吗,或许是我看走眼了吧。”龙玹腾邪魅一笑,他不是她。 “呵呵,是啊是啊。” “惜落公子坐。”龙玹瑾客气招呼道,“家兄性格比较冷酷,不要介意。” “不会不会,你们还是叫我惜落好了。” 洛兮狗腿笑笑,不禁在心中骂了龙玹腾一万遍,这个冷血怪物。 “惜落。”龙玹瑾冲洛兮温柔一笑,看着洛兮的眼神不禁一软,这双眼睛真的很美,“那你也叫我玹瑾吧。” “好啊,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想不到今天还能认识你们两个朋友,真好。” 洛兮又发扬了说瞎话不眨眼的害人精神,一顿吹嘘,看着龙玹腾没有怀疑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下次出门要再见到他们,一定躲着走。 抽空去了南苑,洛兮要开始为唐羽拔毒治疗。 今日的花惜落与往日不同,自己带了面具,差点连权武都没认出来。 “你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唐羽背对着花惜落,却依旧能知道是她。 “哈?羽兄怎么知道是我?” 花惜落连自己都没注意,只要和唐羽一起相处,自己无形之中总会感到一丝温暖,甚至还会对着唐羽偶尔撒撒娇。 莲厅中,唐羽一袭紫色镶边衣服,长发束冠,这还是花惜落第一次看他穿王服,他本是雪国的太子,却要委身于他国做质子,人们只得称他王爷。 这身衣服隐去了他平日的苍白,衬出了他生为王者的气息,同样龙玹腾也是王者,但唐羽给自己的感觉,更为亲和,唐羽背对着花惜落而坐,她进来时,唐羽正在抚琴。 听得出她的琴声兄夹杂着几分思念,花惜落伸出半个脑袋挡在唐羽眼前,“羽哥哥可是想家?” 只见花惜落的半张脸被那银狐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张樱唇,唐羽顿时的微愣,伸手便要摘下花惜落的面具,无奈却被她驳回了。 “为何要以面具示人?”唐羽语气中有些许生气,不知怎么的,望不到她的那双纯洁的杏眸,自己觉得很不踏实。 花惜落轻摇头,转身潇洒的坐上石椅,“不只是现在,以后也会。” 以面具示人,不管对他还是对龙玹腾。 “为什么?”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把面具摘下来。”他不希望自己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银狐面具,他更不希望他看不懂他。 “习惯就好。”花惜落轻叹,自己又是多么无奈,洛府、龙玹腾,除了唐羽,都需要隐瞒。 见花惜落有自己的苦衷,唐羽感同身受,轻抿嘴唇,半晌沉默。 “这个世界上只有羽哥哥见过花惜落的真面目,只有你一个。” 花惜落勾起的唇角,看到唐羽的目光多了几分炙热,只有他一个见过她的真面目,因为她真心待他。 唐羽又是一愣,片刻的沉默之后,双手又抚上琴弦,琴声悠扬清脆,沁人心脾。 他静静地弹,花惜落静静地听,无形中显得默契和谐,因为只有花惜落听得出,唐羽此时是快乐的。 虽已沉浸在唐羽优雅的琴声中,但花惜落可没忘此行的目的,二人相谈了甚久之后,洛兮便不耐烦地拉着唐羽进屋,顾明思义当然是解毒,不然,自己这名医的名号怎么担当。 解毒分为三步,花惜落把事先调配好的汤药悉数到进了浴桶中,本想让唐羽脱光了进去的,想想自己的性别,还是让他穿着中衣浸泡在了浴桶中。 “等一下我会为你扎针,体内会如数万虫蚁噬咬,若是忍不住你就喊出来。” “男儿大丈夫岂会因为这点疼痛受挫。” 唐羽倒是很乖的配合,看向花惜落的目光满满的信赖。 花惜落准备了八十一针,至上而下,面具下一双凝视地眸子,睨着唐羽身上爆起的经脉,寒毒侵体,每每都要尝试着冰火两重天的痛苦,这十几年来殊不知他是怎么熬过的,花惜落心微微抽痛。 施针完毕,花惜落的额角已然是细汗密布,凝重的神情放松了许多,自己也是第一次在这个落后的时代用中医的手法为人治病,好在一切顺利,暗自将悬着的心放下。 “呼~”终于完事了。 此时的唐羽已经沉睡过去,花惜落附在浴桶边看着他的睡颜,温柔的会心一笑,只要度过第一次的难关往后的治疗就简单多了,“睡吧,睡个好觉。” 待到唐羽醒来已是黄昏,“他呢?” “公子,花公子为公子施完针便离开了,还特意叮嘱等公子醒来务必喝下他为您准备的汤药。” “好,端上来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洛兮越想安静的生活,风波便来的越快。 洛府 “小姐…”小柚子终于看到自家小姐回来,一张苦瓜脸摆在洛兮眼前。 “咋了,谁有招惹我们家小柚子了,告诉我,我去揍他。”吹着口哨,洛兮大大咧咧地越过小柚子,踱步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今日皇上下旨赏赐了洛府四小姐,说是安抚小姐的情绪。” 佐佐一脸淡然,对于被中途捡回来的一个侍女,佐佐的心思更加让人难以捉摸,看向洛兮的眼神有着探究。 “噗~”洛兮刚喝进嘴里的水瞬间吐了出来,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诧,这皇上搞什么鬼? “老爷吩咐,说小姐回来让小姐去书房找他。” 额,洛兮凌乱中,自己在心里自问,我没得罪当今皇上吧?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也得罪我亲爹吧?也没有啊,没道理吧? “小姐?”小柚子战战兢兢地看着她,不会被吓到了吧?“没事吧?” “知道爹找我什么事吗?” 两人面面相觑摇摇头,这个真不知道。 洛兮不禁翻一白眼,心下对二人下一定论:猪队友。 “好吧,我去。” 毫不留恋身下的座位,洛兮抬屁股一个箭步就冲出了房间。 这下换小柚子和佐佐凌乱了,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啊。 洛府——书房 洛兮礼貌地翘了三下门,“爹,您在吗?” “进来。” “哦。”洛兮乖乖进门,顺手带上房门,“您找我有事?”从进门那一刻,洛兮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因为自己偷跑出去要处罚我呢,就来软的。 洛怀渊睨着眸子盯着洛兮半晌才道:“你又偷跑出去了?”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对于洛兮,洛怀渊是愧疚大于恨意的,只是这份恨意早已经多年的沉淀搁浅藏于心底了。 “额,嗯。” “今日圣上下旨昭告天下,秉承圣意顺承帝位,有洛府嫡二小姐作证。”洛怀渊轻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此事?”他的语气苍桑了很多,看着洛兮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悲悯。 “什么?” 洛兮不禁被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一时错愣在原地,在这个皇权****的古代,自己清楚的明白一道圣旨意味着什么。 贴皇榜诏天下,顺天意得民心,又有洛家嫡女作证,即使洛家并未透露过要支持哪一派,如今,皇上刚刚登基,根基未稳,太子党派还未善罢甘休,如今皇上一道圣旨,他这是再用洛家当他登位的挡箭牌啊。 “爹,这是真的?”还是有些不可思议,这生在帝王家的人都是这样狠心的吗,狠心的拿无辜人的性命当垫脚石。 “皇榜已下,洛兮,为父只想问你,那****在殿内真的听到先皇下诏传位给皇上?” 洛兮对上洛怀渊的目光,一时的沉默,终究还是叹声道:“父亲,虽然我只是一介女流不应插手政务,但我知道,事实就是事实。” 一句模糊的话让洛怀渊惊诧洛兮的处事之态,“嗯,也好。”似是已经明白了洛兮的话中有话,洛怀渊只简单地回了两句。 “听父亲的意思,可是觉得当今的皇上比之前太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洛怀渊没有回答,只是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心底划过一丝赞赏,洛家没有男孩,洛兮若生为男孩,她的才智定不逊色他人,哎,只可惜啊… “洛兮,不管谁为王,我们只需记得为臣为人者是为了天下人。”他说的简单却慷锵有力,看向洛兮的眼神中划过一丝寄托和期待。 “是,我会谨遵父亲的教诲。” 虽然对洛怀渊没有什么感觉,但自己却被他的一番话深深折服,如此为政为民的人,身为他名义上的女儿,我该为这样的父亲为荣,我会的,我会做到为民为天下人。 纵使洛兮想要一个平静的生活,可她注定不平凡。 “皇上下旨赏赐了一些物品,以安抚你受惊的情绪,明日你随我进宫谢恩吧。”说罢,洛怀渊又轻叹了口气。 “是,洛兮虽然不懂朝堂,但对于洛家无益的事我会掌握分寸,父亲无需为明日担忧。” 洛兮眼睛忽闪,仿佛给洛怀渊吃了一颗定心丸,明日谢恩,无非是皇上让自己向天下人作证,亲眼目睹先皇传位一事罢了。 “罢了,你知道女孩子家还是不要让你牵扯进来的好。”似乎听懂了洛兮的话中之话,认真的看着洛兮道。 会心一笑,从来都不重视自己的父亲担心我了,“无妨,我会随机应变的。” 洛府——后院 “二夫人,这真的不能给您,老爷吩咐这个不能动。”一个苍老的嗓音带着点点劝诫。 “为什么不能动啊,我才是洛家的当家主母,这些东西理应先送到我这里报备。” “可是这是皇上御赐给四小姐的…” “住嘴,洛兮那个死丫头有福消受这么贵重的东西吗,全部给本夫人搬到院子里去。” “二夫人…” “戚叔。” 刚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竟又让自己撞上了一出好戏,洛兮抿唇看着这群除了戚叔以外的刺头,“怎么了?” “四小姐,这…”戚叔有些力不从心,眼神扫一眼二夫人,面色有些严肃。 “洛兮?”二夫人看到不经常出入的洛兮明显有些惊讶。 洛兮轻蔑地看了一眼二夫人,眼神久久注视着那些被争来争去的物品,绫罗绸缎,首饰珠钗,倒是样样俱全,不愧是九五之尊,出手果然阔绰。 “洛兮,我也不跟你卖关子,我身为当家主母,这些东西理应送到我那里保管,你一个女儿家收在你那里总是不方便,还是放到我这儿保管的好。” 保管?她倒是拉的下脸说这句话,只怕保管是假,独吞才是真吧。 “放我那里确实不方便。”洛兮皮笑肉不笑,“二姨娘想要就送你好了。” 二夫人没想到洛兮变得这么快,一时兴奋激动,看向那些物品的眼神两眼放光。 “不过…”洛兮顿了顿又道,把玩着刚从洛怀渊手里拿回的圣旨,“明日我进宫谢恩,若是皇上问起这些东西可还受用,我就回答他你去问问我家的二夫人吧,这些东西可都在她那儿呢。” 挑眉又看着二夫人那张失色的小脸,比变天还要快,洛兮不禁笑出声。 “哦,对了,刚刚二姨娘说这些东西放我那里不方便,我也正觉得我的院子太小了,放不下这些东西,不如换个院子居住,就晴兮院吧,我已经跟父亲说过了,明日就搬。” 说罢,洛兮径自绕过二夫人走去,徒留一群人呆愣在原地,缓缓而过,洛兮笑着,还真是解气。 晴兮院,那是仅次于二夫人的翠竹居和寂桐院的院子,依洛兮嫡女的身份居住在晴兮院本是理所应当,可是,某些人不甘心。 第二日,洛兮着盛装随父亲入宫谢恩,宣政殿内,龙玹腾一身黄袍加身,正低头看着桌上的奏折,仅是从侧面看他挺直的鼻梁,微蹙的眉头,就能令人窒息,他的刚毅的美浑然天成,连洛兮也不由咋舌。 片刻之后,龙玹腾才抬眸,看向一旁洛怀渊的方向,洛丞相对于众臣今日的提议有何看法? “这旱灾事发突然,臣觉得应派稳重之人先行前去赈灾。” 提议?赈灾?什么鬼?洛兮听得云里雾里,自己从进来那一刻,他们就在讨论这些,合着这屋里全当我是空气呢! “嗯。”龙玹腾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洛兮,嘴角勾起一抹浮笑,眼神中划过一丝令人看不懂的情愫。 “这便是洛丞相家的小姐?” “臣女洛兮参见皇上。” “这是臣家中嫡系二女儿。” “洛兮…”听着她的名字,似曾相识,龙玹腾眉头微蹙,“是姨母的女儿?” “是,她的母亲生下她之后便去了。” 洛怀渊说的悲切,这是自己心中的痛,想起当年自己的结发妻子,洛怀渊不禁悲痛万分。 “逝者已去,生者节哀。” 龙玹腾看着洛兮,似乎也想起了往日的种种,母亲去的早,若不是姨母全力护自己周全,恐怕也没有如今的龙玹腾,“如今看到洛兮长大,姨母也该安心了。” 姨母?又是什么鬼?我跟龙玹腾还是亲戚不成? “洛兮。” “臣女在。” “朕曾听闻洛家的小姐都是才女,今日朕便出题考考你,看看这洛家才女的名头是不是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