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落双手死死抓着龙玹腾的衣服,脸上已经写满了惊讶,不是吧,皇上也敢杀? 心中顿感委屈的还是自己,自己是无辜的,“皇上你可不要扔上我啊,我要是死了那全是你害的。” 刺客不在少数,龙玹腾又是赤手空拳,再加上还要顾及花惜落,奈何武功再高也得处于下风。 花惜落紧紧抱着龙玹腾的腰,生怕一松手就会没命,来不及躲闪的龙玹腾被狠狠刺中肩膀,不禁让花惜落倒吸一口冷气。 “龙玹腾...” 被逼到悬崖无处可逃时,仿佛看到了花惜落眼中的绝望。 “跳。” “什么?” 来不及反应,被龙玹腾抓着的手纵身跳下,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冷风擦肩而过,身体落入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侵袭而来。 “皇上你没事吧?” 花惜落勉强撑着漂浮的身体,被冰冷的河水冲刷,忍不住打着冷颤。 “花惜落。” 龙玹腾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他的胸前,紧咬着牙关忍着疼痛。 顺着龙玹腾的目光,花惜落才发现自己被水浸湿的衣服,显出胸前的凸起。 “你...你个流氓。” 竟不知花惜落一直瞒着女儿身,龙玹腾心中竟不自觉有几分兴奋,越发对银狐面具下的面容充满了好奇。 二人找了个山洞,守坐在火堆旁,花惜落紧抱着身体,脑袋垂直,竟不敢去看龙玹腾深邃的眼睛。 “把衣服脱了。”龙玹腾未曾看她,自顾将身上的衣物褪下,“过来,帮我包扎。” “哦。” 虽说见过不少裸男,但二人相处,难免也会觉得脸红。 见龙玹腾肩膀的伤口,经冷水冲泡之后已经发炎,自己随身带的药遇水化成了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 “皇上,臣去找草药为你疗伤。” “无妨,朕没事,过不了多久自会有人找来。” 让花惜落简单包扎,龙玹腾眉头微蹙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你到底是谁?” “我...我无意骗你。” 龙玹腾想要摘下他的面具,却被花惜落躲开了。 “皇上,臣无意骗你,带到时机一到,臣自会离开。” “半年之后,若朕不准呢?” “君子之约岂能反悔,况且您是九五至尊,说出的话岂能收回。” “即使半年之后,朕许你一切,你可愿意呆在朕身边?” “臣不贪慕荣华,也不眷恋权利,还请皇上放我自由。” “若朕偏不呢?” 花惜落沉默不语,自己心知龙玹腾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即使如此,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已经顾不得追究花惜落的身份,龙玹腾脸色泛起苍白,花惜落守在身边,感觉他身上散出的热气,摸着龙玹腾的额头,心下暗叫不好,发烧了。 “皇上你发烧了。”心下焦急,因为伤口而并发的炎症很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皇上,我去给你找药,马上就回来,你在这里等我。” “别走..” 迷糊中龙玹腾紧紧抓住花惜落不放,嘴里念叨着什么。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的,我去为你找药,马上就会回来。” 花惜落为龙玹腾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看着他睡熟的脸庞,俊美的模样让人沦陷。 “还真是个妖精。”只有妖精才会这么美。 想要为龙玹腾退烧,就得找到马鞭草,山中不乏这样的药草,注视黑夜却增加了寻找的难度,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花惜落忍痛咬牙。 “龙玹腾你可不能死,我也算你的半个妃子了,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要跟着陪葬。” 想起古代帝王驾崩,都会有未生育的嫔妃殉葬,自己是他点名的秀女,还未进宫就要陪死,想想都觉得冤。 “马鞭草,马鞭草,快出来快出来。” 花惜落忍着脚下的痛意,寻遍了半座山才找到两株将近枯萎的马鞭草,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皇上我找到药草了,再坚持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花惜落体力透支到了极限,眼看龙玹腾的烧退了,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昏迷了。 “启禀皇上,花大人只是过于疲累,这才昏睡不醒,脚上的伤臣已经名人为他包扎好了,皇上不必担心了。” “嗯。” 依稀听见龙玹腾在说什么,想要仔细听时已经没有了声音,梦中又出现了那位绛紫锦袍的男人,却还是看不清他的模样,离自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待到清醒时,花惜落认得出这是哪里,“皇上。” 惊慌的坐起,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在才缓缓放松,这里是宣政殿。 “大人醒了。” 闻声而来的侍女端来茶水,一脸欣喜,“大人终于醒了,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去。” “我怎么在这儿?” 只记得自己和龙玹腾被人追杀,躲在山洞里,我为他找药,后来他的烧退了,再后来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已经躺在宣政殿了。 “皇上没事了吧?” “大人放心,皇上无碍,只是若大人再不醒皇上就该担心了。” 那婢女一脸后怕,不敢再大声说话。 花惜落抿唇一笑,依皇上的性子,若我再不醒过来,他只会闷闷地冷着脸迁怒于人吧。 “皇上。” 见龙玹腾已经阔步走过来,花惜落连忙起身想要行礼。 “坐着别动。” 龙玹腾幽深紫眸的冰冷见到花惜路才有所缓和,坐在榻前盯着花惜落半晌久久不能自拔。 “皇上为何这样看我?” 莫非还是因为我隐瞒女儿身的事纠缠不放,悻悻缩缩脖子,“臣已无碍,还是早些出宫,若继续待在这里怕是会让皇上为难了。” “怕什么,朕是皇上,谁敢说什么?”龙玹腾凑的更近,邪魅的目光与之对视,“花爱卿离朕这么远干什么,还怕朕吃了你不成?” “皇上...” 花惜落眸中闪过一丝慌张,鬼知道龙玹腾会不会色胆包天。 “皇上与臣是有约在先的,而且我们在山洞也说好了,还请皇上不要勉强臣做不想做的事情。” 大有一副壮士身先死的模样,惹得龙玹腾一笑。 “半年时间还久,朕会让你为朕改变心意的。” 龙玹腾说的自信,脸上张狂的笑容显得更加邪魅,不禁让花惜落心下打鼓。 花惜落救驾有功,赐黄金百两,绫罗绸缎若干,宣旨的公公来了一遍又一遍,无忧阁的门槛都让人塌烂了。 花惜落悠哉躺在榻上,任凭赏赐的东西搬进屋子里,因脚伤特准不用上朝,没有什么能比偷懒更让花惜落心动的。 “公子,皇上还赏了珠宝首饰,皇上明知公子用不上这些还要赏,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无妨,放在那里摆着也饱眼福,再不济就送给姑娘们。” 龙玹腾此意极花心思,心知花惜落女扮男装,送这些不过是哄人的小把戏,他是小看我花惜落了。 “公子,六王爷来拜访。” “请王爷到雅间,我马上来。” 按说龙玹瑾此时应该忙着调查姜太傅的底细,脱不出身,此时来,想必是带来了好消息。 “六王爷前来,想必不止是找我喝茶聊天这么简单的吧?” “让我猜猜,是带来了好消息?” 花惜落已然恢复了先前的灵活,脚伤已经不能阻止他兴奋的前行了。 龙玹瑾面带春风的微笑,只要一见到花惜落心底便会生出几分欣喜。 “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见花惜落面具下那双眸子闪着灵光,抿唇一笑,“不过,也确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就知道六王爷办事的效率高,可是姜太傅牵连的案子有头绪了?” 凑到龙玹瑾跟前,像是打听八卦的妇人。 “春香居是姜太傅的侄子开的,名义上开门做生意,暗地里却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开赌坊,拐卖良家妇女,桩桩件件令人愤怒。” “姜太傅的侄子,一个小小的五品驻防官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他能如此横行霸道?” “此事可以肯定与姜太傅脱不了关系,只是碍于没有足够的证据,皇上也无可奈何。” 龙玹瑾眉头蹙着,今早回禀皇上时,他未曾说什么,心中自知姜家是块难啃的骨头。 “姜太傅做事滴水不漏,这样就查到他身上是不是容易了些?况且姜家背后有太后撑腰,太后行事小心谨慎,明知要查她,还故意露出马脚,这说不通吧。” 第一次见花惜落判断案情,龙玹瑾只觉得有些低估他了,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尘,他不禁配得上才华横溢,也是当之无愧的聪明绝顶。 “其实这次并未查到姜太傅身上,甚至可以说与他无关。” “意思就是说只是查到姜宇谦是最大的主谋,全是他一人策划,与姜太傅甚至与整个姜家无关。” “嗯。” “大义灭亲啊,太后真舍得让自己的亲侄子来顶罪?” “此事已经禀告皇上,剩下的只由圣上裁决。” “姜宇谦敢开赌坊,那么赚来的黑心钱又拿去做什么了?瑾王爷不想追究了?” 冥冥之中有什么是自己没有想到的,花惜落只是觉得还有疑惑没有解开。 “惜落,此事就此为止,皇上自会裁决的。” 龙玹瑾蹙着美,有些为难。 “我明白了。” 花惜落好似恢复了淡定,算到底还是皇上的计谋深啊。 此时不除姜家,留着日后还有用处。 几日不回家,花惜落扮回了女装,打着为洛府祈福的名头回来,一入门便与洛青霞撞个正着,无视她看自己诧异的目光擦肩而过。 “洛兮,站住。” “我这刚从宗庙回来,二姐姐有事吗?” “呵,几天不见越发伶牙俐齿了。” “有吗?我一直这样啊,你才发现啊。” “不要以为打着为家里祈福的名义我就会让你三分。” “不然呢?二姐姐本来也该让着嫡妹吧?” 洛兮无视掉洛青霞吃人的目光,心情大好。 想必我不在的日子里,府里应该出了不少好戏。 “父亲,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