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我不能。 我只是站在那里,不停的落泪,所有的泪水都在那一刻倾泻出来,仿佛只有哭尽了眼泪,才能够让我自己恢复冷静。 赫亦铭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我。 他很诧异的瞟了我一眼,但也只是一眼,而后目光落在了黄毛他们几个人的身上,眼神里满是责备。 “她,怎么在这里?”听得出来,他醒来后看到我,似乎并不乐意。但是我那会儿可没有功夫跟他计较这个。在我开口之前,黄毛开口了。 “她在走廊里一直叫,我怕出事儿,就把她带到这里来了。”黄毛说完,觉得自己仿佛是做错了事情,于是低垂下了头。 赫亦铭再次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很是不解,起身,将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却并不想与我多说一句话。 “你是什么时候染上这个玩意儿的?”我冷冷的问了他一句,他背着我穿衣服,身子不由得停顿了片刻,他似乎很是意外,我竟然知道他吸食毒品的事情。 他的目光再次横扫了黄毛他们几个,那几个人立刻开始辩解,“不是我们告诉她的,是她自己知道了,非要找你的。” 他的眉头一直蹙着,或许让人知道他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了,他很是不爽。也好像是在想着,该怎样才能够继续掩饰下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呵呵,他还真是会装啊,证据啥的,可都是摆在面前啊,他竟然跟我装?我一把抓起垃圾篓里的东西,摆在他的面前。 “那你给我解释。” 我态度蛮横,行为彪悍,赫亦铭却并没有搭理我,他似乎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所以对我现在大惊小怪的行为也很是不在意。 “解释什么?”他回转身,冲我淡淡的一笑,“你觉得,我有必要向一个小姐解释吗?”他亮了亮手上的那枚钻戒,“你别忘了,我刚刚订了婚,我马上就要和曲悠悠结婚了。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心,就好像突然被匕首插了一刀一样,我很是难受,这些话从他嘴里,轻描淡写的说出来,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伤害。 可是,我那会儿顾不得自己的伤害了。 “赫亦铭,你必须戒毒。不然,你就要被那玩意儿给毁了。”我喋喋不休,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而是一脸的冷笑,“你管我?笑话,邱恋,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妈都不管我,你来管我,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要不你去照照镜子,先看清自己是什么样儿吧。” 他一直带着笑,这样的笑,让人难堪。 “正是因为你没有妈,没有人管你,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吗?你这算是什么男人?”我冲赫亦铭大吼起来。 很生气,很愤怒,我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竟然会自甘堕落到如此地步。 这一次,他没笑了,他很是生气,眼眸幽红,看着我,恨不得对我动手。 “别他妈跟我提我妈,我妈她是死了,但是她永远活在我心中。你他妈给老子滚,现在就滚,以后不要出现在老子面前。” 我没想到提到他母亲会如此的中伤到他,他非要将我赶出那间屋子,我不肯走,他让黄毛他们几个人将我赶了出去。 看到他如此的固执,我心痛难忍,可是又是无计可施。 我被黄毛他们几个从那栋楼赶了出去,黄毛一脸的无奈。“邱恋,你最好不要插手赫少的事情了,他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不要没事往枪口上撞,他现在挺好的,过段时间就会出任赫氏集团的副总了。你们不是一路人,还是陌路吧。” 陌路?这个词,我怎么听着就那么的陌生呢?我盯着黄毛那张痞痞的脸,却并没有妥协,“要我放弃,可以,除非他戒掉了那东西。” 我说的很坚定,不是因为他,而是我害怕他就这样真的把自己给废了。 黄毛蹙着眉头,他完全不能理解我的固执,“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我都跟你说了,你他妈离赫少远一点,你难道听不懂吗?非要死缠烂打的,你以为你这是爱赫少啊,你这是想让他死。” 他说的很大声,我并不能明白黄毛话里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很深刻,我应该挖着问的。 “什么意思?”我反问了一句,黄毛却不愿意说下去了。他一转身就朝楼里走,没有那种卡,我是进不去的。 “没什么意思,总之,你以后离赫少远一点就是了。别他妈一天到晚给赫少添乱,他没工夫搭理你。” 我看着黄毛从眼前消失,周遭又恢复了平静,我楞在那里,仿佛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我往正门口走的时候,有一个侍者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邱小姐,我们太太有请。” 我没有问太太是谁,因为不用问,我也知道就是白芮。 我跟着侍者的脚步一直往里走,在刚才那栋楼的后面,还有另外一栋楼。那人一直带着我来到白芮的房间门口。我敲门进去的时候,白芮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你来啦,随便坐吧。”她淡淡的说道,并没有抬头看我一眼。 我坐下,心却还是一片凌乱。 白芮开了口,“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她的问话,让我心里不由得一惊,在她面前,我似乎藏不住心底的事情。 我不甘心,不忍心,看着他就这样堕落的、无助的娶了那样一个女人,从此开启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没回答,白芮又继续说道,“你应该祝福她才是,对不对?这是他自己的人生,从一出生就注定了的。而你不同,邱恋,你还有很多可能性,你应该为了自己的可能性而活着,而不是沉沦在所谓的爱情里。” 白芮起身,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眼神迷离的说道。我知道她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至少在这一会儿,我是听不进去的。要我看着他这样废掉自己?我该是得多冷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