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血腥不堪的往事
蔚蓝不疑有他,当即起身去浴室洗漱,然后两人一起来到餐厅,吃了一顿营养又丰盛的早餐 午餐。 餐后,两人照例在别墅的花房内散步--这是蔚蓝受了司老太爷和司老太太的影响,爱上种花后,司君霆特意给她盖的花房。 夏天太热,花园白天不适宜散步,花房却冬暖夏凉,无论何时都十分合适。 看着心爱的娇妻心情愉悦地伺弄着娇嫩的花儿,人比花娇,人面鲜花相映红,司君霆几次话到口边又停下:他实在是不忍心破坏她此刻的好心情。 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打破她如今的宁静美好。 想到她知晓真相后,将要受到的伤心、痛苦、愤怒、折磨,司君霆就不愿意开口。 他微微蹙了眉,神色间有些沉重,虽然很浅很淡,几不可察,但蔚蓝还是发现了。 “有什么事情让你为难吗,君霆?”蔚蓝敏感地仰头望着他,“是……和我有关系?” 在一起一年了,她了解司君霆,他从来都是一个果敢决断的人。若是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在她面前几番欲言又止,只能是关于她的事情了。 难道是和妈妈的死亡真相有关? 蔚蓝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起来,双手更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神里全都是急切的询问,“是不是查到了我妈妈的死因了?抓到殷锐了?” 他的小妻子何其敏锐啊。 司君霆心中微微叹口气:确实也不该瞒着她的。 她查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她有权力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和所有细节。 他也知道,她从来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就算真相再如何残忍,她都不会软弱地倒下。 更何况,还有他会陪在她身边,一直,到白头。 握紧她柔软白皙的手掌,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小蓝,我找到杀害你妈妈的凶手了。” 蔚蓝的瞳孔在一瞬间瞪大,浑身一震,她从脸上到嘴唇的血色都迅速的褪去,变得煞白,“谁?是谁?是谁害了我妈妈?” 她激动地抓着他的手掌,白皙纤细的十指绷的死紧,几乎能看见肌肤下的青筋和血管。 嘴唇颤抖,她的身体绷的笔直,像是弯成满弓的利弦,随时都会爆发着疾射出去。 司君霆看着她这幅模样就心疼不已,连忙将她揽在怀中轻柔抚慰着她的背部,一边温声沉稳地回答道,“殷锐就关在庄园里的地下室内,我这里也有他的供述录音。你是听录音,还是要去亲自问他?幕后凶手不止他一个人。” “我要当面去问他!问他为什么那么残忍,为什么要害死我妈妈!”蔚蓝的眼眶迅速的红肿,泪水已经盈满眼眶,她却倔强地屏住不让眼泪留下,只是用力地咬着唇瓣,重重呼吸。 这副坚强又忍耐的模样,叫司君霆越发的心疼,他倒是宁愿她像其他普通的女孩子那样,疯狂的大哭大闹发泄出来,而不是如此刻这般,连泪水都下意识地忍住。 她到底往肚子里咽下过多少的苦水、泪水,才能造成她这般异于常人的坚韧隐忍? 身为局长千金,本应是每日无忧无虑的,享受着父母家人的宠爱,过着优渥丰富的生活。偏偏,她却自小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折磨。 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等到他找到她,真的只能说是有她母亲的在天之灵护佑着她了。 司君霆原本是不打算让蔚蓝看见殷锐的,只因为怕她届时会更加的痛苦难当。而蔚蓝会作出这个选择,选择去面对自己的杀母仇人,他更是意料之中--他的小妻子,从来都有难以令人想象的勇敢和坚强。 但此时此刻,他却深深觉得,唯有让她亲自当面问个清楚明白,确定她母亲的死因不是她造成的,才能彻底了却她心中这份执念。 尽管过程痛苦,但最后却能真正的放下。从此,她就能放开那段心结和往事,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俯首亲吻了她的额头,司君霆轻点头,“那好,我带你去见殷锐。” 车子风驰电掣,蔚蓝很快就来到了‘汀兰水榭’的地下室内。 殷锐此时状况很差,他被司天翊日夜折磨,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一上午又经历了高强度的审讯,身体早就承受不住了。若不是秦姐给他一直吊着营养针,打了强心剂,他根本撑不到蔚蓝过来。 此时,看着蔚蓝那张酷似安苒的美丽面容,殷锐也有些有感而发,虚弱而缓慢地讲述着那段黑暗而血腥的往事:“徐明美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她当年争不过你妈,就担心蔚莹莹以后也会争不过你,所以你们母女她从来都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如何都是要除掉你们的。” “徐明美身为徐家的养女,虽然物质生活上过的还不错,但身份上总是让人瞧不起的,这也是你爸爸蔚海成一直没考虑过把她扶正取代你妈妈的原因之一。蔚海成甚至明着对徐明美说过,除非安苒死了,否则他不会娶她这种话。所以徐明美一定要你妈妈死,尤其是在她发现自己怀孕以后。” “你应该庆幸你五岁那年的走失,否则你就会和你妈妈死在一起了。徐明美忍耐了六七年,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不然也不会找到我。我要的代价可不便宜,咳咳。” 殷锐惨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后悔自己当年的心狠手辣,导致如今自己的生不如死。 蔚蓝的眼眶一直红的骇人,全身更是绷的僵直,以至于司君霆都要担心,她随时会因为太激动而昏倒。 然而她始终没有昏倒,只是随着殷锐的叙述,身体时而颤抖,抓着他手掌的十指,越抠越紧,似要抠进他的肉里。 他便知道,她此刻究竟是有多么的痛苦,痛彻心扉也难以形容。 “我妈妈的抑郁症,是不是你和徐明美逼出来的?”她声音沙哑的开口--这也是她最重的心结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