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不到过去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韵然慢慢滑落在椅子里,合了眼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心底的悲伤泛滥的冲出眼眶。 她心里很清楚短时间内顾家难以接受她,可是他没有想到顾老爷子做事如此狠绝,竟然差点要了峻辰的命。 沈韵然从未觉得如此灰心过,就算得知沈氏被掏空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绝望。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来自于比如你走路遇到一堵墙,一湖水,你可以饶过去,也可以游过去,可以推倒它,也可以想办法搭船,可当你遇到的是深沟大壑的时候怎么办? 没有人肯对你伸出援手,因为这是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站在悬崖边上,所有人都在指责你的自私。 再往前走就会粉身碎骨,你是拖着他一起毁灭还是应该回头分道扬镳各自找寻自己的道路? 她知道他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也知道这场婚姻不过就是一场利用而已,她更清楚两个人没有未来。 她什么都明白,也一直觉得自己很冷静理智,所以她会自己采取措施,可是真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会觉得那么痛苦、不舍、难过…… 韩天炀来韵然公司的时候,林丹娜替他敲门,他们两人在门口听到一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韩天炀眉心跳了一下,迅速越过林丹娜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 他看到韵然蹲在地上,手指在滴血,她在哭,哭的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脸上还沾着很多纸巾的碎片,她浑身都在颤抖,哭的胸前湿了一大片,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失去了什么至亲之人。 韩天炀几步跨到她身边,蹲下身来将她凌乱的的头发往后拢去,然后快速的用纸巾按住她的伤口帮她止血,揽着她往外走去,“韵然,这是怎么回事?我带你去医院。” 其实这场面也不难猜测,就是她想喝杯水,可不小心手滑了,水杯掉在地上,她去捡那碎片的时候不留神割了手指。 可是割破手指有那么疼吗,她在电梯里的时候,韩天炀甚至无法将她扶稳,她的身体一直在往下坠,明明只是手指在流血,可是她却一直喊痛,痛的坐在角落里紧紧的抓着胸口,好像她不是手指受伤而是得了心绞痛一样。 她一直在哭,哭的毫无形象,哭的气噎喉堵,好像要痛死了一般。 韩天炀从未见过这样的韵然,在他的印象里,她一直是很坚强的,小时候被同学欺负,用木棍子敲了头,头上肿起那么大的青包她也不喊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倔强的不肯让它落下来。 印象里的韵然懂事坚强的让人心疼,小小年纪就好像什么事都能承受,坚强的让他都自愧不如。 可是现在她躺在他的副驾坐上在哭,手盖在脸上紧紧的咬着唇无声落泪,被眼泪打湿的头发像洗过一样都打了缕,真皮座椅上的泪珠一滴滴的滚落下来又被她的衣服给抹了去。 韩天炀一路上都没跟她说话,他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他也知道这个时候问什么她都不会回答,可他直觉上觉得可能不只是割破手指这么简单。 这么大人了,流点血怎么可能会怕疼哭成这样? 也许是公司遇到了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借此发泄一下心中的压抑吧,韩天炀只能这样想,不禁又回头望了她一眼,轻轻蹙了蹙眉。 医生在给沈韵然清理伤口的时候,韩天炀一直紧紧的抱着她,她哭的太失态,连医生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么浅的伤口,没必要缝针,三五天就愈合了,可她居然还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韩天炀只好跟医生解释说:“不好意思医生,她今天心情不太好。” 医生表示理解,也没开什么消炎药,只说家里如果有碘伏的话,晚上可以再自己清理下伤口就行了。 韩天炀道了谢带她离开,在医院的花圃边抱着她叹息道:“韵然,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是公司的生意出了问题,还是顾峻辰欺负你了?” 沈韵然摇头,她不说话,韩天炀就陪她在花圃廊下的木质座椅上静静的坐着,待到她情绪平静了,才把她抱回车上说:“我带你去吃饭,顺便找个地方洗洗脸。” masyale西餐厅是他们两人以前常来的地方,那时候韵然说她喜欢这个地方的装修,简单明朗,色彩明快,室内用了很多绿色植物做装饰,老板喜欢放轻松舒缓的音乐,在这里能让人情绪放松觉得自在舒服。 韵然去洗手间洗了脸出来,这样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之后,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脑子里也有些发懵,脚下软绵绵的,像是失去了重心一般。 花架上原来的位置还是放着一盆茂盛的绿萝,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许久之前的那一盆,也许早就换掉了,只是同样的花盆,同样的植物,她分不清楚而已。 墙角放着高大的富贵竹和发财树,走廊上随处可见盆栽的清香木,还有枝叶纤细的红豆杉。 大厅里格子的房顶垂吊着许多红白紫相间的矮牵牛,常春藤和金心吊兰,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盆小植物,或是秀气的文竹,或是肥厚的芦荟,或是漂亮的翠叶竹芋。 蓝眼睛金头发的老板在很用心的给客人创造一个绿色养眼的环境,据说绿色能让人身心放松愉悦。 背景音乐开的不是很大,有个明快而又略带伤感的男声在充满期待的唱着: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够 而你和我的独处使我从未感觉如此的放松 该如何创造抑或是中断这爱的暗示 只是时间,只有时间 我们分别的时候你都在想些什么呢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家,那为何还会感到如此孤独 所以告诉我亲爱的 你希望我们相爱么 一直,一直…… 沈韵然木然的听着,听着听着就又想落泪,可她也知道,她不可以再当着韩天炀的面失态了。 拂开几根有些扎眼睛的碎发,沈韵然走到韩天炀面前坐下来,很抱歉的扬了扬唇角,声音沙哑的说:“天炀,不好意思,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好意思,昨天感冒了,吃了冒犯困,迷迷糊糊睡着了,忘了更新,现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