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洛千心想要说的话。 </p> 景修月划开手机,放在耳边:“什么事?”</p> 洛千心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像景澜的声音。</p> 早上公交车站牌处的人和往常一样的多,众人七嘴八舌的谈天说地,声音有些杂乱,将电话里景澜的声音完全压了下去。</p> “好的,你现在那等我一会。”景修月挂了电话,脸上还是一副懒散的表情,扭头对洛千心解释:“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拿点东西。”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原路返回。</p> 看他走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着急的表情,也不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的样子,洛千心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就听他的话,无所事事的站在站牌处。</p> 大概十分钟,景修月从远处缓缓走来,洛千心看到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感到有些熟悉,等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景修月手里拿的东西原来是景澜的明信片。</p> “明信片?”洛千心指着景修月手里的东西,询问道。</p> 景修月点点头“嗯,走吧,先去b市的市一高中”然后又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公交车来了。</p> 洛千心回头,果然不远处,绿色的公交车正缓缓的朝她们驶来。</p> 市一高中位于市区东南角一处,小旅馆虽然不在市区,但是正因为离市区有些远,车辆避开了车流,很快就到了目的地。</p> 洛千心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叠花名册,小心嗫嚅了一句:“原来,我高中的时候真的在这里上过啊。”。</p> 一下车,景修月直接带着她找到校长,想要查看市一高中的2010年那一届毕业学生的名册,一开始校长厉声拒绝了他们,后来不知道,景修月和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肯让他们去看名册了,语气还来了个180度大转弯。</p> 2010年她正上高三,现在她的名字就在这几张花名册里,很普通的名字,位置也很随意,不上不下。</p> 伸出细长的手指,洛千心在花名册的第一栏处,指着自己的名字,从左朝右,一寸一寸缓慢的划过。</p> 手指划过,花名册上的内容也一点一点显露出来。</p> 手指在最后一栏处停了下来。</p> 上面是,洛千心的家庭住址,b市泰安路泰安公寓A楼,305室。</p> 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像是个人一直如履薄冰的走在悬崖边上,现在终于脚踏实地的走在地面上一样。</p> 一直以来她都在寻找自己的家,想要回到自己过去最熟悉的地方去,现在她终于找到了。</p> 洛千心的手指有些微微发抖,手里的花名册也因为她细微的动作而轻轻颤抖,发出纸张震动惯有的扎耳的声音。</p> 一双大手覆了上来,将洛千心的小手包裹起来,还轻轻的壮似安慰的拍了两下。</p> 洛千心将视线从花名册上移到自己的手上,她的手被一双微凉却很温暖的大手包裹住,这双手修长白皙,微微泛着冷意,却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p> 视线上移,她看到他黝黑深邃的瞳仁里充满了担忧。</p> 他在安慰她?</p> 看到她突然抬头,用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看,景修月心脏频率突然加快,他努力不漏痕迹的转移话题:“你现在终于找到家了”</p> 洛千心点头:“我终于知道我的家在哪了?”将衣袖拉起来,露出手腕上的三道疤痕,她的表情有些沉重:“只是我还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人‘自杀?’”她将被人,两字咬得很重。</p> 景修月盯着她的手腕,目光逐渐深邃了起来,良久他道:“等有时间我带你去你家看看去,看看能不能到什么情况。”</p> 从怀里掏出景澜给他的明信片,他驾轻就熟的拉过洛千心的手:“现在还有一件事要做。”</p> 手上熟悉的冰凉的感觉又通过她的感官器官传来,洛千心手指有些僵硬,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看到两人手指相握的模样,洛千心最终没有将手从景修月的大手中拿出。</p> 洛千心脸上的不自然,最终没有逃过眼精的景修月。</p> 他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突然想起那本粉红色的笔记本,而后才反应过来、</p> 女人果然是一种最容易受感动的灵长类动物。</p> 到了目的地,洛千心才发现景修月将她b市,人群熙熙攘攘的市区来了。</p> 洛千心想到他手里拿的明信片,大概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p> 昨晚老板娘曾经再三表示,这些明信片并非出自她家店,而是是由市区北环路的一家商贸店出售。</p> “你想去北环路的商贸店?”</p> 景修月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原来你还不傻,上次我把你带到郊外你最后也没发现,这次比上次长进多了。”说完,伸手拍了拍洛千心的头,像是一个大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表现优秀,拍怕头以示鼓励的模样。</p> 洛千心撇了撇嘴,在她看来这个动作分明像是在摸一条狗。</p> “为什么我们昨天一下飞机,就住在程雪那家旅馆呢?”洛千心从昨天起就一直纳闷,为什么景澜他们一到旅馆就问老板娘店里是不是寄过这些明信片。</p> 程雪就是旅馆的老板娘,她昨晚在他们吃完饭后,特意的向他们介绍自己的名字叫程雪,还说程清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漂流到此地,她看她孤苦可怜,刚好和她名字相似,就把她留在旅馆做工了。</p> 听过景修月的见解之后,洛千心愈发觉得老板娘是故意这样说,引导他们错误的认为程清就是景澜的母亲。</p> “是有人告诉我的?”景修月神秘一笑。</p> 洛千心有些诧异:“谁?”他会是那种肯听别人意见的人?</p> “阿满”</p> “是他啊”洛千心木木的点头,顺口一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呢?”</p> 景修月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你是白痴吗’五个大字。</p> 不过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阿满他是全职经纪人,你不要小看经纪人,经纪人都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的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的了木马,翻得起围墙,开得起好车买得起新房,斗得起小三,打得过流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