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词把自己关在卧室内考虑良久,最终发现唯有引发平静中的暴风雨,无论陆宁给予她多么沉重的打击,她心里才好受些,才不会有那种平静下的害怕。 为此,她直截了当的跟陆宁说,她截留了那只能改变漠北北等人命运的绣花鞋,不管那些人的死活。 她很清楚,陆宁也不在乎漠北北的死活,但对昆仑、对水暗影等人的安危,却肯定会看的无比重要。 所以在得知她贪婪的愚蠢行为后,就会撕掉脸上虚伪的平静,采住她头发抽上十七八个耳光,把她揍成猪头后再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都算是轻的。 或许,他还会直接把她的腿子打断,不许她医治,只能躺在炕上疼的哼哼。 无论哪一种结果想起来都很可怕,宋楚词却会觉得好受些:那样,她就可以咬牙发狠,说她就是留下那只鞋,就是不给他,有本事把她杀了拉倒。 在拿到那只鞋子的瞬间,宋楚词就认定那是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谁都夺不了去,就算是杀了她,也休想改变她的信念。 至于她在穿上那双鞋子后,会给尘世间招来多么大的灾难――喝喝,法国一位皇帝说得好啊:哥们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这个世界对不起自己太多,那些看似无辜的人,在宋楚词没落时是怎么欺负她的,她一点都没有忘记。 何必为了那些看似无辜、实则灵魂丑陋的人的死活,操心呢? 只要能让她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像夏花那样绚烂的绽放就好了。 女人有时候很奇怪,就像现在的宋楚词,总是固执的以为,只要能被陆宁狠狠收拾一顿,她就能心安理得的留下那只绣花鞋了。 可让她很愤怒的是,她明明告诉陆宁,说那只鞋子在她手里,她也不算拿出来了,这家伙却无动于衷,那张破脸上,依旧保持着最最虚伪的平静。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 宋楚词很不喜欢他这种态度,一心只想让他家伙发怒,狠狠折磨她―― 陆宁可不知道,自己的平和心态,已经彻底改变了宋楚词的思想,直到她忽然坐在自己腿上,拿起他的手,毫不犹豫的从裙下伸了进去时,才猛地明白她要做什么。 “别动!” 察觉出陆宁要缩回手后,宋楚词两条长腿抬起,大白蛇那样的缠住了他的腰,死死右手死死搂住他脖子,左手用力按着礼服下的那只手,剧烈的喘着粗气,脸色赤红,有熊熊的火焰在她双眸中烈烈燃烧。 陆宁是个好孩子――当美女缠在他身上,牵引着他的手做某些动作,又不许他乱动时,他就不会乱动。 他抬起头,看着情绪已经明显失控的她,脸上浮上了明显的讥讽笑容:“你想激怒我,让我狠狠揍你一顿,那样你就有借口留下那只鞋子了。” “那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都抢不走,你也不能!” 宋楚词咬牙切齿时,俊俏的脸色有些狰狞。 陆宁稍稍垂下眼帘,看着她已经露出大半个的雪白胸膛,淡淡的说:“你也该很清楚,你用这种很香艳的手段,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用处。你该穿上那只破鞋试试,或许一只就能解除我对你的无力现象。” “我是不会穿上那只鞋子给你的看的,给谁看,都不会给你。” 宋楚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情绪也越来越暴躁,就觉的身体里那股子熊熊燃烧的烈火,几乎要把她给焚烧干净,让她全身都在打摆子似的发抖,猛地张大嘴。 她想吐出在身体里燃烧的火焰,只是无论她张的嘴巴有多大,都只能发出近乎于哭泣的嘶哑叫声。 西厢房的房门,传来了一声轻响。 躲在门缝里偷看的劳拉,很是为宋总当前的古怪,诡异样子而担心。 陆宁闲着的左手,冲那边晃了晃,示意她不用担心时,宋楚词猛地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女孩子的小白牙很锋利,无论是啃西瓜皮还是还是红萝卜,那都是咔咔的相当干脆了。 不过咬在陆宁那子弹、陌刀都伤不了的皮肉上后,就当是在给他挠痒痒了。 陆先生忽然想到自从他重生后,就再也不怕蚊虫叮咬了。 看来,刀枪不入的好处简直是多不胜数,也有些小遗憾:被蚊虫叮咬了后,能痛快的挠痒,也是人生大乐趣之一。 今后可能再也品尝不到这种乐趣了,岂不是遗憾? 唯有心情很放松的人,才会想到这种无聊的事。 所以陆宁很奇怪,怎么在宋楚词化身一只小狗,死命摆着脑袋想咬破他肩膀时,心情会这样轻松。 就像小两口玩耍那样,无比的悠然自得。 要不是担心自己的皮肉,会把宋楚词好看的小白牙给拽下来,陆宁还真不想跟她说:“行了,别费这力气了,我自己拿刀子都割不破,你能用牙咬开?” 小狗马上就停止了撕咬,盯着他肩膀缓缓问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从昏迷中后醒来就这样了。” 陆宁看着自己满是口水的肩膀,有些心疼的皱眉:“这可是我刚买的新衣服,被你弄得这么脏。” “你、你变成另外一个漠北北了?” 宋楚词才不管自己的口水,弄脏了陆宁的衣服,一下就想到最关键的地方。 “就是这样。” 陆宁也没否认。 宋楚词眼角剧烈跳了几下,哑声问:“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可找不到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你,其实早就是跟漠北北一样的人。” “可能是这样吧,如果我早就知道我这么牛比的话,以前真不该那么小心。” 陆宁很些遗憾的叹了口气,问:“那个啥,你是不是该下来了?女人在满脑子不健康想法时,不都该去找根黄瓜啊,茄子啥的吗,坐在一块无法帮你解决问题的石头上面,算咋回事呢?” 宋楚词咬了下嘴唇,很不要脸的说:“我就是要让你无距离的接触,却得不到。” 陆宁摇了摇头:“我不会生气的,更不会把你怎么样。说实话,我还没有把那只破鞋看在眼里,你愿意穿着它跳舞,那就留着好了。” 宋楚词身子一哆嗦:“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好多天前,我就看到你在穿着那只破鞋跳舞了,还播放着《白狐》的曲调。说实话,那首歌跟你的舞蹈很匹配,很是赏心悦目。” 陆宁随手,在她结实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现在,再给我跳一次看看?” “在找到另外一只鞋子之前,我是不会给你跳的。” 宋楚词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的回答。 陆宁也严肃的说道:“你放心,我就算再去死一次,我也不会让你得到那只鞋子了。” “可我非得找到。” “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你就这么在乎别人的死活?” “世间活着的万物,都有他存在的使命。” 陆宁说:“就像乡下茅厕里的蛆,我觉得它们活着就是为了恶心人。” “你在讽刺我,就是茅厕里的蛆?” 宋楚词双眼又眯了起来。 陆宁被按在衣服里的右手,动了动说:“我现在宁愿抱着一大群的蛆。” 宋楚词那张满是红晕的俏脸,刷的一下苍白。 怪不得陆宁早就知道她截留了那只绣花鞋后,一点也不生气,原来他把她看的比茅厕里的蛆还要不如。 蛆虫,最起码还能让他倒胃口。 宋楚词,却让他倒胃口的兴趣都没有。 她,却像尘世间最最不要脸的荡妇那样,缠在人家身上,牢牢按着那只手,企图用变态的疯狂,来激起他的怒气。 有谁,会因为那些恶心的小东西爬在自己身上,就生气呢? 一下子,宋楚词放开了陆宁的手,松开了缠着他腰的双腿,坐回到了刚做过的石凳上,开始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 她故意戴上张良华送给她的项链,就是想告诉他,她已经接受了张良华的追求。 她明知道现在陆宁对她的放荡无动于衷,还故意发疯,却是要告诉他:我身子好吧?可不给你,我要交给你看不起的那个人! 宋楚词自以为,她对男人很了解了,知道这些总是习惯靠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东西,占有欲、自私心是相当强的,宁愿脑袋不要了,也不允许自己在意的女人背叛自己。 陆宁在意她吗? 答案很清楚:不。 他看到她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平静,那是因为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跟她生气。 就算她拿截留了那只绣花鞋,又怎么样? 除了让漠北北被龙太太掳走后,昆仑,水暗影都好好的不是? 只要别让她得到另外一只就行了。 在陆宁看来,当九幽王被铲除(陆宁以为,漠北北死了只是存在于理论上)的大好局势下,要想阻止她穿上另外一双绣花鞋,简直是太简单了。 至于她以后跟谁来往――就算变成艳阴使那样的人,跟陆宁啥子关系? 现在华夏,他有个法律上的老婆水暗影,在俄罗斯有卡秋莎,还有小野蛮商御卿。 任何男人,这辈子能拥有这样的三个女人,如果还不知足的话,真以为老天爷打雷总是放空炮啊? 是,无论怎么样,陆宁都得承认深深的爱过宋楚词,就像她深深的爱过他。 那是以前。 就在宋楚词不顾昆仑、水暗影等人安危,截留下那只绣花鞋后,她就被陆宁从心里连根抹掉了。 说实话,刚才被她牵引着左手,在她礼服内来回游走的感觉,还不如细细品茶呢。 宋楚词的人不怎么样,茶叶倒是很不错,喝一口口齿留香的。 看着吸留吸留喝茶的陆宁,终于想明白了这些的宋楚词,体会到了什么才叫绝望。 人生中最大的绝望不是走投无路,而是美女脱光了衣服玩不要脸后,被男人直接无视掉。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等陆宁第三次给自己添水时,宋楚词满嘴苦涩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