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碰到漂亮的女孩子,男人主动搭讪这是很正常的事。 就像男人喜欢跟漂亮女孩子搭讪那样,女孩子其实也很喜欢跟帅气男人打交道的,异性相吸本就是万年不变的真理。 “你好,我叫宋楚词,来自唐王――” 宋楚词马上伸出手,正要跟燕随意握手,就听到背后响起一声咳嗽。 宋楚词回头,就看到劳拉站在车前,正冷冷的望着燕随意,满脸都是不善的神色。 宋楚词愣了下,接着缩回了手:“抱歉,燕先生,我要走了。” “呵呵,好的,以后有机会再见。” 燕随意看向劳拉,笑着抬手拢了下发丝,化解了尴尬。 宋楚词转身快步走到车前,抬脚上车。 等车子驶出小镇时,宋楚词回头向小旅店那边看去,就看到燕随意仍站在那儿,好像知道她正回头那样,抬手向这边挥了挥。 宋楚词嘴角翘起时,就听劳拉说道:“宋总,在这种地方,最好不要随便搭讪陌生人。” “劳拉,你也太小心了吧?” 宋楚词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就是一个旅客,也不是什么坏人,旅途中相互认识一下,又能有什么事?” 劳拉本身长相彪悍,给人很大的安全感,再加上她从来都像一个影子那样,不会影响到宋楚词的正常生活,所以对她,宋总是相当满意的。 可是今天,劳拉却一再干扰宋楚词跟帅哥相识,并郑重其事的‘教训’她,这让她颇感不满。 劳拉当然能听出宋楚词的不满,不过却没有忍让,依旧硬邦邦的说:“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任何能对你安全造成威胁的因素,我必须在第一时间排除。” 宋楚词更加不乐意了,皱眉看着劳拉:“他能有什么危险?” 不等劳拉说什么,又抢先说道:“劳拉,我不希望你干涉我正常的社交。” 劳拉看着前方,依旧固执的说:“这是我的职责……” “我说了,不要干涉我的正常社交!” 宋楚词烦躁的提高声音,打断了劳拉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跟哪种人交往,有自己的准则,更是我的权利!” 劳拉闭上了嘴,很用力,没有再说话。 宋楚词也没说话,侧脸望着车窗外,看着两侧景物飞快的向后倒退。 几分钟后,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唉,对不起,劳拉,我刚才不该跟你发脾气。” 劳拉马上回答:“没事的,这是你的权利。” 宋楚词犹豫了下,才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完了后,你就回去吧。” 她所说的这个回去,却是要辞退劳拉的意思。 劳拉是宁耀酒店特意为保护宋楚词,从国外高薪聘请而来,合同期限为一年。 但这才刚过了一个多月,宋楚词就要赶她走了。 这表明对她不满意。 按照合同规定,雇主对保镖不满意主动辞退的话,要额外支付保镖三个月的薪水――可这几个月的薪水,对于劳拉的信誉来说,什么都算不上。 一个专职保镖,最重要的就是信誉:信誉一旦受损,那么她的价格也会直线跌落,甚至都再也接不到生意。 宋楚词只是觉得劳拉事儿多,干涉自己的正常社交,这才要辞退她,却不知道这种行为对于劳拉来的事业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劳拉把着方向盘的手一抖,霍然摆头看向了宋楚词,满脸都是惊讶,不解,还有愤怒的意思:“你、你要辞退我?就为了我干涉你跟陌生人打交道?” 宋楚词没有看劳拉,更没有说话。 沉默就是默认的意思。 劳拉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恢复了平静,低声说:“好的。” “对不起啊。” 宋楚词这才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劳拉摇了摇头,专心开车。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车子内的气氛,慢慢变的压抑,让宋楚词觉得很不自在,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前晚刚出了唐王市区驶上高速路时,宋楚词的手机就没电了,昨天下午才从车上充电。 这段时间内,宋楚词的手机,前所未有的安静,甚至连短信都没有来一条,给她造成了一种错觉:手机是不是坏了? 手机当然没有坏,没有收到短信,可能是因为这边的信号不咋样。 几百公里的车程,放在内地高速路上,也就是几个小时。 可西北的道路状况非常不好,尤其是在驶进古羌县县境内后,从早上七点出发,到了下午两点多时,才接近了古羌县城。 始终默默开车的劳拉,看了眼倚在车窗上闭眼休息的宋楚词,轻声说:“宋总,马上就要到古羌县城了,你要不要打电话联系一下那边?” “啊?哦――好的。” 宋楚词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拿起手机开始拨打彭开圣的手机。 很快,电话就拨通了,彭开圣的声音从手机传来:“你好,请问是宋楚词宋小姐吗?” “是的,我就是宋楚词。” 宋楚词说道:“彭局,我现在马上就要到古羌县了。” “好的,宋小姐,你去乡情路123号,那边是我们针对此案所设的专案组接待处,我会在门口等你。” 彭开圣简单的说了一句,就扣掉了电话。 “你说,古羌县县局局长彭开圣,也是那三名殉职警务人员之一?” 等水暗影扣掉电话后,躺在后排座椅上的陆宁,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是,刚确认过。” 开车的水暗影,举起手机冲陆宁晃了晃:“九号傍晚七点四十分左右,彭开圣给宋楚词打过电话一小时后,宋天问就逃出了拘留室。包括彭开圣在内的三名值班警务人员,全部殉职。他们是死于中毒,是不是被盗――现在还不能肯定。” “中毒?” “法医已经结出结论,他们所喝的饮用水中,都含有致人快速死亡的剧毒。” 水暗影叹了口气:“唉,说不定古羌县县局内就有内鬼,趁彭开圣他们看护宋天问时,偷偷在饮用水内投毒――当然了,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人。” 陆宁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低低的嗯了声,点上了一颗烟。 刚把香烟点上,一只好看的手就从前面伸了过来。 陆宁皱了下眉头,狠狠吸了一口后,把香烟递了过去。 “没有往烟嘴里吐口水吧?” 水暗影这样说着,却毫不在意的把那支香烟叼在了嘴上。 “吐口水这种事,我当然干不出来。” 陆宁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不过,刚才下去撒尿后,我没洗手。” 陆先生说的这句话,应该算是很恶心了吧? 尤其是水暗影还是个相当漂亮的女人。 他就是在故意恶心人。 “撒尿不洗手这算什么呀?如果可以,我倒是不介意――” 水暗影吃吃的笑着,扭头向后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陆先生裤裆部位上,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让他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那地方。 水暗影更加得意:“怎么,怕我给你咬掉啊?” “我还真怕。” 陆宁说出了心里话。 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能够不要脸到这种地步,哪怕是陆先生也有些吃不消。 “你们男人不是经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水暗影这一路上,只要一跟陆宁提到这种话题,那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就会发出饿狼般的贪婪之色,好像十八辈子都没有被男人碰过那样。 毫无疑问,当一个女人,哪怕是再漂亮,再有韵味,只要是反客为主调戏男人,都会让男人有种怪怪的感觉,甚至会怕。 看他那十几年没吃过肉的妖媚样子,陆宁真怕被她吞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就算你是一朵牡丹花,可你也是那种有毒的牡丹花,要想活长久了,最好是远离你――到现在为止,死在你这朵牡丹花下的男人,得有多少了?” 陆宁落下一截车窗玻璃,冷风马上就从外面吹了进来。 哪怕今天太阳很不错,可西北这个季节的冷风吹在脸上,也有些像刀子那样刺骨。 “咯咯,多少男人死在我手上呀,我还真的好好计算一下。” 水暗影歪着下巴,样子很认真的想了想:“得有六十三四个了吧?嗯,应该是六十四个,这些男人,貌似个个都比你强壮――可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帅气,所以我对你很感兴趣,真得很感兴趣。” “可我对你不感兴趣。” 陆宁能看得出,水暗影好像不是在撒谎,对她的厌恶感更深了一层:被她迷死的男人都有六十四个了,那么跟她做过那种事的男人,又得有多少?怕不得几百个吧?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门职业是最古老的,一种是杀手,一种就是卖。 陆宁可不像大多数衣冠楚楚的男人那样,看不起那些出来卖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生存下去,又有哪一个女人愿意做那种职业? 而且他的第一次,就是交给了一个比他大好多岁的站街女。 水暗影呢? 现在身上穿着的这身黑色紧身皮衣,至少也得值几万块,肯定不是那种缺钱的主,更何况她一个电话,就能调动很多人为她奔走,可谓是有权有势。 一个漂亮女人,要不就做个正经女人,相夫教子。 要不呢,就去当个职业小婊,去专心为男人服务――表面上高高在上,却做着小婊才做的事,这是对那个最古老行业的羞辱。 陆宁不说话后,水暗影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看出他对自己很不感冒了,水暗影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这一路上,加上你下去撒尿,总共停留了十三次。每一次,你都会在墙上,或者树干上,留下一个三菱符号。你能告诉我,这个符号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不能。” 陆宁一口就拒绝了。 他才不会因为水暗影派人去察看他留下的记号而生气。 他知道,就算她看到了那些记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