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到底是艳阴使,还是陈婉约,陆宁没兴趣去研究这个问题。 不过出于男人骨子里对漂亮女人的兴趣,他更‘关心’她的私生活方面。 早在得知陈婉约是艳阴使之前,陆宁就曾经听山羊说起过这玩意的传说,知道她们‘复活’后,就会每晚都得需要男人来陪。 而且,早在去年宋家别墅的某个深夜,陆宁也曾经亲眼看到过,陈婉约化身艳阴使后,在外面潇洒回来的样子。 根据他在女性那方面的造诣,就算是闭着眼,用鼻子来嗅,也能嗅出陈婉约去找男人了。 可是现在,陈婉约却告诉他说:她之所以会吸烟,那是因为她总是在独守空房。 陆宁觉得,陈婉约这句话,绝对能入选本年度最大笑话。 尤其看她回眸柔声问他不信时的样子,好像陆宁只要摇头,她就会拿出她独守空房的证据来,給他看。 陆宁只是欣赏陈婉约的笑话,才没心情看她所谓的证据,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转移了话题:“你先说,今晚来找我做什么吧。等你说完后,我还有话要问你。” “看来,你真练过高原那些老秃驴流传下来的阴阳合。” 陈婉约的回答,让陆宁一时半会的没反应过来:“啥意思,你觉得我以前是对你撒谎,就是为了吓唬你?” “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种披着佛家圣洁外衣的邪功,也是这样。” 陈婉约说着抬腿上炕,身子柔柔的躺在了陆宁怀中,左手搭在了他腰间,动作自然,就像渴了就要喝水。 陆宁才不会拿出柳下惠的嘴脸推开她,顺势揽住了她肩膀,手指在皮衣上缓缓滑动,就像男人拥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闭着眼听情歌那样。 事实上,陈婉约的声音,也确是像最醉人的情歌那样好听:“从学术角度来说,密宗中的阴阳合,确是在人类性文化方面,做出了大贡献,促进了人口增长,而且新生儿的各方面体质,都比正常人家的孩子要强壮。” 古代高原密宗那些高僧修炼阴阳合,就是为了促进当地人口的增长,正如陈婉约现在说的一样,他们的后代体质,比起常人来说优秀了很多,所以才能更加适应那边的独特气候,对维持人口数量,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所有修炼阴阳合的高僧,一度被人推崇为,他们才是最了解人类本身的专家。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陈婉约睁开眼,微微抬头看着陆宁:“正因为他们深谙此道,到了绝顶高度,反而不像俗世间那些对女人有研究的男人那样,只需打眼一看,就能看出某个女人,是处子,还是妇女。” 顿了顿,她才继续说:“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女人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有没有被男人碰过,这不重要。所以我才说,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谁能想到,修炼阴阳合,本该对女性最了解的你们,根本分辨不出这一点。” 陆宁抚摸着陈婉约耳垂的手,僵了下,隐隐猜出她今晚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发现陈婉约说的没错。 当初跟水暗影前往罗布泊时,那娘们就曾经告诉他说,她跟好多男人上过炕,給他留下了很不爽的印象。 不过后来叶明媚却告诉他,说水暗影还是原装货。 水暗影自己,也承认她是依旧是白璧无瑕之身了。 “有些女人,好像放荡到极点,压根不在乎男女间那些破事,其实这只是她们为了生活才戴上的面具。” 陈婉约淡淡的说道:“就像是我——你是曾经亲眼看到过,我那晚从外面回来后,好像找过很多男人。其实,我没有。” 陆宁随口问道:“你没有?那你当时为啥那个样子?” 陈婉约反问道:“你们男人在身边没有女人时,怎么解决身体本能的需要?” 陆宁无话可说了。 他发现,他竟然不好意思对应该靠男人生活下去的陈婉约,说出‘五姑娘’这个伟大的字眼。 陈婉约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淡然一笑,继续说:“当一个女人,独守空房的时候久了,就会总结出一些专门适合自己解压的办法。” 陆宁又拿起一颗烟,点上后才问:“你跟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我,你在那方面其实很纯洁的,对吧?” “我陈婉约,这辈子只有宋天问一个男人。无论你信,还是不信。” 陈婉约向陆宁怀中,钻了钻,喃喃的说:“当然了,只要你愿意,你就有机会成为我的第二个男人——我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是放在以前,陈婉约说出这番话,陆宁的第一反应,绝不是笑话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是恶心。 他对一个年逾四旬的老女人,实在没啥兴趣。 尤其她还是宋楚词的‘母亲’。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没有这种感觉:他相信陈婉约,只有宋天问一个男人,而且独守空房已经好多年了。 好像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对陈婉约这种水一般做得干净女人,有反感。 尽管她已经年逾四旬,尽管她跟宋楚词有着暂时无法说清的关系。 不过陆宁才不会动她:她再干净,再很容易吸引男人,可她终究是艳阴使,是宋楚词名义上的母亲——这是两道门槛,能挡住陆宁对她生出杂念。 可随后,陈婉约就说出了一句让陆宁大吃一惊的话:“我不是艳阴使。” 刚吸了一口烟的陆宁,被呛的接连咳嗽。 “我不是艳阴使,从来都不是。” 陈婉约再次低声重复着。 陆宁把刚点燃的烟卷,用力掐灭在烟灰缸内,捧着女人的下巴,低声问道:“你不是艳阴使,那谁才是?” “如果我说,宋天问才是艳阴使,你肯定以为我在撒谎,对吧?” 陈婉约痴痴的望着陆宁,忽而笑了笑。 她是在笑,可她的眼眸中,为什么却又浓浓的哀伤? 那是因为她很清楚,陆宁不会相信她的话。 西北边陲那些有关艳阴使的古老传说中,主角都是女人。 也只能是女人。 是一群命运非常悲哀的女人:能被选某个大人物的殉葬品的她们,肯定是又年轻又漂亮的,正像花儿那样的年龄,却被巫师下了诅咒,关进另外一个世界中——哪怕是死了,也不得安宁,还得负责守护主人的墓穴。 再说了,艳阴使这个名字中,带有一个‘艳’字,不就是专指女人的么? 可陈婉约,却说真正的艳阴使,是宋天问!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是艳阴使呢? 不信。 陆宁实在没理由相信。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信,不过这没什么,我也没奢望你相信。” 陈婉约柔柔的笑了下,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信。” 陆宁忽然说。 女人刚垂下的螓首,蓦然抬起:“你——信?” “我信你说的话,你不是艳阴使,真正的艳阴使,是宋天问。你以那种形象出现,是因为受到了宋天问或者别人的胁迫,不得以而为之。” 陆宁沉默很久,才沉声说道:“或许,他们是以你最亲近之人的安全,来要挟你做那些事,宋天问却隐藏在你背后,就像一条毒蛇那样。” 陈婉约脸上的血色,慢慢地消退,苍白,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牙齿格格作响:“你、你说的是真心话?” 陆宁笑了:“我虽然习惯了撒谎,可有时候偶尔也会说一次真话的。” “为什么要相信我?” 陈婉约又问。 陆宁想了想,才说:“直觉。” “直觉?”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陆宁又拿出一颗烟,点上:“你今晚来找我,当然不是来跟我讨论这些的。你其实告诉我,楚词,她从没有跟任何男人,发生过那种关系——要不然,你也不会跟我探讨修炼阴阳合的人,为啥分不出女人跟处子了。” “你真的,很聪明。” 陈婉约眼眸,渐渐明亮,双颊缓缓浮上迷人的酡红,发颤的身子恢复了平静,抬手轻轻摸索着陆宁的脸庞,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我是很聪明,所以我才不会跟你发生那种关系,无论你是不是楚词的亲生母亲。” 陆宁拿开了陈婉约的手,笑道:“不过,我却不介意给你提供温暖的胸膛,让你找到家的感觉。” 陈婉约笑了,无比的柔媚。 陆宁挪开了看着她的目光,问道:“为啥,要专程来告诉我,楚词没有跟文永远发生那关系?” 陈婉约坐了起来,双手环抱着屈起的双膝,下巴搁在上面,乌黑的秀发垂下来,遮住了半截脸庞,却遮不住明亮的眼眸,跟她的真正来意:“跟你说这些,就是要你千万别离开楚词。要不然,她就死定了。” 陆宁紧紧抿了下嘴角,低声说:“我不会离开她的。” 陈婉约却轻声说道:“我说的不离开,不仅仅是在暗中保护她,而是要跟她生活在一起,像所有夫妻那样。” 陆宁身子一僵,眯着眼看着她:“陈婉约,你是想蛊惑我违反人伦?” 陈婉约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着,缓缓说道:“你们两个,从来都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怎么能叫违反人伦?” “放屁!” 陆宁脱口骂出了这两个字时,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忽地举起了右手,脸色狰狞的有些可怕,却没有把巴掌抽到那张脸上。 跟宋楚词的关系,是陆宁最大的逆鳞,他不敢去想,也不愿意任何人去说。 陈婉约才不害怕被抽,依旧笑着:“我自己生出的女儿,我会不知道她从来就不曾有个亲哥哥?” “你到底想说啥?” 陆宁的声音开始沙哑,在他听来,就像别人在说话。 陈婉约抬手,捧起陆宁的下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无比认真的说:“你跟楚词,才不是亲兄妹——你们,该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