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集团明明是自己家的,林舞儿却备受沈玉海一个‘外戚’的欺负,还要夺走她的产业,让谁,谁心里都会窝着一股火的。 尤其是今晚,沈玉海带着东海集团大批重要岗位负责人,嚣张出现,再加上马家忽然悔婚取消了订婚仪式,沈‘国舅’得意忘形下露出的嘴脸,更是深深刺痛了林舞儿,让她深陷疯狂的绝境中。 今晚所遭受的打击,让林舞儿对沈玉海恨到了极点――林舞儿,也是在江湖上闯荡两年,历经生死的主,从而也淬炼出了她该有的心狠手辣。 她就像个连最后一条内内都输光了的赌徒,陆宁的出现,就像拿到了一副彻底翻本的天牌,更像奄奄一息的毒蛇,忽然重新拥有了活力,当然得像敌人发出致命一击――无论她怎么对付沈玉海,都不过分。 可是,当她刚要说出要沈玉海的一只手,或者一条腿时,却又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沈玉如,心中一软时低低叹了口气,只让陆宁给他俩耳光,让他滚蛋就是了。 林舞儿,终究不是叶明媚、水暗影楼宇湘那样的蛇蝎美人。 无论她怎么痛恨一个人,骨子里都保留着女孩儿善良的本性。 所以才能想到沈玉如对她的好,想到沈玉海是她的亲兄弟,看在小妈的面上,林舞儿还不能对沈玉海太狠了。 就在她犹豫了下,说只给沈玉海俩耳光后,陆宁眼里闪过一抹暖意:“好,那我就听你的,给这沙比俩耳光,让他夹着尾巴滚蛋。” 如果沈玉海得罪的是陆宁,被打断一条腿,是最轻的代价了。 事实上,沈玉海就算再被剁掉一只手,也不足让林舞儿解恨,但陆宁却不希望她说出这番话,因为他不喜欢她也变成心狠手辣的女人。 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强势些,但必须得善良。 “嚯,嚯嚯,是谁要抽我耳光啊?” 陆宁俩人对话的声音,足够沈玉海听得到,他脸上立即浮上不屑之色,怪笑着快步走了过来:他倒要看看,是哪个瞎了眼的家伙,这时候敢站出来为林舞儿出头。 沈玉海带着他那些跟随者,刚走到大堂中间,终于看到了燕春来等人。 尤其是在看到他身边的叶明媚后,沈玉海的眼睛就猛地一亮,下意识的停步,脸上本能浮上了贪婪的神色,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听他姐姐沈玉如低声喝道:“沈玉海,你就要大难临头了,还不赶紧滚蛋!” 陆宁到底是做什么的,沈玉如就像今晚在场的很多人那样,其实也不清楚。 但她在唐王时(那会儿,她可是林东海一起去找林舞儿的),可是亲眼看到陆宁,是怎么在举手投足间,把李杰等人给干翻在地上的。 更知道也是陆宁,是怎么把马军从楼上一脚跺下来的――陆宁,或许没有啥值得炫耀的背景,但他很能打。 有时候,很能打这一个优点,就足够能解决问题了。 沈玉如虽然痛恨沈玉海的贪婪,没有人性,但他终究是自己的亲小弟,实在不想看着他倒霉,所以才低喝着让他滚蛋。 至于以后有什么事,再说。 沈玉如并不知道,她的这句话,算是把自己兄弟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如果沈玉海盯着叶明媚,说一些冒犯她的话,就算那娘们假装淑女不动他,燕春来也不会愿意。 燕春来要想搞死沈玉海,也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 俩人之间差着境界呢,要不然沈玉海也不会没认出叶明媚是谁。 沈玉海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鬼门关门前遛达了一圈,只是为沈玉如让他滚蛋而愤怒,也顾不上去‘搭讪’叶明媚了,冷笑一声快步走到了林舞儿面前。 压根不理睬自己姐姐,沈玉海昂然抬头看着大堂天花板,淡淡的说道:“是谁说要抽我耳光来着?抽吧,我就在这儿了。谁要是不抽,谁就是――” 啪! 沈玉海接下来的话,被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声打断。 没办法,谁让陆先生是个实诚人呢,从来都不会拒绝别人主动邀请他抽耳光。 既然沈玉海主动要求被抽耳光,陆宁也不客气了:第一记耳光声还没落下,左手已经采住了他头发,右手反反正正的狂抽个不停。 没有惨叫(沈玉海来不及惨叫),没有惊叫(大家都是文明人,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宁耀酒店这种高档地方动粗后都呆了),只有咣咣的耳光声,好像放鞭炮似的,不绝于耳。 都说李小龙能在一秒钟之内打出九拳,陆宁抽耳光的速度,绝不次于他:右手幻成一片虚影,沈玉海的脑袋都来不及左右摇摆,就这样直愣愣的被抽。 原来,可以这样抽人耳光? 这、这简直就是艺术啊,跟暴力无关的! 旁观众人都看呆了,包括燕春来。 唯有叶明媚,双眸放光,情不自禁的不住咽口水,小嘴半张――她发现,陆宁抽沈玉海耳光时的动作,声音,都能让她联想到她跟这个男人做的某件事上去,那样的迷人,无法控制,忍不住的想尖叫。 当几颗后槽牙从沈玉海嘴里吐出来,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弹跳了几下后,发出了几声啪嗒轻响声后,沈玉如终于忍不住的尖声叫道:“住手!求求你,住手吧!” 陆宁没理睬,依旧抽个不停。 林舞儿抬手,挡住了要冲上去阻止陆宁的沈玉如,轻叹了一口气说:“唉,算了,放过这可怜的家伙吧。” 陆宁这才住手,随即后退几步,抬脚狠狠跺在了沈玉海肚子上。 沈玉海嘴里吐着血的,双手前伸弯着腰,稻草人般的向后疾飞,重重撞在了他那批追随者身上――哎哟声中,全部变成了倒地葫芦。 看着那些人,陆宁冷笑了声,对林舞儿说:“舞儿,看清这些人的模样,记住他们是谁,回头就让他们滚出你家集团。一群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我这个歇后语,用的恰当不?” 这特么的什么人啊,在这种地方打人后,不怕会被追究责任,却关心歇后语用的恰当不恰当! 疯子,这家伙绝对是疯子。 么的,总能适时的装傻卖呆,这才配做我叶明媚宁可背叛丈夫,也得去偷的男人――叶明媚嘴角浮上笑意时,眼角余光发现丈夫好像在看自己,笑容马上就收敛了。 “很恰当,再也没有这个恰当的了。” 林舞儿,不愧是跟陆先生厮混过的小弟了,要不然也不会跟他配合的这样默契,一脸愁容的说:“可是你打人犯法了呢,不怕警察抓走,不怕被他报复呀?” “不怕。” “可我怕呀。” “我有办法,让你也不用怕。” 陆宁笑了笑,看向了沈玉如时,笑容收敛,淡淡的说:“林夫人,在你心里,沈玉海终究还是更重要一些。这不好,非常的不好,舞儿都喊你、妈了。” “我、我――” 沈玉如张嘴,喃喃说出这俩字时,那边的沈玉海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把拨拉开搀扶着他的人,含糊不清的嘶声叫道:“都给我滚开……你特么的敢打我!保安,保安死哪儿去了?顺子,报警,报警!姓陆的土鳖,我要扒了你的皮……” 咦,是啊,宁耀酒店的服务生在这儿打人,保安怎么就没出现呢? 听沈玉海这样嘶声叫唤后,围观众人才恍然醒悟,纷纷抬头寻找保安的影子。 “哇哈,哈哈!” 就像被踩了脖子的鸭子那样,男人嚣张的怪笑声从门口响起:“是谁要扒陆宁的皮啊?扒皮时,能否跟我说一句?我可以免费提供刀子的。” 这又是谁啊? 围观者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了酒店门口。 就看到十几个年轻人,个个嫌路窄般的晃着膀子,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尽管满身的名牌,可那气质,跟街头混的小痞子,没啥两样。 这又是些啥人啊? 宁耀酒店,啥时候也可以允许这样没素质的人,随便出入了――啊,那个人好像丁家小子啊? 哟,还真是,王家小子,安家小子……这些在明珠横着走的二代,怎么就凑到一起跑这儿来了? 怪笑的这家伙又是谁? 丁家小子那么狂妄的家伙,怎么看上去就像是他的跟班呢? 才不理会别人是怎么看自己呢,文永远快步走到陆宁面前,张开了双臂,依旧狂笑着:“陆宁,哥们来的还不是太慢吧?” “还行。” 陆宁却伸出一只手,说:“拥抱就免了,怕被你染上艾滋。” “草,你这是侮辱我呢!” 文永远骂声中伸出了右手时,眼神却黯淡了下来;他知道,陆宁不跟他拥抱,就代表着还没有原谅他扔下宋楚词。 但接着,他就疼的呲牙咧嘴,却是陆宁握着他的手,猛地用力,好像老虎钳子那样,疼的他忍不住的惨叫出生,可刚黯淡下去的眼神,却又蓦然发亮。 陆宁,用攥疼他手的行动,来惩罚了他。 算过账后,俩人还是好哥们。 就在陆宁松开手,文永远向前一步,张开双手轻轻抱了他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陆宁嗤笑出声:“切,是哥们,就别跟我扯这些狗屁。” “好,不扯这些狗屁,以后都不会扯!” 文永远拍了拍陆宁的肩膀,后退几步看向了林舞儿,嬉皮笑脸的问:“这位美丽的女士,就是我嫂子么?” 这人是谁呀? 陆宁一个不靠谱的朋友? 林舞儿上下打量了文永远几眼,出于礼貌,微笑着点了点头。 “嫂子好,我是文永远,来自京华!” 文永远依旧笑嘻嘻的,但自报家门时的声音,却提高了很多:“嫂子,你肯定没听说过我的名字,不过你肯定听说过我家老太爷的名字,他叫文东川!” “文东川?” 林舞儿黛眉微微一皱,正要下意识的摇头时,俏脸却猛地一变,嘎声问:“啊,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