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问卷走了大部分的流动资金后,神通快递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别看宋楚词现在仍开着宝马住着别墅,但只要一出现危机,很快就能成为小‘负’婆,所以这时候要想给人报酬,唯有动用她此前入过的保险了。 陆宁没考虑这些,只是被她说的最后一个报酬给惊呆了。 这个脑子有毛病的女青年,为了母亲竟然暗示他,陈婉约以后可以成为他的女人。 这算啥事? 陆宁呆愣过后,很是哭笑不得,刚要张嘴讽刺时,又收回了这心思。 他能看出,宋楚词是相当认真的。 或许,为了能让懦弱的母亲安然生活下去,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吧? 陆宁如果拒绝的话,无疑就是对她最后一记沉重的打击。 他有些不忍心,所以强压着要骂人的冲动,违心的说:“宋总,你别多想了,事情还没有到你说的那种地步。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等你明天睁开眼时,可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宋楚词只是固执的问:“能不能答应我这个条件?” 现在她除了以死抗争白玉雯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要安排好母亲,她就决定用最悲壮的死法,向这个国家,这个世界抗争。 她希望能用自己的惨死,来拨响已经逐渐麻木的人们心中最深的,那一根善良之弦。 到时候,别说是白玉雯了,就是那位贵人,也无法抵抗国民的愤怒,继而付出最为惨重的代价。 以死来抗争,总是弱者最无奈的办法。 陆宁看着宋楚词那双闪着异样神色的眸子,嘴巴动了动。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在说,你凭啥这样信任我?” 陆宁说:“难道,你就不怕我反悔吗?毕竟我在你心中,好像是没啥人品的,更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说话不算数是我的习惯……” 宋楚词打断了他的话:“可我相信你。” “为啥?” “因为,现在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没有谁可以相信了。” 宋楚词笑了,笑容很苦涩,看着让人心疼。 陆宁提醒她:“还有商御卿呢,她可是你最好的闺蜜。” “御卿不如你的。” 宋楚词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别看御卿表面很强势,其实她内心很脆弱的。确实,我把母亲托付给她,她会像我一样保护妈妈,那样她会很累,一旦遇到什么打击,就彻底的完了。” “你不同。” “我哪儿不同了?” 陆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肩膀上也是一个脑袋,又没啥三头六臂的。” 宋楚词不想再跟陆宁谈论他有多么不同,只是问:“你就说,你能不能答应我?” “试试吧。” 陆宁想了想,才说:“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最好别用自杀的方式,来抵抗恶势力。” 宋楚词淡然一笑:“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办法,你也得想。” 陆宁说:“据我所知,被保险人要是以自杀方式死亡的话,不会获得任何补偿的。” 所有的保险公司,对于赔偿都有着明确的定义。 像战争,地震等天灾,这些属于不可抗拒力,被保险人身故后,就算能获得补偿,额度也很稀松。 尤其是自杀,更是一分钱都没有。 宋楚词的脸色蓦然一变。 她当然也清楚这一点,可刚才却在心死、仇恨下给忘记了。 陆宁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你就算是要死,也不能去自杀,那样我可得不到一点好处。你得再拿出点靠谱的,才能打动我的心。” 宋楚词的眼神,慢慢地变冷,声音也很苦涩:“如果我死了,没有好处的话,你就不会管我母亲的生死?” “不会。” 陆宁很肯定的说:“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去做的,我是个很现实的人。” 宋楚词盯着他,好像不认识他了。 “别看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抱歉,让你失望了。” 陆宁说着站了起来:“好了,天黑了,我得回家……” “老公,别走,婉约怕。” 他刚站起来,本来伏在他怀中睡过去的陈婉约,又醒了,伸手紧紧抱住了他,全身都开始发抖。 陆宁很尴尬无奈的样子,看了眼宋楚词:“她把我当、当成你爸了。” “今晚,你就别走了,当陈婉约一个晚上的老公。” 宋楚词目光闪烁,忽然说:“这个要求,对你来说,不是太高吧?” 陆宁愕然。 宋楚词才不管,只是说:“陆宁,你如果还有良心的话,就该给这个可怜女人一个安全的晚上,哪怕只有一个晚上,她――就算死了,也会心安的。” 陆宁眉头微微皱了下,他能看得出,在拒绝宋楚词的荒唐要求后,她又改变了主意。 不是好主意。 心中叹了口气,陆宁说:“今晚,我不走了。” “谢谢。” 宋楚词低声道谢,从地上站了起来:“麻烦你把她抱进卧室吧。” 对她的这个要求,陆宁倒是没理由拒绝,弯腰把陈婉约横抱在怀中后,走上了楼梯。 也怪不得宋楚词会有想把老妈‘送给’陆宁的荒唐想法,实在是因为年过四旬的陈婉约,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都像处在最美丽年华的少妇。 眼角没有一点皱纹,皮肤光滑细腻,丝毫不输给宋楚词,尤其是她天生的懦弱,哪怕是在昏睡中也得卷成一团寻找安全的样子,不该最能激起男人保护她的冲动吗? 真搞不懂宋天问怎么能舍得,把这样的老婆也抛下。 在宋楚词的指引下,陆宁把陈婉约抱进了她的卧室。 卧室内装潢的很豪华,就像女王的寝宫那样,暴发户色彩十足。 “你家没有保姆?” 陆宁把陈婉约放在炕上后,她却依旧藤条缠着大树那样的不松手,只好也坐在炕沿上,打量着屋子随口问了一句。 宋楚词坐在陈婉约脚下,低头说:“以前有的,宋天问走后,我就辞退了她。” 她现在已经开始父亲的名字了。 想想也是,宋天问那样的男人,也的确没资格做她的父亲了。 “哦。” 陆宁吸了下鼻子,问道:“那,今晚咋办?” 宋楚词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很平静:“你想我留下,我就留下,你想我出去,我就出去。总之,无论你想做什么,今晚,我跟陈婉约都不会拒绝。” 她在提到母亲时,总是说名字,这本身就是一种暗示。 陆宁嘴角猛地一跳,脱口说:“母女花?” 母女花这个词,在某些时候比姐妹花还要邪恶。 陆宁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宋楚词又笑了。 陆宁很讨厌她在这时候还要笑,因为那笑容看起来是那么刺眼:“行了,算我放狗屁,别往心里去。” 宋楚词没有再说什么,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上了炕后就侧躺在陈婉约背后,伸手抱住了她,闭上了眼。 灯光下,看着这对好像都睡着了的母女,陆宁很是哭笑不得。 他可以肯定,在他说出拿番‘绝情’的话后,宋楚词已经改变了主意。 他今晚要是走了,第二天一早,这对母女说不定就会变成死尸。 宋楚词既然找不到可以托付母亲的人,那就索性把她一起带走。 她要用母女双亡的傻瓜行为,来抗拒那些恶势力。 夜越来越深,宋楚词好像真得睡熟了,额头上的清淤还在,嘴上还残留着凝固了的鼻血,身子蜷缩成一团的模样,跟她母亲一个样。 陆宁慢慢倚在炕头上,很无聊的样子,望着窗外的星空,心想:那个白玉雯,在干什么呢? 白玉雯在洗澡。 哼着歌儿洗澡。 人在洗澡时还唱小曲,这说明心情那是相当好。 白玉雯的心情,没理由不好。 中看不中用的丁白康变成植物人了,给她留下了万贯家财,随便她支配。 等她再熬两年的活寡,相信就没有谁阻止她去另找新欢了,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 新欢不用去寻,就在外面看电视呢。 小东,早在丁白康变成植物人前几年,就已经成了她的入幕之宾。 要不是丁白康的人太可怕,背后又有个大人物站着,说不定白玉雯早就学潘金莲,跟小东这个西门庆一起,把他给干掉,过上自己的幸福生活了。 现在好了,他已经变成比死人多一口气的植物人,再也没有谁能阻拦白玉雯跟小东在一起了。 只要履行妻子的责任,为丁少讨回公道,白玉雯觉得,依着贵人的宽厚,差不多应该主动让她另谋新欢的。 替丁白康讨回公道――白玉雯的哼声顿了下,她想到了宋楚词母女,嘴角随即浮起得意的笑。 她没觉得宋楚词母女有多悲惨。 毕竟任何做错事的人,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对。 她甚至觉得,白天时她那样的做法很善良,因为要是换成贵人来的话,对付那对母女的手段,会毒辣一百倍。 吱呀一声,酒店洗澡间的门开了,光着膀子的小东走了进来。 眼波流转间,白玉雯回头看去,娇媚的声音很嗲:“你进来干嘛呢,不知道嫂子在洗澡么?赶紧出去,要不我可喊非礼了啊。” “喊吧,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谁听到的!” 小东嘿嘿的笑着,不顾白玉雯的媚叫,抬脚迈进了浴缸内。 泡澡的美女,总是让男人无法把持什么。 “死鬼。” 白玉雯抬手在小东胸口砸了一拳,微微喘着说:“去沙发上,水里不干净。” 小东是言听计从,马上就抱着她走出了洗澡间,俩人推金山般的摔倒在了沙发上。 不用背着丁少在一起的感觉,真得很爽。 两个人都能放得开,全身心的投入恩爱中。 只是,眼看白玉雯就要缴械投降时,为什么身子忽然僵硬了,眸子里快要滴出来的水,也忽然冰冻,就像见了鬼那样的望着小东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