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词在抽陈婉约耳光时很用力,声音很响,陆宁在吃饭时就听到了。 所以在她说出这句话来时,他没有感到意外。 只是有些意外的问:“她做错什么了?” 宋楚词无声的冷笑一声,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脸上的冷笑神色,也渐渐的散去。 陆宁问的对:陈婉约做错什么了? 她只是跟她丈夫亲热,这是天下所有妻子的权利,甚至是义务,你一个当女儿的凭什么要打她? 宋楚词在看出陈婉约跟陆宁有了那种关系后,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所以才发脾气,才抽人――但她在动手时,好像并没有想到陆宁现在扮演的是啥角色。 陆宁现在是宋天问,陈婉约的老公。 双手抱着后脑躺在枯草中的陆宁,侧脸看向宋楚词,说:“你不许她跟我亲热,那就是在告诉她,我不是宋天问,这好像……” 宋楚词打断陆宁的话:“你本来就不是宋天问!” “那你为啥不告诉她这个事实?” 陆宁接着追问。 就像吃鸡蛋被噎了一下那样,宋楚词撇了撇嘴角,才冷冷的说:“她自己心中应该清楚,还用得着我告诉她么?” 陆宁又问:“你怎么确定她心里清楚?” “你傻呀你?” 宋楚词又有些恼怒,没好气的回答:“我都跟你说八百遍了,她根本不正常,甚至她都不再是我以前的母亲!” 这句话脱口说出来后,宋楚词一下子愣了。 宋楚词在开始怀疑陈婉约就是那个诡异女人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诡异方面,却从没有想过她已经不再是陈婉约了。 现在被陆宁逼着追问后,才一下子道出了‘天机’,她以前不敢去想的事实。 陆宁笑了:“既然你能看出,她应该不再是你母亲,那么她跟我亲热,你又有啥痛苦的?” “你、你……” 宋楚词看着陆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抬手又插在头发中,用力抓着。 她现在品尝到了陆宁满脑子乱麻的心烦滋味。 罗布泊内那个诡异女人的出现,让她开始怀疑陈婉约,怀疑不是自己的母亲。 可一旦她仔细去想的话,无论从哪一方面,她都看不出陈婉约,哪一点不是她母亲,内心深处也更无法接受陈婉约不是她母亲的现实,所以在看到他们亲热后,才会这样痛苦。 她的痛苦,陆宁能真切感受到。 其实,陆先生现在也很痛苦的。 他一点也不愿意参与这个没意思的游戏。 如果非要参与的话,他也希望大家亮明立场,真刀真枪的干一架,无论输赢死活,都比藏着掖着要好受许多。 轻轻叹了口气,陆宁坐起来,抬手左手稍稍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慢慢揽住了宋楚词的小蛮腰。 很自然的,宋楚词就乖乖依偎在了他的怀中,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闭眼喃喃的说:“陆宁,你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她问陆宁该怎么办,自然是想听听他的意见,以后该怎么对待陈婉约:是把她当做母亲,还是当做那个诡异女人。 陆宁低头,嗅了下怀中女孩儿发丝中的幽香,看着河面说道:“宋楚词,我可以跟你保证,现在的陈婉约,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宋楚词猛地抬起腿,看着他:“你凭什么能这样肯定?” “凭她看你的眼神。” “她在看我是的眼神?” “对。就是眼神。” 陆宁淡淡的说:“陈婉约在看着你的眼神中,带着母亲看女儿时特有的柔情。别的,或许她能掩饰的很好,但唯独看向你的眼神,却无法骗过我。” 宋楚词怀疑陈婉约是那个诡异女人,但仅仅是怀疑,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不过对她的怀疑,却让宋楚词在看她时,本能的戴上了有色眼镜,从而忽视了一个母亲在看女儿时,目光中透出的独特柔情。 现在经过陆宁提醒后,宋楚词脑海中猛地浮上,在狠狠抽了陈婉约一巴掌时,她双眸中的震撼、痛苦,还有茫然。 那是一个遭到女儿甩耳光的母亲,该有的正常表现。 长辈打女儿,就像林东海气急败坏下抽林舞儿那样,她会无比的愤怒――这也是一种很正常的反应,毕竟天底下所有的女儿,都固执的以为,她该被父母疼爱,不能动她一根手指头。 可女儿打母亲呢? 陈婉约不会愤怒,只有在震惊过后的茫然痛苦:你,怎么可能会打我? 陈婉约的那双眼眸,就像凭空出现在了宋楚词面前,满是凄哀的水雾,让她不敢再看一眼,下意识的赶紧闭眼,身子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 陆宁说话了:“你是不是想到,她看你时的目光了?” 怀里的女孩子,低声抽噎了起来,点了点头。 宋楚词相信了,陈婉约就是她的母亲。 不管她是不是那个诡异女人,她都是她的母亲。 陆宁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看着河面发呆。 岸边的小公路上,偶尔会有车辆、行人经过,有人或许会留意到了他们,不过却没有啥奇怪的,最多也就是羡慕他们懂得浪漫罢了。 太阳慢慢爬到了头顶,气温更高,春天的气息更加浓烈。 徐徐的南风吹来,吹起宋楚词的秀发,也吹干了她脸颊上的泪痕。 从陆宁怀中挣了出来,再次双手抱膝,也盯着河面小声问道:“那么,从现在开始,咱们又是什么关系?” 陆宁笑了:“自然是老板跟助理,再不就是朋友关系――虽说跟你交朋友,会连累我的智商,但谁让我这个人善良呢?” “滚蛋。” 宋楚词低低的骂了句,侧脸斜眼看着陆宁,眼神无比的复杂,犹豫着说:“如果、如果你是真喜欢她的话,我可以接受你的存在。” 陆宁依旧笑着,问道:“把我当你老子?” 宋楚词秀美皱起,淡淡的说:“我只有一个老子,无论他有多么的不称职。” “嗯,这句话说的没错。” 陆宁点了点头,抬头望着太阳,微微眯起双眼说:“每个人,都只能有一个老子,无论他现在哪儿,都注定他会被人思念。” 宋楚词的话,让陆宁想到了父亲,也没有了再跟她开玩笑的心思,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宋楚词,我跟陈婉约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宋楚词一呆:“什么?” 陆宁想了想,才说:“我说――套用一句很文艺的话来说就是,我跟她的关系很纯洁,就像天山雪莲那样。” “不可能!” 宋楚词脱口说道:“你骗不了我,我能从她对你的态度中,感觉出她昨晚得……” “得什么?” “得到了满足。” 宋楚词挪开了目光,不敢跟陆宁对视。 陆宁装傻卖呆:“啥叫满足?” 宋楚词又看向了他,眨巴了下眼睛,语气阴森的问道:“你真不懂我的话?” “懂了,懂了。” 看出宋楚词又有翻脸的趋势后,陆宁连忙用力点了点头。 冷哼了一声,宋楚词又看向河面,不理他了。 陆宁揪下一根草棍,叼在嘴上又躺了下来,翘起左腿晃悠着,闭上了眼。 陆宁能察觉出,宋楚词这会儿的精神状态,要比那会儿强了很多。 因为她解开了心中最大的心结:陈婉约,还是她的母亲。 就在她轻轻吐出一口气,正要说什么时,陆宁却抢先说道:“我以前在江湖流浪时,曾经跟朋友学过一种邪门功夫。嗯,如果那也算是功夫的话。” 宋楚词看向他,没有说话,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太阳照在陆宁脸上,让他得眯着眼,继续说:“你看武侠类的小说吗?有没有在书上看到过藏边的密宗?” 密宗,就是佛教中的一个支派。 公元七世纪佛教来到东土后,受几代君主支持,很快就成了华夏第一大教,遍布整个东南亚。 不过因为佛教大力提倡禁欲的缘故,导致藏边那边人口锐减,所以密宗提出修行欢喜禅,以此来激励人口的增长。 (印度密宗就有这样的传说: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心性成魔,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去教化他。 观世音采取种种手段都无法降伏魔,无奈之下,就化为美女和他发生关系――在观世音温暖的怀抱里,毗那夜迦顿时化解了一切恶,心中充满爱,终于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 “经过密宗若干得道高僧的多年苦修,欢喜禅也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境界,其中就包括不跟女人发生那种实质性是关系,也能让她感受到如沐甘露的幸福。” 陆宁睁开眼,笑嘻嘻的说:“不过随着时代变迁,尤其是明清两朝对那方面堪称变态的禁锢,修炼欢喜禅至高无上的法门,也失传了。但无比幸运的是,我有个特别喜欢考古(用考古来美化山羊这个盗墓贼,陆宁觉得合适)的朋友,无意中在某个古墓中,发现了失传已久的欢喜禅修炼法,并视为珍宝……” 宋楚词的眼睛开始发亮,插嘴问道:“然后,你又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让他把这种邪恶功夫传给了你。又在陈婉约要跟你――那个啥时,你就用在了她身上。” 陆宁叹了口气:“唉,其实昨晚,我也想让你尝尝那种要死要活的滋味的,可惜最终还是没有舍得下手。” “你敢对我施展那种邪门功夫,瞧我不――咔嚓掉你!” 现在宋楚词彻底相信陆宁,没有跟她母亲做出那种蒙羞的肮脏事,心情大好,拿捏出一副恶狠狠的嘴脸,伸出两跟葱白般的手指,在他裆部做出个剪刀的姿势。 把漂亮妞儿哄开心了,这让陆宁很有成就感。 往上一纵身,很不要脸的说:“你剪一个试试,能把你剪子蹦个豁子,用牙咬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