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为高级动物,和丛林中的捕猎高手,同样需要不断地奔跑,来达到全身肌肉的协调性。在丛林中那些老弱多病,在危及生命的关键时刻,跑不动或者跑不快者,最终会成为捕猎高手的美餐。人也依然,如果没有强健的体魄以及智慧的大脑,也终将被社会所淘汰。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冯枭的母亲打开门一看,笑着说道:“哎呦,是疙瘩呀!快请进。” 老疙瘩眼睛在屋里扫了一遍,没有看到冯枭,就问道:“大娘,我大哥呢?” “他在给他姐姐扎针。”冯枭的母亲面带微笑地说,然后把老疙瘩带进了卧室。老疙瘩便看到冯枭正在给姐姐扎针,只见冯枭姐姐的脑袋上,脸上,还有肩膀上,腿上,以及脚上都扎满了银针,把老疙瘩看得目瞪口呆,笑道:“我的个胡大呀!这么多银针呀?” 当冯枭扎完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小声问道:“来啦?”老疙瘩“嗯”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我说大哥,你啥时候学会扎针了?” “已经有四年时间了。”冯枭漫不经心地说道,随后他看着老疙瘩的脸,一摆头:“去把你脸上的油脂洗一洗,我给你治一治,脸上的骚疙瘩。” 一听冯枭要给他治脸上的骚疙瘩,老疙瘩还矫情地说:“大哥,这不是骚疙瘩,这是青春美丽豆。”听了这话,冯枭的母亲也笑了。 不一会老疙瘩就洗完了脸,走到冯枭跟前嘿嘿一笑说:“你只要治好我的脸,我感谢你一辈子。就是这张磕碜的脸,让我至今也没有找到漂亮媳妇。” 冯枭查看了一下老疙瘩脸上的脓疮,有四五个,已经长得如绿豆般大小,红红的,鼓鼓的,硬硬的。其他的小疙瘩,如红疹般遍布全脸。“老疙瘩,你幸亏遇到我回来了,不然你这脸就要毁了,找媳妇确实困难。只能找个瞎子了。” “大哥,我为什么要找个瞎子呢?”老疙瘩不解地问道。 冯枭咧嘴一笑说:“因为瞎子不用看你的脸,你就没有心里压力。” “说的也是。”老疙瘩若有所思地回答道,随后孩子气地说:“大哥,我不要瞎子,我要出门可咋整,总不能一直领着她吧?” 猛然老疙瘩想到了西北省的一首民谣,便哼哼唧唧地唱了起来:“娶了个大老婆哎,瞎的摸不着,有一天去做饭,把那锅打破哎,把那锅打破……”冯枭看着摇头晃脑的老疙瘩笑了。 五分钟后,冯枭在老疙瘩的脸上扎了五根银针,随着冯枭慢慢地用两根指头,不断转动银针,红红的鲜血,从硬硬的疙瘩中汩汩地流出,硬疙瘩也逐渐变软,摸了药水后,直至平复。老疙瘩就坐在凳子上,冯枭站在他的面前,很认真很专业地治疗着。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冯枭直起腰说:“去到镜子前面照一照。” 老疙瘩忐忑不安地走到镜子跟前,缓缓地将他那十分磕碜的脸,往里面一照,惊喜地喊道:“我说大哥,我脸上的几个大脓包平了,现在一看我,帅气了好多。” “老疙瘩,你来,听我说。”冯枭向老疙瘩招了招手,“老疙瘩,你脸上的这些疙瘩,也不是一天就形成的,所以治疗还需要一个过程。首先,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吃辛辣的东西,尤其是大蒜。其次,你的脸上不要擦任何油,因为油脂堵住了你的毛囊,造成脸上血液流通不畅,就会形成疙瘩。另外,我给你开些草药,都是些活血排热毒的药物,对治疗你脸上的脓疮很有效果。最后,我要说的是,药必须坚持吃,如果你不想找媳妇的话,你也可以不吃,你的明白?” 老疙瘩猛然站起来,给冯枭敬了个礼,学香港警察的样子回答道:“YE**dEN。”老疙瘩的滑稽,给这个沉闷已久的家庭,带来了小小的欢乐。 老疙瘩现在就像一个小孩一样,悄悄地又走到镜子前面,照了又照,兴奋地说道:“大娘,我大哥是医生,我以后看病,连医院都不用去,直接就来你家,你看多方便!” “疙瘩,你早些把脸治好,快找个漂亮媳妇,生个胖小子,让大妈抱抱。”冯枭的母亲看着老疙瘩的脸说道,但又不经意地看了儿子一眼。 老疙瘩一听这话,“呵呵”傻笑:“我找媳妇生儿子,还早着呢,不过我大哥,快了。有个女警察看上我大哥了。” 冯枭的母亲不相信地说:“你别拿你大哥开玩笑,他刚回来,咋会有女警察看上他?再说了,你看我们家现在穷成这个样子了,那个姑娘能愿意?大娘是个命苦的人。”说完,冯枭的母亲竟然哭了起来,让老疙瘩有些莫名其妙。 老疙瘩还要说,被冯枭的一个眼神给止住了。“妈,我一会和老疙瘩去一趟雷刚家,听说我雷叔叔得了肺癌,然后我想让老疙瘩陪我去一趟后山,我想看看我爸的坟地。中午我就不在家吃饭了,家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冯枭的母亲听儿子要去看雷刚的父亲,便嘱咐道:“枭儿,去吧。你雷叔叔得了这个病,也挺困难的。你爸活着的时候,你雷叔叔还经常来我们家,他和你爸爸,还有老疙瘩的爸爸,三个人是铁哥们。” “大娘,现在我和我大哥,还有雷刚,也是铁哥们。我走了大娘,拜拜!”老疙瘩看着冯枭母亲呆呆的样子,有些迷糊,暗自思量:大娘这是怎么啦?大哥回来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出了门,老疙瘩看着冯枭问道:“你刚才为啥不让我跟大娘说你和高雅的事情呢?”冯枭吐了口烟圈,悠悠地说:“我妈刚五十出头,现在正是更年期阶段,我姐姐是植物人不能跟她说话,现在她一看见我,就说个不停。晚上我在沙发上都睡着了,她还在说。更年期的女人,喜怒无常,说哭就哭了,说生气就马上生气了。你不知道那句话说错,就会引来一顿唠叨。等我上坟地回来,我给我妈开些草药调理一下,就会好一些。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理解一下,不要那一天我妈突然对你冷谈了,或者说了啥话,你也别生气,不要放在心里,记住了吗?” 听了冯枭推心置腹的话,老疙瘩的眼眶湿润了,他点了点头说道:“我说大哥,你现在真是太不容易了。父亲去世,姐姐又是植物人,老妈现在还处于更年期,外面还有人想要你的命,这些事情如果压在我身上,我早都奔溃了。” 冯枭转身拍了拍老疙瘩的肩膀,微微一笑说:“没事的,大哥挺得住,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好兄弟吗?走先给雷叔叔买点礼物,然后我再到银行取款机上取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