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傅医生……” 麻醉师呆愣地看着手术台上的人,眼底满是不安。 此时被强行注入麻醉剂的男人已经陷入昏迷,一双手却如同铁钳般紧紧的攥着傅晴的衣领。 刚才楼下那一通闹腾,男人一身军装又是警车开道亲自护送,显然身份不一般。 傅医生这么不顾病人意愿强行麻醉进行手术,等病人醒来不会怪罪吗? “出了事算我的。”傅晴扔下这么一句话,拿起一旁的剪刀,果断剪在胸前的手术服上,男人手臂垂落到身侧,骨节分明地手指指缝里浅蓝色的碎布一片褶皱。 众人怪异的目光中,傅晴从男人身底下钻出来,她一向清冷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从容又淡定: “立即进行手术,先取脊椎旁边这颗子弹,术间出现任何问题都别慌,按照既定步骤稳扎稳打的来……” “是。”几名护士一齐应声,目光交汇中纷纷从其他人眼睛里心领神会,冰美人傅医生的耳朵都红了诶。 这台手术从凌晨一直进行到早晨太阳升起,终于成功取出了病人体内所有子弹,结束手术。 傅晴等到护士把雷擎佑推到VIP病房,带着郑南去其他几层例循查房。 路上一名尉官领队带着十几名训练有素的士兵从她们身边经过,整齐划一地步伐声在医院走廊回响,最后停在刚她们出来的那间VIP贵宾病房,列队守卫。 “傅医生,你知道刚才手术室里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有这么大阵仗?” “好奇心害死猫,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麻烦上身。”傅晴摇头,好心提醒她一句,手插在白大褂兜里挨个病房查看病人情况。 几个小时后,VIP病房内。 病床上男人深邃的眼窝眼睛睁开,从麻醉中清醒过来。 尉官跨步上前将男人扶坐起来,笔直敬礼:“报告首长,直升机预计三十分钟后抵达医院,请指示。” “那个女人呢?” “女人?哪个女人?” 雷擎佑薄唇一抿,坐起身。 郑南递过军装,恍然道:“已经派人召集了昨晚参加手术的所有医护人员,在隔壁办公室,那个擅自给您手术的女医生应该也到了。” 雷擎佑站起身,穿上军装,翡翠绿的制服肩章上两杠三星在灯光下折射出金色的光芒。 耀人夺目,凛然正气。 “走。”沉冷地一声,男人率先走出病房。 “大家别紧张,情况特殊,首长只是要大家签署一份保密文件。” 办公室内,医院院长正在给大家做安抚工作。 “首长,这是准备好的文件。” 冷眸低垂,雷擎佑一目十行扫视一遍,确定无误,“所有参与人员要一个不落。” 之前手术室负责给雷擎佑麻醉的麻醉师,刚好接到通知赶过来。 闻言身子一抖,心虚不已。 “一个不落”,怎么感觉像毁尸灭迹啊?! “……” 院长的手也是一抖,见旁边医护人员各个脸色发白,“签吧,只要咱们闭紧嘴就没事。” 一边说着,院长配合地第一个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雷擎佑高大的身子笔挺矗立,冷眼扫过,众人只觉一层冷刃刮过头顶,后背生寒。 这位爷气场忒强大了。 幸好昨晚手术成功,不然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少一个。”雷擎佑剑眉紧拧,声音冷沉。 郑南正回收众人签好的文件,清点一下,昨晚参与手术十二人,到手是十一份文件。 “有个病人今早办理出院,傅医生过去签字了。” 有护士在旁边说道。 就见雷擎佑灯光下冷硬地脸部轮廓在洁白的墙壁上投下漆黑的剪影,冷冰冰地下命令道:“去找!” 周围几名士兵领命走了出去。 恰逢此时,办公室门被从外推开,小护士急匆匆跑进来。 “院长,咱们医院,被…被一群黑衣保镖围住了……”小护士一路跑过来,气息不稳,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傅医生也被他们抓走了!” 在场的人神色哗变,视线齐刷刷地投注到雷擎佑身上。 雷擎佑剑眉上挑,眉心拧出两道沟壑,竟有人跟他抢女人?! 院长跟大家一样,误以为是雷擎佑抓的人:“雷少您看……” 尉官见此代自家老大向院长解释:“我们的人都在手术室门口,而且这身军装院长应该很明显区分。”楼下的黑衣保镖,跟他们不是一拨人。 “院长不是他们!是……”小护士见此更急了,喘匀气在院长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院长的脸色立时变得红白交织霎是好看,急赤白脸地瞪圆眼睛怒视她:“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跟前这位太子爷还没送走,又不请自来地冒出一尊得罪不起的大佛。 这下可怎么办,两边人他都怠慢不起啊! 院长额头渗出涔涔冷汗,不敢跟雷擎佑说先走,又不放心扔下楼底下的人不去迎接,纠结地双脚在原地倒步。 雷擎佑冷睨他一眼,“下去看看。”抬脚走出手术室门。 “我的太子爷诶,您这才刚做完手术……”院长在心里呐喊一声,看着已经隔绝在门外的高大背影,纵有无奈也只好赶紧跟上去。 医院大楼门前,六台布加迪威龙组成的车队,护卫着一辆全球限量版纯黑劳斯莱斯幻影停在医院门口。 傅晴被两名黑衣保镖从楼上休息室带下来,在纯黑色劳斯莱斯幻影车身前站定。 与此同时堵在医院大楼各个出口的黑衣保镖也得到命令撤回来,在傅晴和士兵周围围了一堵人墙。 一身管家套装打着领结的中年男人恭敬地上前,为傅晴打开后车门:“大小姐,您请上车。” 傅晴站在车前不动,不冷不热的目光自敞开的车门看进去。 车身内,真皮车座的豪华装饰,精致而奢侈。 男人一身矜贵西装,优雅地坐在后车座上,车窗玻璃隔绝了半边阳光,他绝俊的脸一半在明一半在暗,看不真神情颜色。 “司徒衍?”傅晴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