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双亡也就算了,就连唯一的哥哥长大后也变成了个整天游手好闲的人,不但不支撑起家庭,反而还要在家里拿钱。 当珊瑚的爷爷看见烤鸟的肉时,立即便是感动得流泪,拿在手中半天都舍不得吃掉。 他想让白泽吃,白泽只是摇摇头,坚决不吃这块肉。他又转让给珊瑚,珊瑚则更是坚决要让他吃。 最后,他还是含着泪水将这小快肉吃光了,连一丝一毫的骨头都没有留下。 白泽一共吃了好几碗饭,终于还是吃饱了,之后珊瑚便主动将碗筷收拾了,据说她很喜欢洗碗洗衣服之类的。 就在白泽向他们告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进来,终止了他原本打算离开的想法。 这个男人二十出头的样子,弓留着寸头,腰驼背的,看上去很猥琐,就和街头的小混混差不多。 他一踏入屋子里,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死老头,再给老子点钱!” 珊瑚的爷爷看见这名男子后,立即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孩子,你回来了呀?快来,来吃饭,一定饿了吧,爷爷给你盛饭吃。” 那名青年男子似乎并不领情,没有露出半点喜悦之色,一直板着个脸,好像有人欠了他钱一般,一开口就是粗话连天:“吃个毛线,把钱给老子,老子马上就走!才不想呆在这个不是人住的破地方!” 而出现在珊瑚俏脸上更多的是忧愁与焦心,就好像是小孩子面对父母吵架时的那种无奈与惶恐一般。 珊瑚的爷爷似乎很逆爱这个青年,即便青年这番态度,他也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仿佛已经习惯了晚辈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依旧一脸和蔼的说道:“孩子呀,上次家里最后的那点钱都被你拿走了呀,爷爷哪里还有钱呀。快,快,先吃饭,吃了再说,别饿着了。” 说着,珊瑚的爷爷将盛好稀饭的碗递到了男子面前:“快吃吧,待会就凉了。” “吃个**毛,老子现在一肚子气!”那男子狗咬吕洞宾,大发雷霆的一手横挥出去,直接将珊瑚爷爷手中的碗连同碗里的稀饭一起摔在了墙壁上…… 砰―― 菜碗撞击在墙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破碎成无数碎片才四面八方飞旋散开,其中一块碎片就掉在了珊瑚的脚下。 也许是被吓到了,珊瑚本能的朝角落里退缩了两步,忧愁的脸上立即花容失色,眼眶中闪烁着无奈的泪光,委屈着说道:“哥哥……” 这个时候,白泽才注意到,原来这个男子就是珊瑚口中所说的哥哥。 望着被摔破的瓷碗,珊瑚的爷爷呆滞了两秒,从他的表情中不难看出那份心痛的感触。 而珊瑚的哥哥却反而更加火大,仿佛吃了炸药一般,有发泄不完的怒火,他大声吼道:“钱拿出来!钱拿出来――”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灶头里珊瑚刚洗完的碗抓起来摔在地上。 珊瑚立即放声哭了起来,珊瑚的爷爷立即心痛得跪在地上,做出哭天喊地的表情,用双手捧着地上的瓷砖碎片。心酸呀,家里唯一的几个廉价陶瓷碗,吃了好多年都舍不得丢,转眼间就这么被毁得一个不剩了。 那男子似乎还没有发泄够,看样子,只要不找到钱,他就不会罢休。 他愤怒的一脚踹向一旁的铁锅子,“铛!”的一声,铁锅子被他整个踹翻,在地面翻滚两圈后底朝天的盖在地面上。 随后,他冲到床头,将床上的被单直接掀开,毫不客气的朝地面扔去,随后在床上到处乱翻,将枕头、床单什么的都统统扔在地上。 珊瑚哭喊着跑过去抓住他哥哥的手:“哥哥,别这样,家里已经没有钱了……呜呜……” “滚开!少来,家里就这么大点,在哪里藏钱我还不知道吗?” 说完,男子将铺在床上的席子翻开扔在地上,这个时候,床铺上除了几跟谷草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东西。 那男子有些错愕,他平时都是在床铺下拿的钱,而今天却没有见到有一分钱。 他转过了头,愤怒的望着珊瑚。珊瑚抱着哥哥的手臂,一直摇晃着脑袋,泣声不断:“真的……已经没有了……呜呜……” “哥哥……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别再赌了好吗?呜呜……” 这一刻,白泽又看见了那张泪水狂奔的脸庞,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她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无助。此时此刻的她就连说话都变得仓促无力:“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私,要不是……呜呜……要不是因为给你还赌债,我们家也不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呀……呜呜……” “真的……别再赌了,我们家都已经这样了,我们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呀……呜呜……” “我跟爷爷已经,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吃饱过一顿饭了……每次你一回来,爷爷都要挨饿,然后将饭留给你吃,你还想怎么样呀……呜呜……” “为什么你就不为我和爷爷想想呢?爷爷……爷爷他都已经这么大年龄了,好不容易卖点粮食攒点钱,到最后还是被你全部夺去,你难道一点都没有人性吗?” “我也好想要和别的孩子一起上学,一起座在教室里读书写字,在一起玩耍,我也好想……呜呜呜……” 这个小女孩的声音几乎是嘶哑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泣声。在白泽听来,那种声音充满了无力感,就仿佛是正在向他发出求救信号一般。这一刻,白泽逐渐的捏紧了拳头。 听着妹妹无助的阐述,当哥哥的他不但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反而是大喊一声“滚!”然后一脚将其踹开。 珊瑚被踹出了两米远,爷爷立即上前去将她抱住,他也同样流着眼泪。就连这么大岁数的爷爷听了珊瑚的话后,都忍不住流泪了。也许是他认为自己没能给下一代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而哭的,但是,这能怨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吗? 珊瑚的哥哥简直就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一般,他愤怒的直接将整张床翻了过来,将床铺下的一些杂乱的物品彻底的翻了个遍。 什么草鞋子,什么瓶瓶罐罐的全部都抓起来看上一眼,然后扔出去砸碎。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全是被他砸碎的罐子。 而珊瑚与她爷爷只能在一旁哭喊着不要再丢了,已经真的没有钱了。 他们想上前阻止,但又怕被扔出去破碎的罐子碎片砸中受伤,因此只能在原地哭丧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里仅剩的东西被全部销毁,那种感觉简直就是心如刀割。 那哭得寻死觅活表情,真叫人不忍用双目直视呀。而珊瑚的哥哥却一点都不在乎,就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他们那伤痛欲绝的哭喊一般。 这一刻,白泽的拳头已经留出了鲜血,是他将拳头捏紧到极限,使自己银色指甲刺破皮肤后所流出来的。 他终于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这家伙简直就是…… 珊瑚的哥哥正用左手抓起一个装泡菜的坛子,在发现里面没有藏钱后,打算朝身后扔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左手手腕被另一只手给紧紧抓住了。 转头望去,一个银发少年正站在他身后,用手抓住他的手腕。那个少年的手还在不断颤抖着,显然是被气得发抖。 “够了……” 白泽深埋着脑袋,阴沉着面孔,发出了低沉而压抑的声音,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小鬼,你干嘛?找抽呀?!” 白泽调整了脑袋的方位,将那阴沉的面孔对准了面前的青年男子,忍无可忍的说道:“你这个混蛋……有你这种孙子的吗?有你这种当哥哥的吗?你简直就是个人渣……” 看见一个未成年的小鬼抓住自己的手,还对自己出言教训,男子显然有些意外。停顿两秒后,他在嘴角挂起了危险的弧度:“小鬼,你他妈刚刚说什么呢?有本事再说一遍!” 珊瑚与爷爷心急如焚,他们立即上前来拉住白泽,让他别再说下去。因为他们害怕白泽继续说下去会受到伤害。 “你简直连人渣都不如!说你是人渣,简直就侮辱了人渣这个词,叫人渣以后怎么见人?”白泽捏着拳头,露出银色的牙齿大吼着将这句话说完; 男子瞬间愤怒起来,他脸上的经脉抽着筋,捏紧了右拳,接着一拳朝白泽的脸上挥去。 这一刻,一旁的珊瑚与她的爷爷也在脸上写满了担忧。他们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但是,拳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那样砸在白泽脸上,而是被白泽的左手手掌给精准的接住。 男子在一瞬间便静止下来,挥拳头的姿势凝固在半空中,诧异的望着面前的少年。他发现自己全力的一击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面前的少年给接住了,有点难以置信。 在西盟政府的异能学院中,白泽虽然是垃圾中的垃圾,但经过长达八年的训练,就算没有异能和源力,在体力上也远远超过了常人。 如果要单挑,就算是一名壮汉在他面前,他也能够轻易的将其撂倒,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瘦弱的街头混混呢? 白泽抓着他的拳头,阴沉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一字一句的吐道:“像你这样连人渣都不如的东西,就应该……” 说着,白泽的拳头如铁锤般的轰然砸出,精准无误的轰在面前男子的脸庞之上…… “被狠狠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