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伸手,替她擦擦泪眼。 她吸吸鼻子,仰头,看着他,担忧道,“西政王府既然派了南宫耀出手,那便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无碍,如今重要的是朕当时的决定是对的,若是没有杀出一条血路,而是到了西政王府,那后果便不堪设想了,入了狼窝,想杀出来便是难上加难了。”司马浩峰若有所思。 “陛下,想必明日一早,便会有西政王府的消息送上了。”慕容雨低眉。 “以不动制万变。”司马浩峰艰难抬起手,抚了抚她的背。 他的鼻尖在她发上,如蜻蜓点水。 心中不自觉的痒痒的。 伸手,抚上了她的柔软。 她脸色一惊,“陛下!” 他干涸的唇勾起,温柔道,“怎么了?” “陛下说怎么了。”她无奈摇头。 他却不羁一笑,“朕不知道。” 她再次摇摇头,心疼的看了看他。 小心翼翼离开他的怀抱。 “陛下,我去做些早膳,你好好歇着。”她自然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可他一身的伤。 若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她有多狐媚。 他伤着,行动不便,伸手抓她,却没有抓到。 “陛下好好歇息。”说完,便逃也似的出了内室。 她确实想为他做早膳。 他见她走了。 便仰头靠在软枕上。 皱眉,似乎,她一走,那疼痛又加重了几分。 过了一会儿,她便端着早膳来了。 用罢早膳。 司马浩峰道,“去拿龙袍,更衣。” “陛下伤成了这样,还要上朝吗?”她皱眉。 他点了点头,“你管好了这瑶华宫的嘴,朕受伤这事情,万万不能说出去。” 她皱眉,心疼道,“那陛下伤的这么重,上朝去也不成啊,还是会被人看出的。” “无碍,里头多穿几层衣裳,血迹便不会染了龙袍。” “好。”她便去拿了几身内衫。 为他足足穿上了七八层。 再将那龙袍穿在外头。 司马浩峰便出去上朝了。 约莫一两个时辰后,司马浩峰便回到了瑶华宫。 众大臣都以为皇帝早早下朝,是为了和美人相聚。 但却不知道,他的伤势太重,支持不了多久。 玉面慕容下朝后,便往宫门口走。 刚走到了宫门口,便又一宫女上前。 “慕容大人,这是我们贵妃娘娘给您的。”那宫女躬身。 玉面慕容俊美一笑,“有劳姑娘了。” 接过信封,便走了。 没有多看那宫女一眼。 只是,那宫女立于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许久,良久,眸中落寞,“慕容大人……” 此时,自然就是无忧。 瑶华宫,内室外头。 无忧小声道,“娘娘,那信封送到了。” “恩,好。”慕容雨点点头。 无忧却略显失魂落魄。 慕容雨看出她的不对劲,皱眉,“无忧,你怎么了?” “哦,没,没,没什么!”说完,她便转身走了。 慕容雨皱眉,嘟囔一句,“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 慕容雨转身便去了小厨房,她要亲自为司马浩峰煎药。 可此时,赵林却急匆匆来了。 自然也是满身是伤。 慕容雨皱眉,“赵将军受伤了,为何没有在府中歇着。” 西政王府中,一长相颇为妩媚的女子,身上却一身素衣。 且是粗布素衣。 正在劈柴。 一嬷嬷骂道,“燕姑娘你给我滚出来,今日的粪桶刷干净了吗?” 那女子急急而来,“嬷嬷,今日的粪桶都干净了。” 那嬷嬷不依不饶,“刷洗干净了,怎么也不知道来知会一声!” 那女子俯身,恭敬道,“方才我在劈叉,所以就忘记了。” 那嬷嬷看她如此恭顺,态度便缓和了些,“看你今日还算是会说话,那就且不罚你了,你去将各房的夜香收一收。” 女子微微诧异,却不敢违抗,“是。” 那嬷嬷骂骂咧咧,“真是个下贱胚子,就适合干这个,她的娘就是那个下贱的,她就是该干这些。” 那女子立于原地,眸中闪过阴狠,但却朝着后院走去。 她咬牙,绝对不会让母亲因为自己被责打为难,她都忍了。 一个一个房中,将夜香收来。 放在一个桶里,提着,那阵阵酸臭骚味道,让她忍不住一阵反胃。 将那夜香放在一旁,扶着墙干呕起来。 此时,来了一约莫四五十岁的风韵妇人,那妇人十分艳丽。 声音如同百灵鸟,“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下贱胚子的小下贱胚子,怪不得远远的就是一阵酸臭。”这此人便是醇夫人。 是西政王的小老婆。 最会逢迎献媚,因为长的妩媚艳丽,西政王对她每月有那么几次宠爱。 “醇姨娘,我这会儿是在收夜香,您离开远点吧,这确实难闻的很。” “哼,我看你不收夜香,也是一身骚味。” “我……“那女子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胸中一阵阵火起,但却不得不忍下。 自己挨打倒是没什么,若是连累了,病重的母亲,那便是最大的不孝。 “你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醇夫人瞥了她一眼。 那女子眸中有几分倔强,但却低下了头,“都是燕儿不好,惹得醇姨娘生气,燕儿自己打。” 说着,那女子一声,一声,打在自己的脸上。 不一会儿,脸上便肿了起来。 那醇夫人似乎并不满意,一脸探寻之意,似乎再看接下来会怎么样。 那自称燕儿的女子停了手,开始磕头,“醇姨娘饶了我吧,我下次会躲开点,定然不会让醇姨娘生气了。” 醇夫人此时瞥见了那木桶。 勾唇一笑,“这丫头今日冲撞了我,那自然是要惩罚惩罚,去,用那个,给她好好清洗清洗。”说着,指着那木桶。 身后的丫头一脸得意,拎起木桶,朝着那女子走去。 女子一见如此,慌了神,“醇姨娘饶了我,饶了我吧。” 那醇夫人使了个颜色,丫头便拎着要朝她泼过去。 女子深吸一口气,“醇姨娘,你不要太过分了!”眸中尽是警告之意。 醇夫人皱眉,接着,妩媚一笑,“南宫燕,你真是长了本事了,看来是要好好惩罚惩罚你娘那个贱皮子,教导不好女儿,自然要被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