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是凶手
黑色芯片将所有人视线吸引过去。 除了卢卡斯,没人在乎一个机器自杀式的损坏。 卡曼和莱莫同时跃起,伸手抓向芯片。 不过瞧着那位置,显然不出意外的话,将会落到卡曼手里。 莱莫眼神一冷,右手提起火铳,鹰眼瞬间张开,瞄准芯片射出了子弹。 “住手!” 卡曼明知这是准备销毁物证,却也无力阻止,子弹来得太快,他完全来不及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团银色尾浪即将命中靶心。 卢卡斯可不会令莱莫得逞,他太愤怒了,以至于没发现源质竟然在十个指尖聚成一条线,意念刚动,白色源质就已经牵扯在式纸上,比子弹更快一步将芯片往上抬起一小段距离。 砰。 子弹堪堪擦着芯片边缘划过,在墙壁上射出一个深深凹陷的弹孔痕迹。 莱莫阴狠地看了眼卢卡斯,同时第二发子弹再次瞄准了飞了半空的芯片。 卡曼抢先一步出手,快速闪身到芯片旁,将芯片牢牢握在手里。 莱莫透过瞄准镜,眼神没有挣扎,丝毫不顾及同样身为执法队副官的性命,朝着出现在视野里的卡曼开出了一枪。 卡曼似乎早就料到情况会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借助惯性朝前滚动,避开了子弹。 “莱莫副官,你总是一副着急的样子,失控者事件又和你没关系,为什么要开枪呢?” 不仅芯片已被卡曼拿到手,此刻两名执法队成员终于是反应过来,枪口指向莱莫,他神情急速变换,显然此时已经被当成罪犯对待。 “不能留在这里!” 莱莫应对得很干脆,满含源质的子弹射向楼顶,剧烈爆炸声令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大楼都在摇晃,碎块、玻璃......瞬间从顶部落下。 他趁众人躲避的间隙,直接朝大楼缺口处冲过去。 哈德森更加清楚他的处境,既然证物已经在执法队手上,如果被逮捕,只能接受法律的制裁。 他身体迅速兽化,浑身被鳞片覆盖,身后长出了蜥蜴的尾巴,跟着莱莫一同跳下大楼。 “卡曼副官!” 卢卡斯语气十分急切,决不能让莱莫和哈德森就这样逃走。 然而却听到一个命令般的语气从旁边传来:“别追了,卢卡斯,在这里交火,楼下的普通人可是会伤亡惨重,你该知道一位序列2的『驱魔人』和蜥蜴有着怎样的破坏力。” “他们可是罪犯!不能让他们离开!”卢卡斯立即跟着冲过去。 刺眼的黄金十字挡住了他,卡曼的身影被楼外亮光罩了起来,以至于卢卡斯只能看清那双闪耀着冰冷的目光——和铜纽扣简直无异。 “我说了,不用追。” 居高临下的语气再次袭来,卡曼招呼其他两名执法队成员成三角之势将卢卡斯围起来。 “证据已经拿到手,非凡事件调查局会审判莱莫的罪责,逮捕的工作,放心交给我们,莱莫和哈德森逃不了。” “审判罪责?你应该知道,如果被他们逃到查理十字街,法律可不如贝特里东区管用。”卢卡斯抬起头,直视卡曼。 “没有任何地方能逃脱执法队追捕——在圣光眷顾的地方,总是闪烁着耀眼的黄金十字。”卡曼淡淡说道。 “这句执法队入队誓言,我也能在莱莫嘴里听到。”卢卡斯嘲讽起来。 卡曼慢慢走了过来,低头靠近卢卡斯耳边,“莱莫说你是贝特里东区的大英雄,不过,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非常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将手放在卢卡斯肩膀,体内源质涌出,手掌摁下,差点让卢卡斯跪了下去。 “哦?” 卡曼意外地看着卢卡斯,没想到他竟然能承受住序列2的力量。 “别逞能,小家伙。” 随后力量无所保留,重重压了下去。 感受着巨大力量,卢卡斯知道和卡曼之间还有差距,脚步向后迈出,避开了他的攻击。 一股杀意瞬间消散,卡曼眼皮跳动几次,脸上很快露出了笑容:“保持距离是件好事,靠得太近总是更容易受伤,莱莫和哈德森的事情执法队在结案后会向公众公布,当做我的一片好心——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卢卡斯想都不用想,他也并不在意执法队副官卡曼,会拒绝将邀功的机会落到别人手里。 因此,卡曼实际想说的是——案件不会有关于他提供失控者线索的任何提及。 “祝你高升。如果当时出现在查理十字街出现的人是你,我也不会感到丝毫意外。” 卢卡斯脸色沉了下来。 卡曼笑得更加大声,“我一贯喜欢和有自知之明的人谈话,只是太遗憾了,执法队莱莫副官,哦,不,应该改个称呼,莱莫罪犯,竟然整个人都站到法律外面去了。” “卢卡斯,”他接着说道:“看在你这么聪明的份上,如果有一天你加入执法队,我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下属。” “呵,确实,我能够在你身上学到不少东西呢。” “收队!” 卡曼招呼两名成员,走向钢制门口,从k博士身上跨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卢卡斯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莱莫·拜恩的影子。 随后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的善后人员缓缓赶到。 k博士被装进裹尸袋带离现场。 018则成了一堆被肢解、拆卸的零件。 现场打扫得非常干净,除了那股浓烈气味的消毒液,谁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死过人。 没过多久,卢卡斯也走出了博纳克生物医疗公司大楼。 头顶是一团温暖的金色,他沐浴在阳光里,身上一件黑色披风却被收得很紧。 外套领子立了起来,卢卡斯身体向下沉,让自己包裹得更加严实。 双手在衣兜内捏得很紧,有一枚硬物被他紧紧拽在手里。 那是一个破损的零件,已经分不清到底属于哪个部位,上面能清晰地摸到弹孔痕迹。 “018。” 卢卡斯知道,为了拿出足以逮捕莱莫的物证,她献出了生命。 不过,是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