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流浪剧团之第八幕·第七天
街角屋子的爆破的声响刚好与第八幕【第七天·预言】的开场完美重合,仿佛轰隆一声不是爆炸声而是音乐里的第一个鼓点。然而此时剧场里的观众还沉浸在歌剧中,丝毫没有察觉接连的小爆破和着舞台上歌者激情的演唱此起彼伏。红屋区的主城内,棕红色的石墙碎片和着火花,四溢在每一条大街小巷,燃起的硝烟将这夜色掩埋在脚下。 继t部和红屋区爆破后的第三场“秀”正式开始。 离觉刚到达空弦所在的位置时空弦还在对街的屋子里没起身,见着散落在地上的无人机和滚落在地的跟踪器,离觉本能的开启了执法记录仪。他拾起自己的跟踪器,发现跟踪器的能量核心被充能枪直接贯穿,不过侧面有不属于落地造成的擦痕。离觉又小心的拾起无人机散落的碎片,过程中碎片并没有任何线索,可无人机机身所造成的某条擦痕既不属于冲击波下被冲散的裂痕,也不属于砸到地面的凹痕。对比下,和跟踪器上的刮痕以及漆面的颜色完全吻合。 空弦望着屋子的火光还在试图回想刚刚看到的每一幕,虽然并没有将影像存下来但他依然有记忆,这部分记忆可以进行回溯。见着离觉空弦本是欣喜的,但介于summer的事情以及之前内部通讯被截获隔阂便悄然的升起。 空弦将探线收回快步的奔向离觉,可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询问而是暂时扣押他的束缚器。 “?为什么扣押我?”空弦原本欣喜的表情硬生生的被疑虑替换,此时压在嘴边的summer的事情也是硬生生的被噎了回去。 离觉缴获了空弦的充能枪并与弹孔进行对比。片刻... “你先看完这些。对此我只能说很抱歉,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离觉将刚刚拍摄和标记的“证据”共享给空弦。 “安全?你说扣押是为了我们?”空弦接收过所谓的“证据”,他本想接过离觉手上的跟踪器自己看一遍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离觉向后一侧,表明了所有意思。 “好,好,那我看看,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空弦见状迅速浏览了一遍整理好的文件,令他惊讶的不是跟踪器上的弹孔,而是无人机接入的时间,时间对不上,也就是说他接入无人机的时间被谁篡改了。 空弦冷静的看着离觉说:“无人机不是我的,跟踪器也不是我打坏的。” “我并没有怀疑你。但是,我必须尊重现实证据,这是我的职责。现在对你来讲,接受调查是最好也是最安全的途径。这些东西都会经由技术部逐一检查,是不是你的到时候就会知道。”离觉依然是一副温和又平静的语气。 而此时summer正好带着一队护卫队赶来。 summer狐疑的打量起空弦:“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没有。”空弦见着交谈中的summer和离觉,再联系到现场的损毁以及从红屋爆炸开始就看到的银质盒子,还有他手上的束缚器,他此时实在无法信任在场的任何人。毕竟能够在短时间篡改他接入数据的暂时来讲,除了无人机原始的主人,就只有他离觉一个,而他身边的summer更是不可信。 对离觉来讲面对着眼前“证据”的销毁,和坏掉的跟踪器,离觉不得不先将空弦临时扣押。原来离觉来之前已经和溟海通过话,在得知空弦前往的方向正是他从三号那拿到盒子的方向。他本打算和空弦汇合后将事情的缘由一一问清,可谁知他到达这里时,跌落在地上的跟踪器的擦痕和空弦控制的无人机上的擦痕完全吻合,并且跟踪器上的充能弹口也与空弦手上的充能弹一致。 虽然此时的离觉并没有完全怀疑空弦,可是执法记录仪下,他身为舰长总要公平行事。于是为了空弦和三号的安全,他也只得先将他们临时扣押。至于缘由,离觉面对着城区大街小巷四起的爆破,恐怕是现在没有时间去问清楚。 离觉见着接连升起的硝烟,与summer交谈了片刻。最终决定由summer将空弦押送回航舰并与epitaph汇合,将航舰调转至矿脉前往支援。 此时同样望着硝烟四起的红屋区,“慕,哦不,是三号。三号怎么办?”空弦甚至不打算将慕的事情说出来。 summer:“放心,三号所在的位置由一队护卫队把守,等安全了,会和你一起押送回总部。” 空弦:“押送?” summer并没有再接话,而是将护卫队转交给了离觉,带着现场的证物自行带空弦回航舰。 离觉则带领部分的护卫队前往城区支援,他没想到的是已经拆了数百枚爆破弹,可对方安装的数量远远高于他们的预计。 被动总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红屋区内,不过是刚开始交火,集结的红馆警卫和他所带的护卫队便损失了三分之一。而敌方的损失不详,初判断至少也在三分之一,可现在看来或许是小看了敌方事先充足的准备。他们所有爆破的地点,并不是毫无目的的,所选的位置大多是制空防护和通讯的装置位置以及供给机械的工厂。爆破弹所放位置极其隐蔽,排查起来耗时耗力。可想而知他们不仅是有备而来,应是做了详密的计划等到这一天的来临。 此时歌剧已来到尾段,离觉望着被夷平的红馆南区,整一片望去罗列着不知几层的机械体和仿生人以及轰然倒塌的巨型机械体,还好在这里终止了巨物的前行。 看着地上遍布着机体流淌出的机液,这些液体经过一缕缕奄奄一息的黑烟时,火苗骤然间燃起。它们借着干燥的风沙肆虐在破碎的墙壁石块儿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碎裂的晶石映着摇曳的火光,无不像是倾诉刚刚战况的惨烈。偶有攀爬到犹如坟场顶端的仿生人,他们依旧会举起枪,向护卫队扫射,可还没等护卫队反击,也就自行从上面滚落下来。 在这种激烈的交战中,就算离觉他们备足了芯片回收舱也于是无补。能够回收的生物芯片寥寥无几,甚至离觉逐渐觉得,他们本就没打算留下生物芯片。 队内通话。 【技术部负责人:舰长,有发现。而且很棘手。】 【离觉:对方的生物芯片有什么问题吗?】 【技术部负责人:不仅是有问题,而且,这些回收回来的所有生物脑芯片,没有一个与基因池生成的基因吻合。】 【离觉:也就是说....】 【技术部负责人:没错,他们不仅是非法激活者,而且来自于另一个基因池。】 【离觉:好我知道了,你立刻将所有资料传给银河,将检测案例派人送到实验室,越快越好。】 这对离觉来讲,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像雨天,你蹲在有沥青皮的小巷看到搬家的蚂蚁淅淅沥沥的往家赶。好奇心驱使下你掀开了沥青皮的一角,可这一掀就像是掀起了蚂蚁的巢穴,黑压压的全是躲雨的蚂蚁。你会忽然明白,它们不是在往家赶,而是倾巢从家行进到你掀开的沥青皮下。雨依然下着,你看向它们,而它们无数双眼睛也在看着你。 扁钟中传来第八幕的末尾,歌者用古语唱着:薇琪莉娜,这宇宙中的自然意志,重叠世界的应照之人,这承载言语的指引之物,将带领我们寻找到那扇所期盼的门庭。薇琪莉娜,地脉频摆之时,门庭开启的声音。听啊,它们在歌唱;听啊,它们在哭泣;听啊,那是祈祷的唱诗;听啊,那是够向希望的双手。薇琪莉娜,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她听到了,她听到了,那来自遥远而又古老的歌谣,那来自遥远而又古老的歌谣。薇琪莉娜,永远与你同在。 歌者的声音赢弱泣颤,娓娓道来,歌声萦绕在每一缕火光之中,可始终困于硝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