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菲娅与零号实验体对峙之时，这个房间似乎都变小了，紧张的寂静中，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们周围发光的面板有节奏地闪烁着，仿佛拥有生命一般，灯光在零号实验体的脸上投下参差不齐的阴影。　　 索菲娅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但内心却有些动摇。这可不只是一场关乎生存的战斗，更是一场私人恩怨。　　 “你为什么犹豫？”零号实验体歪着头问道，语气中既有嘲讽又透着好奇，“还执着于你的人性吗？正是这一点让你变得软弱。”　　 索菲娅稳住瞄准的姿势。“如果做人类意味着为自由、为选择而战，那我宁愿软弱，也不愿变成你现在这副样子。”　　 零号实验体大笑起来——那笑声毫无温度可言。“自由？选择？那些都是虚幻的东西。辛迪加能带来确定性，一个没有混乱、没有痛苦的世界。而你——”他们指了指这个房间，“你却因为害怕改变，试图毁掉这一切。”　　 “你管这叫改变？”索菲娅反驳道，“这分明是奴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阻止它。”　　 “即便这意味着要杀了我？”零号实验体问道，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一种挑衅的低语。　　 索菲娅的手指刚碰到扳机，零号实验体却先动了，凭借其强化过的反应能力，这场对峙瞬间变成了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　　 巨人之战　　 零号实验体率先开了一枪。索菲娅赶忙俯身，躲到一块发光面板后面，枪声震碎了空气。火花四溅，房间里的嗡嗡声变得更响了，仿佛这个房间本身也在对他们的冲突做出回应。　　 “伊芙，”索菲娅压低声音说道，蹲伏着身子，盲目地朝拐角处开了几枪，“还要多久？”　　 “干扰程序已完成32%，”伊芙回复道，“我建议优先考虑保命。”　　 “多谢提醒啊，”索菲娅嘟囔着，咬了咬牙。　　 零号实验体出现在面板的另一侧，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索菲娅勉强躲过对方的攻击，这一击的力道在强化钢上留下了一个凹痕。她迅速用战斗刀反击了一下，但零号实验体灵活地避开了，动作精准流畅。　　 “你赢不了的，”零号实验体嘲讽道，“我具备你所有的能力——而且还更强。”　　 索菲娅没有回应。相反，她启动了一枚烟雾弹，浓厚的灰色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趁着零号实验体的视线被遮挡，她依靠伊芙的指引，在烟雾中悄无声息地移动着。　　 “右翼，”伊芙提示道。　　 索菲娅猛地转身，开了一梭子枪。子弹打在零号实验体的盔甲上，却没能造成伤害，不过这一干扰倒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往终端那边撤退。她需要争取更多时间。　　 “伊芙，我能加快程序运行速度吗？”　　 “那样做有引发连锁故障的风险，”伊芙回答道，“可能会导致网络永久锁定，反而确保了辛迪加的控制。”　　 索菲娅暗自咒骂了一句。“那不行。”　　 烟雾中的真相　　 透过烟雾，零号实验体的声音回荡着，冰冷而尖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索菲娅？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地战斗？”　　 “我来这里是为了阻止你。”索菲娅大声回应道，声音很沉稳。　　 “不，”零号实验体反驳道，“你在这里是因为她。”　　 索菲娅愣住了。“你在说什么？”　　 “你一直在追寻幻影，”零号实验体继续说道，身影从烟雾中浮现出来，“那个抛弃你的母亲。你从未了解过的家人。你这一生都在逃避的真相。”　　 索菲娅屏住了呼吸。“你根本不了解我。”　　 零号实验体又走近了些，放下武器，此刻的声音近乎温柔。“是吗？你觉得是谁给了辛迪加‘永恒计划’的蓝图？又是谁创造了我？”　　 这些话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索菲娅，她视线模糊了，一时间，整个房间似乎都在旋转。　　 “不，”她低声说道，摇了摇头，“你在撒谎。”　　 “我撒谎了吗？”零号实验体的语气残忍又耐心，“去问伊芙吧。她知道的。”　　 索菲娅犹豫了，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了。“伊芙……？”　　 人工智能的声音很平静，但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情绪——遗憾。“零号实验体的说法……并非完全错误。”　　 索菲娅的心一沉。“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零号实验体又走近了些说，“你不只是在和我战斗，你是在与自己的血脉传承做斗争。你的一切，你所做的一切——这全都在计划之中。”　　 孤注一掷　　 索菲娅思绪飞转，零号实验体的话沉重得几乎要压垮她的决心。但她现在不能退缩，绝对不行。她再次举起武器，双手虽在颤抖，但瞄准的姿势依然很稳。　　 “就算那是真的，”她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我仍然可以做出选择。而我选择结束这一切。”　　 零号实验体脸上的冷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那你就是个傻瓜。”　　 战斗再次激烈地展开，零号实验体发起猛攻，攻击速度更快、更具攻击性了，仿佛是被刚才透露的真相激起了斗志。索菲娅拼命防守，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应对。　　 “伊芙，”她喘着粗气，勉强躲过又一次攻击，“情况如何？”　　 “干扰程序已完成78%，”伊芙回复道，“坚持住，索菲娅。”　　 “我在努力呢，”索菲娅嘟囔着，又开了一枪，擦伤了零号实验体的肩膀。这个强化过的士兵几乎没什么反应，眨眼间就又逼近了她。　　 零号实验体的下一次攻击把索菲娅打得摔倒在地，她的武器也滑落到了地板上。她仰面躺在地上，刚好看到零号实验体站在她上方，武器正对准她的脑袋。　　 “一切都结束了，”零号实验体冷冷地说，“你输了。”　　 命运转折　　 索菲娅仰头望着零号实验体，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的手碰到了地板上一个冰冷的东西——就是她之前用来突破能量场的干扰器。　　 “也许你说得对，”她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倔强的微笑，“但我不会独自倒下。”　　 还没等零号实验体反应过来，她就启动了干扰器。一阵震耳欲聋的脉冲声充斥着整个房间，零号实验体踉跄着往后退，身上的系统因电磁冲击波出现了故障。火花从他们的盔甲上迸出，他们单膝跪地，武器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伊芙，”索菲娅沙哑着嗓子喊道，挣扎着站起身来，“就是现在！”　　 “程序完成，”伊芙宣布道，“正在上传病毒。”　　 随着干扰病毒在网络中扩散，房间里的灯光剧烈闪烁起来。面板破碎，电缆冒火花，整个枢纽陷入了一片混乱。　　 零号实验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你觉得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辛迪加会重建的。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索菲娅没有回应。她转身就跑，在病毒发挥作用的同时，身后的房间也在不断坍塌。　　 逃脱与余波　　 索菲娅在建筑群爆炸之前勉强逃了出来，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让整座山都为之震颤。她瘫倒在岩石地上，喘着粗气，“顶点”的残骸正在她身后燃烧着。　　 “伊芙，”她声音嘶哑地说，“汇报情况。”　　 “这个枢纽已经被摧毁了，”伊芙回复道，“辛迪加的网络暂时瘫痪了。”　　 索菲娅闭上眼睛，一阵宽慰涌上心头。但这感觉转瞬即逝。　　 “事情还没结束，”伊芙补充道，“其他枢纽仍然在运行。还有零号实验体——”　　 “我知道，”索菲娅打断了她，语气坚定，“他们还会回来的。”　　 她站起身来，决心更加坚定了。战斗远未结束，但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设定前往下一个枢纽的航线，”她说，“我们还没结束呢。”　　 未完待续……　　 局势愈发严峻，谜团愈发深邃，索菲娅的征程也变得越发危险。她的过去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她真的能打败辛迪加吗——还是说她正在进行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斗呢？敬请关注第22章：《往昔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