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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罪与罚8

   其他人被各自安排休息,白无恙则是被李卫明拉去讨论这次任务的情况。   白无恙先把关于此次任务的交流和发现与李卫明复述了一遍,特别是关于精神类药物对变异人意识的猜测。   不过具体情况他们也无从得知,只能报告给研究所,让更专业的人去分析研究。   李卫明他们是上午回来,这一趟虽没找到医生,但找到了许多药品,算是不虚此行。   “另外,我们发现那所医院附近,有其他活人的踪迹。”   这倒并非不能理解,太安市好歹也是千万人口规模的大城,还能留下几个幸存者聚集点并不奇怪。   “我们发现有人被杀死,那些并没有被感染的痕迹,应该是在争夺物资过程中出现的暴力伤亡。”   “有人摸索过来了?”白无恙问。   “不清楚,那地方距离这里还有七八公里,想要直接找过来不算容易,我更倾向是他们也是在找药品医生。”说着,李卫明拿出一份文件,“那家医院的类固醇药物和精神类药物因一些不明不白的原因,出现极不正常的亏空,变异人爆发前还在内部审查阶段。”   白无恙简单过了下物资表,正常情况下这类管制药物每一笔开销都得记录在案,然后上报汇总,但是在文件里,除去近20%的“损耗”外,还有与这种损耗极不匹配的病人数量。   “在档精神类患者……一千七百六十五人?”要知道这只是一个市区医院,相关医师也就那么几个,而且这属于长期病症,不是突然来看一眼就能好的,短则三五月,长则七八年,只要登记用药,就是稳定支出。   这一千多号人,基本山能让这几个医生脚不挪地。   而且市内不是没有专业的医院,他们不该有这么多病人。   “再看看类固醇的。”   类固醇是环戊稠全氢化菲衍生物的总称,可以加速肌肉生长、抑制炎症、抑制免疫等,也曾被用于治疗阳痿。但副作用也很多,骨质疏松、戒断反应、代谢异常、心血管风险等。属于如无必要,不会开方的药物,正常情况下用于吊命。   这所医院的使用量也比正常情况下高。   “私立医院下药都这么猛的吗?”还有些其他药物,白无恙看得直皱眉。   “与其说是下药猛,我更怀疑他们是把这些药做了别的用途。”李卫明拿出一张名牌,上面是个名叫黑豹的健身俱乐部,老板叫真浩龙,“这是我在一个医生的抽屉里找到的。”   “关于这个真浩龙,我这里有点小道消息。”   真浩龙,现年32岁,未婚。初中辍学,在社会上混了几年,进过厂,也当过打手。26岁那年,开办了这家黑豹俱乐部。   表面上是青年创业,市里每年举办的健身大赛他们都是重要参赛者,拿到过不少州级甚至国家大赛的奖项,但同时其俱乐部内多人被查出药物指控,被撤销的奖项也不少。   近两年更是将俱乐部成员推广到学校。   而背地里,真浩龙还开着不止一家地下拳馆,一些提早被禁赛的俱乐部成员都会被送进地下拳馆打黑拳,违禁药物大多具有成瘾性,所以这些成员很难摆脱药物依赖,不得不听命于他。   “有时候,他们还会参与一些暴力冲突。”显然,李卫明并不想直接与这群个人有直接接触,提到他们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阴云。   “这个月是不是有一场健身比赛?”白无恙突然回忆起事发当然遇到的那个人。   “确实有这么回事,没记错的话,原定在两天后。为什么问这个?”   “没啥,之前遇到过一个人,说是要参加这个月的比赛。”   “谁?”   “忘了。”白无恙没有随便记陌生人名字的习惯,“好像是叫甲乙丙丁,还是子丑寅卯来着。”   “贾近山。”李卫明报出一个名字。   “不知道。”白无恙耸耸肩,“我就记得一个甲什么。”   “那个人我认识。”李卫明道,“去年我们学校和他们学校搞联谊会,见过一次,个子很高,块头很大。”   “好像是。”白无恙点点头,随即满脸疑惑地看向李卫明,“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去参加联谊会了?”   “哎呀,那些事情不重要。”李卫明随口带过,“那家伙人是好人,只是……”   李卫明没有把话说下去,白无恙也不问,就这么看着他。   “你不问问吗?”李卫明问。   “你不想说就不说呗,于我何干?”   “不是……”李卫明惊讶于有人竟然连这种到嘴的八卦都不想了解,“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好吧。”   白无恙无所谓道:“又没有外人,能丢谁的脸。”   到底李卫明没止住自己的分享欲,把所知的全都说了出来。   贾近山,现年24岁。初中时期父母离异后跟随父亲生活,家庭条件一般,高二那年,父亲受伤残疾,由于是劳务派遣工,用人单位拒不赔偿,但父亲病情需要救治急需用钱,原本打算去找生母帮忙,结果找不到人。   他借遍了能借的所有人,没有任何搭理他,但他最终还是替父亲交够了住院费。   李卫明贼似的小声问道:“你猜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没等白无恙说话,他就自己解释起来:“真浩龙找到他,一场黑赛,五百块。”李卫明比出一个五的手势。   “不过第一次上场他也是被打得真惨,小半年伤都没好全。”   不过父亲最终还是没救回来,且由于死亡时超过受伤48小时,不被认定为工伤死亡,只是人道主义赔了五万块,还拖了两年。   靠着每个月一场黑赛,贾近山完成高中学业,成绩刚过本科线,但他没那个精力再考一次。   拿到大学录取书后,贾近山觉得打黑拳终究不是正道,现在他拿到了赔偿,靠着这点钱完成大学应该不成问题。   但真浩龙觉得他是个人才,对他说,不打黑拳也没关系,可以兼职做健身教练,正好自己那有个俱乐部,待遇都还不错,如果能赢比赛,奖金可比得上好多人一年的工资,正经行业,不违法。   贾近山由于觉得真浩龙对自己有恩,也就答应了这份兼职。   说着,李卫明从手机里翻出两张照片。   “这张,是他高中时的照片。”   照片里是个精壮小伙,虽然从外表看体格确实不错,但也就是正常人体格。   “这张,是他上半年参加市赛的照片。”   这里面的就是白无恙印象中那个肌肉炸裂的壮汉了。   “两年半的时间,你觉得正常情况下,能达到这种程度吗?”李卫明看似是在询问,但字里行间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而这样的人,在那个俱乐部里,几乎都是。”   单是想想就知道,这个俱乐部的违禁药需求量一定大到一个夸张的程度。   说到这,李卫明不知为何笑出了声:“出于好奇,我查过当初治疗贾近山父亲的那家医院、用人公司和相关保险公司,你猜怎么着?”   “其实际控制人和上半年淹死在七星湖里的那个女生相关联的那一串单位,是同一班人。”   重阙资本,太安市或则说沧余州最大的私人资本财团,当地上些规模的本土经济实体中70%都接受过他们的投资。   只是在三个月前,该资本财团遭到上级单位调查,老板及一众高管跑路,只有一个会计总监被收监调查,黄金龙也被传唤问过话,不过现在他已经明面上从重阙资本退出,没什么把柄。   “你似乎对这个重阙资本很感兴趣。”白无恙道。   “有点。”李卫明道,“我有家毕业后想入职的公司,做背调的时候查到了他们而已。”   更细节的原因白无恙也没多问,一来他不感兴趣,二来问了也没用,现在这情况,也不用担心毕业工作的问题。   今夜休息,其他的事,李卫明他们会做安排。   之后的两天,白无恙又恢复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他已经把能想到的都做完了,暂时也不会有新任务,每天打卡签到,混口饭吃。   期间去看望了两次大壮,这家伙回来那晚上还嘴硬,第二天疼得不行,全身浮肿,话都说不利索,可把向天和他们忙个不请,好在只是正常发炎,生理盐水、抗炎药什么的全用上,才勉强压下去。   祁童雪给向天和他们发放学生卡,都是从宿舍或变异同学身上收集来,用机器改个人员信息,对不上的自己写个字条黏上去,没办法,现在就这么个条件,不过印刷小组那边最近在研究如何更改学生卡面上的信息,技术成熟后就可以制作一批新卡,用于表明持有者的主要职务和身份。   这卡其实没什么用,大部分操作都可以在手机上解决,但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有一天真的全免断电服务器无法使用,这也算是一个临时过渡。   不过他最重要的还是起到身份认同的作用,有这张卡,大家都算一个组织里的人。   柳灵钰正式加入探索队后,没任务就跟着其他队员操练,若是把所有队员分个一二三等,在体能方面也只能分到三等,格斗技巧二等,射击技巧一等。自然,她名正言顺的当上了校射击主教官,能比其他人多领一点积分。   转眼四十八日晚,今晚上没有睡前电台,这也是考虑到十一点后可能得变异人暴动,除卫戍队员之外,所有人都得提早回宿舍休息。   如上次一样白无恙在信息楼,清理变异人。   大抵是一直被关在楼里,晒不到太阳,也吃不到人,这些变异人瘦得可怜,但他们似乎也没有同类相食的痕迹,也可能吃得太干净,一点渣子都没剩。   晚上十一点多,营地外围传来变异人阵阵嘶吼,就连楼里的这些也不太安分,不停地在屋子里转悠,站在楼梯口都能听到教室里的吵闹声。   “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长。”一棒子敲倒一个秃头,准确的说是个完美地中海,白无恙用袖口擦掉头盔上护目罩上的绿色液体,面前是各种姿势倒地的学长们,“为了其他人的安危,你们就多担待,放心,我会为你们建立衣冠冢的。”   其间学校里偶尔会爆出一两声凄厉的吼叫,听着不像正常活物的声音,但在过往几次也没遇见过,明天应该会派人去调查。   四十九日上午十一点多,一个探索队小老弟急匆匆跑到信息楼,找白无恙。   “白学长,李头头和公孙老大找你过去。”小老弟气喘吁吁道。   “什么事这么急?”   “好像是……那些家伙又变异了。”   活动中心一楼,最角落房间现在被改成了议事大厅,几个组织小头目现在都汇集在这里。   有探索队李卫明、公孙泓,卫戍队周元生,训练队普乾良、柳灵钰,生产队岳鹏飞、柏松之,农业生产组林斌、张悦,后勤组祁童雪,科研组燕旧笙。   至于白无恙,是来旁听的。   “各位,刚才我们派出去侦查的同学于大食堂附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说着,李卫明在电子白板上展示出一张图片。   是一棵树。   相传是八百多年前,商朝面临北境狄国强大军事压力,全线溃退之际,时任沧余州太康城守将卫长青拒绝投降,折枝立于地,放言:“身祭铸根本,血歃就坚林。生国无畏士,死战卫长青。”   那一战卫将军及其麾下五百将士在两万敌军围城下死守七天,最终还是被攻破城门,那节树枝也不知去向。   相传,其头颅被悬于城墙三月,三月而不腐,虫鸟不敢期。   两百多年后,当乾国军队夺回太康城当夜,城门口突然长出一颗树苗,此树叶翠如玉,枝韧如竹。众人皆称是长青将军显灵助乾军重回汉土。   在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这棵树都被严加保护,被封为乾国镇国神树。   只是不到三百年,乾国又因各种问题日渐衰落,当新朝国君带着军队来到太康城时,这棵树已然油尽灯枯。   所有人都认为这棵树会很快腐朽,但没想到,这棵树在之后的几百年一直处于枯死状态,和长青将军的头颅一样,不腐不朽,虫鸟不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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