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倒与妓馆的花魁有几分相似
谢渊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伏在司马清膝上,他不安的扭了扭身体,却换来司马清一阵低沉的询问,“你去了回春堂?” 谢渊闻声睁开眼睛,对上司马清质问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司马清正细细研究他去回春堂开的药方。 “你去回春堂做什么?” 谢渊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不适。” “为何不去太医院?”司马清不死心继续追问。 谢渊不知如何回答,他更加不知道为何太医院的御医认定了他身体无恙,他实在太累了,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沉默着。 司马清也不气他不回答,看起来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二人就这样无声的沉默着,他伏在司马清的怀里,获得了久违的宁静。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尖锐的嗓音响起,打破了谢渊的美梦。 “回禀殿下,花奴主子病了,请您过去一趟。” 果然司马清坐不住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谢渊晕晕乎乎的扶着椅背,缓了好一会才坐稳,然而司马清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殿门。 他就这样走了,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就因为一个贱奴病了,就这样撇下了他,更可笑的是,他都快死了都无法在他心中排上号。 想到这,谢渊苦笑着,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离开中殿的时候,屋外下着凄厉的小雨,冒着雨回到寝殿,才惊觉药被司马清拿走了,他不敢去要,他实在不知道司马清何时又会发怒。 司马清回到中殿发现谢渊不见了踪迹,心中憋闷,握着手里的药目光凶狠。 不是病了吗? 怎么走这么快,亏他还冒着雨赶着回来,怕他病得难受,这样看来这家伙病得不严重啊。 “该死的家伙,为什么这般喜欢装可怜?!”司马清愤恨的咬牙切齿。 谢渊回到房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越来越昏胀,他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却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眩晕感。 司马清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微勾,露出讥讽之意,“谢渊,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你是本宫什么人呐。” 没想到司马清突然出现,谢渊吓了一跳,最糟糕的是他在司马清身上闻到了酒味,这实在不是什么好消息,平日里司马清已经是对他残暴粗鲁,若是喝了酒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谢渊害怕极了,不由挣扎起来,企图逃脱司马清的桎梏。 然而此刻的司马清早已喝醉了酒,哪能让他逃掉。 他抓着谢渊的衣领,把谢渊拉近他面前,随后俯视着谢渊,冷漠至极,“不许动,否则本宫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谢渊慌乱的摇头,试图摆脱司马清,但是无济于事,他急得满头是汗,“殿,殿下,您喝多了。” “别动。”司马清掐住了谢渊脖颈,目光阴寒,“本宫叫你别动。” 谢渊被迫停止了挣扎,窒息的感觉涌遍全身,他艰难的喘息,目光恐惧。 司马清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松手,谢渊跌落在地上咳嗽不已。 “听说,你在宫门前,欺负花奴了?你可知他身体虚弱受不得气?” 果然,花奴还是告了状,谢渊该怎么办呢? 舔着脸跟他说自己也虚弱受不得气吗? 然后自取其辱的发现自己在司马清心中不如贱奴,这样的事他不想去做,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见他依旧一言不发,司马清挑眉,“为何不说话。” “殿下,我并未。”谢渊忍不住辩解。 “呵,你当本宫是在替花奴出头?” 谢渊低垂着头,不想揣测他是为了什么,只是希望司马清不要生他的气,他现在的身子可真经不住折腾。 “是臣不对,不该欺负殿下的心头宝。”谢渊说着,牙根咬得死紧。 “谁告诉你他是我的心头宝来着,况且你不是颐指气使的说你才是太子妃吗?”司马清轻嗤一声,语气嘲讽。 谢渊愣住了,这是什么逻辑? “是臣不知进退,唐突了。”谢渊抬眸,眼底隐约含泪,“臣从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臣只是……只是殿下的玩物。” 司马清凝视着他,目光复杂莫名。 片刻后,他忽然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真觉得你是我的玩物吗?”他凑到谢渊耳旁,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既是玩物,为何每次你都哭得那般伤心?” 谢渊没有说话,更不敢说话,他不想去试探他在司马清心中的地位,他害怕得来的只是一场无边无际的折磨。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你是本宫的什么人呐。”司马清说着,语调似乎充满了遗憾。 “来人,给太子妃好好打扮,本殿下要和他夜游皇城。” 古来文人墨客去妓馆行乐,若到兴头,便会将花魁带往城中游逛,以展示自己夺得美人归。 这样的羞辱谢渊本该伤怀,如今却有一丝庆幸,只要司马清不折磨他,一切对他而言都是恩赦。 不一会,一群宫人鱼贯而入,替谢渊精心打扮起来,脱去了他平素惯用的素雅衣衫,大朵大朵的金线绣纹跃然于贡缎上,奢华艳丽,衬托着谢渊温润如玉的容颜更添风姿。 他静静的坐在镜台前任凭侍女梳妆打扮,目光始终注视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透过铜镜看向了另一个世界。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每日穿得那般朴素,倒像是本殿下买不起衣衫一般。”司马清望着镜中美人不由感叹,目光中闪烁着邪恶的火焰。 “这身红色的袍子很适合他,啧啧,真是妖孽,长成这副模样就算本殿下不想宠幸都难。” 侍女们忙碌着伺候司马清换了一件新袍子,谢渊也在这些人的服侍下换上了红色衣袍,他看着镜中陌生又熟悉的容貌,神情恍惚,这还是他吗? “不错,本殿下很满意。”司马清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看着谢渊。 谢渊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司马清的笑意不达眼底。而后他听见他轻蔑的说:“你说你好歹算是个读书人,这般以色侍人,倒与妓馆里的花魁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