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法。　　 凝聚内气于工具之上，就可以锯动这些槐木。　　 但到了这一步，事情依旧没有变得顺畅起来。　　 杨凡对于内气的控制，一直都是大开大合，几乎每一次都是全力爆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精细的小活儿，稍有不慎，锯条就被崩断了。　　 范思思和云妙意之前出去，买了足足五把锯子，结果杨凡就锯了两根，全给报废了。　　 她们俩又出去了一趟，这一次一口气整了十把锯子，同时把其他的工具补了一些。　　 活看起来好像不大，但却不是一般的费工具。　　 “凡子，你说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们俩稍微透露透露呗。”范思思蹲在杨凡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你帮我们俩答疑解惑一下，我们给你看好东西。”　　 杨凡一走神，锯条咔嚓又断了。　　 “可以，但是现在别干扰我，我这一走神，就得废一个锯子。”杨凡无奈说道。　　 内气的精细化控制比大开大合的全力爆发难多了。　　 范思思瞬间闭上了嘴巴，连连点头。　　 想了想，她又说道：“你继续，我们两个保证不再打扰你。”　　 “那我继续了。”杨凡气沉丹田，屏气凝神，非常小心的再度调动了内气。　　 这个过程像是抽丝剥茧，根本动不得大力。　　 断了五六根锯子，他才渐渐摸索出一点规矩来。　　 内气施加在锯子上，需要根据锯子的承受能力，调整内气的强度。　　 过强则锯条断裂，过弱却又锯不动。　　 杨凡将锯木头的速度一再放缓，沉下心来认真的感受内气、锯子以及槐木三者之间的关联，寻找着这三者之间那最佳的一个平衡点。　　 他这动作像极了树懒锯木头，慢慢……慢慢，一点一点的拉着锯子。　　 到了这一刻，杨凡终于搞清楚了范老的目的。　　 就是想让他用这样的方式锻炼对内气的精细化控制。　　 就这个，范老居然还不明说。　　 直接说好像也是一样的嘛，还故意遮掩了一下，让杨凡自己想出这个答案来。　　 在又报废了两根锯子之后，杨凡终于对这三者之间那微妙的平衡有了一些感悟。　　 他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　　 这一根锯条支撑了很久，一直到杨凡几乎快要全部切割完的时候才骤然绷断。　　 这一次是杨凡高兴过头了。　　 他眼看着快要结束了，心中一喜，结果导致内气出现了波动，锯条绷断。　　 “不行，看样子还得控制自己的情绪。”　　 杨凡心中自语一句，调整呼吸，重新开始。　　 他需要将自己的情绪波动和内气的运行分割开来，避免相互影响。　　 但这一点，远比控制内气、锯条、槐木三者之间的关系要难了许多。　　 他是以心神控制着内气的变化，而情绪的变化直接影响心神，这两者甚至可以说是一体的，想要剥离，极其困难。　　 杨凡尽可能的让自己情绪归于平静，刻意忽略内气的变化，让心神的变化在上，内气的运行在下，去维持那个速度。　　 但只是这样轻微的一个调整，锯条又断了。　　 心神一动，内气也跟着动了。　　 看着再度断掉的锯条，杨凡忽然有些烦躁。　　 这是一个极度考验耐心的事。　　 他放松心神，深吸了几口气，没有急着再度开始，而是平心静气内视己身，转移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在这样的状态下贸然开始，效果肯定不会好。　　 还不如调整调整，再重新开始。　　 范思思和云妙意就坐在杨凡的身后，看到杨凡这个样子，两人的一左一右悄悄探头观察力了一下，然后交汇了一个眼神。　　 “暴躁了。”　　 “我看着也像，别说话，容易挨捶。”　　 “嗯！”　　 两人眼神一阵交流，又默默低头玩自己的手机。　　 她们俩这一刻乖巧的简直像是三好学生。　　 杨凡平静了片刻，感觉心中那种烦躁的感觉下去了之后，这才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没有再急着去剥离心神和内气。　　 他意识到这一步是极为紧要，也是极为困难，如果无法自如的控制住内气、锯子和槐木三者之间那微妙的状态，就不要轻易去尝试这一步。　　 刺啦……刺啦……　　 最后一根木头被杨凡按照八十公分的长短裁切了下来。　　 下一步，雕刻粗胚。　　 这里需要用到的工具是斧头。　　 杨凡左手拿着一节木棍，右手拎起斧头。　　 当！　　 之前用锯子时的内气强度，在换成了斧子之后，在槐木上只是留下了一点浅浅的痕迹，并没有破开它。工具变了，内气的强度也要跟着发生变化了。　　 杨凡加大了内气的灌输强度，再度挥动了斧子。　　 经过四五次的调整，斧子终于劈开了木头。　　 但这个斧子也崩开了好几个口子，宣告报废。　　 但相比于之前，这个进度已经快多了。　　 重新换了一般斧子，杨凡埋头劈了起来。　　 用斧头比用锯子相对轻松了不少，斧子所需要的内气比锯子要多许多，控制起来便轻松了许多。而且还有前面的基础打底，这个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顺遂了许多。　　 杨凡一口气将所有的七根木棍全部都劈出了粗坯。　　 这一次他前后拢共报废了两个斧头。　　 其中一根木头上有树节，杨凡不得不重新调整内气的强度，这导致损失了一个斧子。　　 相比下来，这一关算是轻松多了。　　 当啷一声将斧头扔在地上，杨凡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真是要了老命了。”　　 这个活，看似简单，但做起来却不是一般的难。　　 “凡子，搞定了？”范思思悄声问道。　　 杨凡点了点头，席地而坐，舒畅的点了根烟，“前面的活算是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精细雕刻，这个才是真正难的时候。”　　 想想后面的活，他的脑子已经开始大了。　　 这可比锯断、粗胚要难得多多了。　　 内气的控制也必然要越来越精细了。　　 “没事，不着急嘛，我们慢慢来，反正我爷爷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搞定。”范思思劝道。　　 虽然她无法感同身受，但她也能看到这件事的难度。　　 “确实不着急，但也不能过分偷懒。”杨凡说道。　　 他并不喜欢把今天的事情留到明天去做。　　 休息一下，抓住此刻的还算清楚的感悟，继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