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随意抹了下脑袋的血,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阿凤。 狗灵儿出事了。 宋玉珂只能靠自己了,她爬起来,蝴蝶刀反握,笑笑:“练挺好。” 阿凤很快又交缠了上来,宋玉珂以前在外面那点小打小闹和阿凤还能打上几个来回,甜may就像是看热闹似的,时不时呼喊几声教阿凤怎么反击。 宋玉珂的体力很快就跟不上了,阿凤也有些气喘,退开的时候,气声预警道:“你挨我几脚。” 宋玉珂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肚子就先挨上了一脚。阿凤这一脚没收着力,宋玉珂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觉得五脏六腑都绞着疼,耳鸣声中全是朦朦胧胧的惊呼声。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又是一脚。 宋玉珂怀疑阿凤在六一道里吃了什么大力丸,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 她佝偻着身子侧卧在地上,数不清自己到底挨了几脚,她怀疑阿凤是在耍自己……宋玉珂头晕眼花,在某一次深深呼吸的缓解疼痛的时候,鼻腔里涌进一股带着水汽的潮意。 这让她意识到她离门口很近了。 “怎么这么弱啊……may姐,你看,我就说我可以吧....” 阿凤两只手拉扯着宋玉珂的头发,逼迫着她坐起来。晃了晃,像是给甜may展示。 宋玉珂垂着眼睛,缓慢地喘着气。 “拿刀捅我,跑走。” 阿凤笑着,嘴巴没动,几乎是从唇缝里逼出来的六个字。 宋玉珂睫毛颤了颤,水汽冲到鼻腔里,她很轻地摇头,没人能看得出来,阿凤也看不出来。 不过,阿凤没要她的回答,她演戏向来逼真的很,逼迫宋玉珂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讥讽又狠厉,一字一字质问着宋玉珂:“是不是很想活?那你想过利用我、背叛我的时候,十姑会不会放过我?不是只有你想活的……” “……我被吊着打了一天一夜,后背都是伤,很痛啊,十姑大发好心,完事后,还拿酒精给我消毒,怕我感染啊……” “就是可惜,穿裙子不好看……” 阿凤最臭美了。 “我这么信你,你要怎么还我?”阿凤语气沉沉,像是真的很伤心:“你欠我很多,该一起还了。” 阿凤将刀抵在宋玉珂的肩头,趴在她的耳边气声说:“快点,你不捅我,你活不下去。” 宋玉珂迟迟不肯动手,阿凤利落抬手把刀送进了宋玉珂的肩膀里。 宋玉珂大口喘着气,整个身子因为疼痛而发抖发麻,手上紧紧握着的蝴蝶刀磨得她掌心发疼,痛得她红了眼,她看到对面甜may看过来的审视的眼神,咬着牙迅速把蝴蝶刀扎进了同样的肩膀位置。 阿凤倒吸一口气。 甜may明显一愣,蹙眉快步跑过来。 阿凤压着宋玉珂的手抽出刀来,像是脱力般落下去,刀尖卡在锁骨处,她逼近宋玉珂,抵住刀子。 意识到阿凤要做什么的时候,宋玉珂已经来不及收回刀了。 阿凤看着宋玉珂,用力把刀刺向宋玉珂的心口上方。 所有人都看到了阿凤扬手将刀刺进了宋玉珂的胸口,只有宋玉珂看到是阿凤撞到了她的刀尖上。 “这样……我们就都能活了。” 宋玉珂这才意识到,阿凤要的是甜may和十姑的信任。 阿凤的刀穿透了宋玉珂的肩膀,距离心脏远的很。 宋玉珂痛得麻木了,连喘气都轻了下去。 门童和褚宁希奔过来的时候,最先发现宋玉珂没有死,趁机拉着人赶紧往门口退去,门童端着枪漫无目的的射击,帮宋玉珂抢下了一点逃跑的时间。 甜may被惹怒了,大喊着招呼人追来。 宋玉珂来不及回头看阿凤的情况。 “宋玉珂..宋玉珂…….” 宋玉珂闷头撞进了一个潮湿的怀抱。 “乔老板,你好迟啊……” 宋玉珂松了气,强撑的最后一点力气终于散了。 乔千屿环起满身是血的宋玉珂,声音轻得发颤,哄着一瞬间就在她怀里昏迷过去的宋玉珂:“没事了没事了。” 后街的联防队警车声响起,乔千屿带来的人像是早有应对之策,很快放弃和八角帽的缠斗,扔下武器朝着警车方向逃窜。 乔千屿被人护送着把宋玉珂放进车里,跟着来的门童和褚宁希也一起被推上了车。 “回海滨。” 两列车队交错而过,下一刻,喝骂声枪声一同响起。 第90章 今天晚上来我房间。 - 海滨。 扑面而来的咸湿气息惊醒了昏沉在噩梦中的宋玉珂,睁眼的一瞬间,她立刻逼迫自己清醒过来,戒备地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卧室明亮宽敞,床头两边各放着一个橡木床头柜,上面有乌木的装饰花纹,上面摆放着简约的台灯和装饰品。 对面的柜子里收藏了一些贵重的陶器、瓷器和玻璃器皿,天花板上是由彩色玻璃碎片组成的花团图腾,映衬着灯火,显得分外柔和。 潮味无孔不入,从门缝、窗板中渗进屋子里,窗外的海浪永不疲倦地跳跃翻滚,沙与泡沫之间潮水涨起,无声抹去各种生命的足迹。 这里太安静了,静得宋玉珂耳朵嗡嗡响。 不是白猫馆,没有举着刀向她砍来的八角帽,就是太陌生了..... “这么快醒了?” 乔千屿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拿着药,肩膀抵着门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来,“医生刚走,疼不疼?要不要吃止痛药?” 看到是乔千屿,宋玉珂靠回到床头上,肩膀缠着厚厚的绷带,压着她半块肩膀都麻麻的,她感觉不到疼,就是没办法动,一开口嗓子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