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这位手里一模一样的袋子拎着十几个。 小陈顿时认认真真打量起了面前的人。 西装风衣围巾应该是一套定制的Barbour;腕上带着的表是香奈儿——小陈自己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但从来都是供在盒子里不敢带出来;发型看起来是专人打理过的,和自己的一头软趴趴的乱毛有着天壤之别;鞋……小陈看不出来,所以应该是某个手工定制的小牌子,这样比较符合这一身的逼格。 唔,她穿着自己一年的工资。 估算后,小陈得出了一个心痛的结论。 所谓打量和估算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她迅速反应过来,微笑中带着了对金钱的恭敬,“秘书办是不能收外人礼物的,还请小姐拿回去吧。” “不不不我不是外人,”蔡世宜急忙摆手,“这就是给各位前辈的一点小心意,马上就是同事了。” 话音未落,领导三人组正好从外头走了进来。 “左总,裴总,饶助。”小陈慌忙打招呼,余光瞟着身后那位不知名的大小姐。 “裴总,饶助,还有……左总。”蔡世宜笑着打招呼,只是顺序颇有些耐人寻味。 饶听南挑眉,靠在一旁开始看戏。 咦,橘子?她顺手捞起来,开开心心吃瓜看戏。 裴良夜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女孩,额角突突地跳,再瞟一眼桌上手上的东西,大概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颇为嫌弃地看着蔡世宜那一身装扮,叹口气,“东西从哪里拿的从哪里带回去,另外你和我过来。” 她上前一步,揪住了蔡世宜的后衣领,顺手抄起了桌上的几个袋子,拖着人往外走。 蔡世宜吱哇乱叫,“裴总,裴良夜!你放开我!左总救命啊!” “以后要是想在秘书办待下去,就不要叫我名字,这是第一次。” “裴良夜!” “第二次。” “裴总,您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忿忿不平地回头看着看戏的左止元,挥了挥小拳头,垂头丧气地跟着裴良夜上了电梯。 “您带我去干什么?” “买衣服,上班要有上班的样子,花枝招展给谁看?” “给您啊。” “……回家,或者闭嘴。” 蔡世宜在嘴上比划一下,用力摇摇头,神色乖巧。 裴良夜心中长叹口气。 或许让她进来是个错误的选择。 她又想到了昨天下午的电影——真是一次非常难忘的体验。 自己拒绝了爱情电影的选项,选了一部重金属摇滚乐队的纪录片想让这位大小姐知难而退。 她咬咬牙,跟上来了。 自己又拒绝了爆米花和其他零食,杜绝一切肢体接触的可能性。 于是空旷的电影院里,蔡世宜开始想方设法地装睡,为了能栽到她怀里,被时刻提起警惕的自己一次次躲过。 只是……最后,蔡世宜真的睡着了,荧幕上疯子般的鼓手和癫狂咆哮的主唱都没让她平稳的呼吸有片刻起伏。 而且,毫无悬念地,最后蔡世宜一头栽在了她肩膀上,睡得香甜。 裴良夜终究是没推开她。 “真是羡慕睡眠好的人。”她嘀咕着,自己安安静静地看完了5个小时的纪录片,也任由蔡世宜在自己肩膀上睡了4个小时。 “左总,那位是谁?”见蔡世宜被裴良夜拖走了,安静如鸡的小陈举手发问。 “是你们未来同事,”左止元无奈地摇摇头,“裴总家的亲戚,还小,你们帮着照看点。” “啊啊啊好的。” 送玫瑰的亲戚?小陈口里应承着,心中却激动地像一只瓜田里的猹。 饶听南看着比蔡世宜大不了几岁的左止元老气横秋地说着这话,忍不住憋笑。 再伸手,咦,砂糖橘没了? 小陈目送左止元进办公室,转身,瞳孔再次地震。 饶听南看着躺满橘子皮的垃圾桶,又看着目瞪口呆看着自己的小陈,尴尬地笑笑。 “没事,您吃就好,我放在一边就是方便大家拿的。”小陈疯狂摆手,瞎话张口就来,并无比庆幸没把它们放在自己工位上。 “那……我再去给你们拿点。” 小陈看着饶听南有些狼狈的背影,深呼吸。 啊啊啊啊,偶像今天一点都不高冷,还很可爱呢。 她颤颤巍巍接过饶听南拿过来的十七八个水果零食,“谢谢饶助,我一定把它们供起来。” 饶听南:??? “有好戏看了,”左止元见饶听南狼狈地开门进来,笑道,“我刚才才知道,蔡世宜也住酒店,你猜猜住哪?” 饶听南闻言失笑,拉过椅子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她肯定选择离公司最近的这家,因为通勤时间几乎没有,按照她惯来的生活水平也不会住普通房间,但住最顶尖的套房又有些过了,所以……大概就是商务套间。” “而且,你都这么问了,不会是,”她轻笑着,“巧合地住在了裴良夜旁边吧?” “的确,非常巧合。”左止元憋着笑,“我看良夜姐脸都黑了。” 两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对了,今天是节约运动第一天,”左止元揉了揉笑僵的脸,恢复到工作状态,“上周五,虽然只有一天的试验,但是也暴露出了不少问题,这样,你帮我拟一份声明吧,在上班之前发下去。” “还是发声明么?”饶听南挑眉,一副忧心的模样,“我和您分析过,声明没有用的。” 难道这就是左止元想出来的办法吗? “对,没用,但是我得发,这是我的态度。”左止元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