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和家里断了关系,还是去了文大,但是她没有学费,又因为心理状态没有出去打工,所以学费是吕筱梦从她自己的零花钱里扣扣索索又找她奶奶撒娇要钱然后攒下来的。 吕筱梦的分数线差了一点儿,但她家有钱,家里给文大捐了栋教学楼就得到了一个名额。 两人一起入学,一个选的管理专业,一个选的艺术,后来转了服装设计。 这一起就是12年。 竹知故靠各种奖学金和兼职让她安稳的度过了大学,吕筱梦则是一边学一边玩,出来以后搞了个侦探事务所。 思起前事,竹知故又想了想苏惘这行为,顿时更气了。 喜欢就是监视?爱就是囚禁?那这和她那养父母有什么区别?“唔……” 床上的苏惘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竹知故连忙抛开了刚才气愤的想法,走了过去,轻声细语的道:“怎么了?” 这时候的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对苏惘和养父母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苏惘是真的对她好。 而养父母是一己私心。 苏惘躺在床上,像一只病了的大猫,不断的小声呻吟着。 “……头疼吗?” 竹知故摸了摸她的额头,眉头皱起,感觉温度已经下去了,“已经退烧了呀。” 苏惘抱住了她的腰,开始嘤嘤嘤:“但还是有点疼。” 竹知故无知无觉:“哪里还痛?” 苏惘拉着她的手就往心口摸,“心脏疼。” “?” 竹知故反应过来了,她将手抽了出来,十分疑惑:“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惘轻轻的咳了一下,“刚醒。” 竹知故翻了个白眼,微微一笑:“那你现在还疼吗?” 苏惘唔了一声,小猫般的眼神试探着看竹知故,“你希望我疼还是不疼?” “……” 竹知故真的无语了。 “不疼。” 苏惘察言观色,立刻说:“我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可以下地跑马拉松!” 跑你大爷。 竹知故莫名被她逗的心里发笑。 “…你还是正常点吧。” 竹知故哭笑不得的按了一下她的脑袋,又拿起一旁的温度计,递给她:“量量现在的体温是多少。” 苏惘接了过来,莫名的有点羞涩:“你要在这里看吗?” 竹知故心说你巴不得我留在这儿看了是吧,她咳了咳:“我去看看张阿姨的粥炖好没有,帮你端过来。” 说罢起身向着外面去了。 苏惘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是控制不住的高兴。 她本来以为自己晕倒以后竹知故应该转身就走,没想到还将她扶了起来细心照顾。 怎么能不爱呢?…… 怎么能放手呢?苏惘眼睛里闪动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竹知故很快把粥端了过来,苏惘又化身为嘤嘤怪,掏出了自己腋下的体温计,道:“宝宝你看,好像是37度?” 竹知故看了看,“没事,已经退烧了…… 你吃点东西吧。” 张阿姨煮的是青菜瘦肉粥,考虑到竹知故也没吃饭,刻意的多煮了一些,还拌了两碟子小菜。 房间里有一张小桌子,竹知故把餐盘放在桌上,又对苏惘道:“过来吧,在这里吃。” 苏惘继续嘤嘤撒娇:“宝宝…… 我没力气。” 俨然是要让竹知故过来扶她。 竹知故深呼吸一口气,心里重复了无数遍这人是病号不能和她计较,然后又过去扶起了苏惘。 苏惘从善如流的抱着她的腰,像一个大号的熊娃娃,坐到了桌边。 “说起来我迷迷糊糊间好像感觉有人脱我衣服……” 苏惘眨眨眼睛,睫毛像是黑羽一般,十分漂亮:“是你脱的吗?” 竹知故一呛。 都要烧糊涂了怎么还记得这个?苏惘见状顿时明白了,嬉皮笑脸:“还真是你扒的?” “……闭嘴。” 竹知故咬牙,“我那是正常的脱,不是扒的。” 苏惘说的她好像是个流氓似的。 “而且那是为了给你量体温。” 竹知故又补了一句。 谁知苏惘又扭捏的说:“你都看了我的身子了,我就是你的人了呀。” 竹知故诧异的看了一眼她,“你是什么年代出来的老古董?” 苏惘张口就胡说八道:“我祖上是古代的,我们家有个家规,要是谁看了我,我就得对她以身相许。” “……” 竹知故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明白这是什么品种的傻子,“那你拍戏的时候呢?你搭档呢?” “那种不算——我这情况也是看人的。” 苏惘继续鬼扯。 竹知故白了她一眼,“别胡扯了,喝你的粥吧。” 苏惘顿时像被这一句话驯服的大猫,乖乖的喝起了粥。 竹知故也小口的吃着东西,但她吃得比苏惘快多了,很快就把那一碗粥喝完了。 “我要离开这里。” 竹知故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唇,说道。 苏惘顿了顿,也不吃东西了,幽幽叹气:“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竹知故不想和她吵架,因此也尽力心平气和的说:“没有谁想被囚禁在一个不好的地方。” “没什么不好,”苏惘道:“这里与世隔绝,风景不错,又安静,也有各种吃的,适合养身。” 竹知故缓缓蹙眉:“你究竟是为什么非得把我囚在这?” 苏惘沉默不语。 “苏惘。” 竹知故加重了语气,“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也不想和你吵架。” 苏惘按了按太阳穴,“你以为我想和你吵架吗?我巴不得我们亲亲热热的坐在一起只是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