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见天日,刑宴敕直呼列祖列宗保佑,他半跪在地上猛地大口呼吸了起来。 刚刚在墙里,虽然有一线缝隙,但他还是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他都担心自己最后憋不住了得跑出来送死。 他在墙里看不见外头的情况,只能听着声音来判断阿翎她们是何情况。 听到后来,显而易见的可知阿翎她们要不行了,顾景阳已经倒下了,只剩下了阿翎,就在后面他以为阿翎也要不行的时候,他忽然听不到声音了。 一阵浓郁的魔气从泥土里钻进了他的防护罩内。 有大魔出现! 他也是实在憋不住了,刚刚好似听到了一耳朵阿翎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没事了,他才破土而出。 刑宴敕四处看去,妖洞里空空荡荡,比之前他们进来还大了一倍,什么人也没有。 刚刚他好像只听到了阿翎的声音。 什么意思,阿翎是魔? 那魔气是阿翎的? 刑宴敕顿觉这个猜测很合理,怪不得阿翎只半年,人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原来是她堕魔了! 刑宴敕怔愣地坐在一旁,看着那紧闭的密室门,若是阿翎堕魔了,那他要怎么办,要告诉顾景阳她们吗? 她们应该不会信吧,也不知道阿翎是怎么隐藏的魔气。 而且刑宴敕觉得,按着顾景阳同阿翎的交情,就算知道了阿翎堕魔了,怕也会替她隐瞒。 顾景阳他们一定会包庇阿翎的。 不行,刑宴敕心道,他得装作不知道,等回去后再回禀给洞府长老们。 得让洞府长老们帮着阿翎去除掉身上的魔气,这样阿翎说不得就能回到从前模样。 从前的阿翎虽说乖戾,但对他还是不错的,他们还能一道骂骂师清浅,一道给师清浅添堵,哪像现在,阿翎当他是个陌生人一样。 不对,比陌生人还不如,每次见着他,都跟和他有仇一样。 密室里,阿翎还不知道刚刚外头还有旁的人在,她早就忘了还有刑宴敕这号人,以为他早就死在变异剑龙手上了。 阿翎在密室里见到了已经清醒过来的顾景阳,心下所有旁的心思都没有了,见顾景阳似乎要起身,她忙把师清浅放到了床上,劝阻顾景阳。 “你也好好躺着,别动来动去的,牵扯着伤口。” 阿翎说完后,自己也撑不住了,直直躺倒在了师清浅身旁。 一张床上,从左至右,横躺着顾景阳,师清浅和阿翎三个人。 阿翎庆幸,幸好兰扶伤带的这床够大。 顾景阳已经从床上坐起了,她见阿翎还能好好说话,悬着的心放下了微末的一点点。 她喃喃地喊了一声‘阿翎’后就用力吸了吸鼻子,偏开头去,不叫阿翎看见她眼底的湿润。 顾景阳从阿翎身上移开视线后,看向了床上的人。 刚才阿翎同兰扶伤扶着一人进来,那人头垂着,她看不清脸,等人被放在床上露出脸时,她才惊觉这人竟然是师清浅。 “这是怎么回事,清浅怎么在这?” 阿翎躺在了床上,任由兰扶伤探查伤势,听她这么问,有气无力回了一句:“这得问她了。” 这个‘她’当然指的是师清浅。 顾景阳听完疑惑更多了,她看了眼身侧昏迷的人,蹙紧了眉心,清浅怎么会出现在卓灵山? “你快躺下吧,你也是个伤残,就别管别人了。”阿翎语重心长说道。 顾景阳看了眼这张其实说不上大的床,若不是横躺,怕是躺不下三个人。 而且一张床上躺三个人,不知怎么的,顾景阳觉着有些变扭,她坐直的身体撑着床沿就站起了身,空出了位置,正好也方便兰扶伤给师清浅检查伤势。 兰扶伤没说什么,直接拿出了一张躺椅放到边上,扶着顾景阳坐下。 一张床躺三个人是有点拥挤。 兰扶伤想先给阿翎处理她身上那些叫人不忍心多看一眼的可怕伤口。 阿翎摆摆手,她已经痛得麻木了,她偏头看了眼身旁还昏迷不醒的师清浅,语带嘲讽地说道:“先看旁边这个快死了的,我没事。” 兰扶伤眼眸里全是心疼,又带着一些责备望了眼阿翎,明明是好心,想要她先看师清浅,但说出的话就是那么容易叫不了解她的人误会。 她听了阿翎的,先去瞧师清浅,一番探查后,放下心来:“没事,内伤不是很严重,只是灵力耗尽了,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兰扶伤说话间,师清浅似有所觉,眼皮微微一动。 阿翎听完后,骤然松了口气,死不了就好,她还等着她醒了问问她刚刚是怎么回事。 兰扶伤看完师清浅后,回到阿翎身边,仔仔细细给阿翎检查了一番,发现不光表面这些外伤,内力也消耗得非常大,她输了些真气给阿翎护住心脉。 又给阿翎喂了些促进恢复的丹药,接下来就得给阿翎处理身上的这些外伤。 刚刚她瞧见阿翎那露出了白骨的手腕的瞬间,心头就止不住的发颤、心疼。 顾景阳也一样,她甚至无法问出一句‘可还好’,怎么可能好,从阿翎进门起,顾景阳就想哭,阿翎整个人就像从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 她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兰扶伤也忍下心中阵阵心疼,她需得脱了阿翎的衣裳好好处理她身上这些伤口,但刚伸出手,就被阿翎给握住了。 “这是做什么?”阿翎挑眉问道。 兰扶伤解释:“你身上的伤口都得好好处理上药。” 阿翎一阵尴尬:“那也不用脱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