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之后,她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 直到晚上,她才回到新湖公馆。 笼子旁的饭是她中午放进去的,一动没动,已经冷掉,模样难看。 听到开灯的动静,林缨在沉睡中醒来,地面睡得她浑身疼痛,面容扭曲。 “不饿吗?”景涟漪蹲下细细看她的脸,伸出手抚摸她,“喂你吃饭好不好?” 林缨本就瘦弱,这下更是嘴唇发白,她侧过头,避开了景涟漪的手。 她看着女人又离开了房间,不死心地晃了几下小鸟锁,没有任何用处。 景涟漪再次进入房间,手里端了一碗粥。 就像鸟笼会有小小的窗户可以打开一样,景涟漪从这个地方喂她。 林缨依旧不从,景涟漪的手掐住她的下颚,力度迫使她张开了嘴。 被吹到温热的粥进了嘴,些许呛到喉咙,她忍不住咳嗽,脖子和脸涨得通红。 “我可以出去吗……”林缨问她,眼泪又一次滑落。 景涟漪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再次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张嘴。” 林缨这次听话得张嘴,努力顺从女人的话,好让她心软。 “我需要上课,快期末考了……”林缨低声开口,换了个话题。 “听说你跟连欢关系不错,我就让她帮你请了假。”景涟漪回答,把空掉的碗放在了一边。 林缨的眼睛里失去光亮,“您知道的,我不能缺考,更不能挂科的……我得去复习功课……” “我知道你是个努力的好孩子。”景涟漪温柔抚她长发,“需要我帮你请个家教吗?” 林缨彻底没了办法,她看见女人站起来,准备将小小的窗户再次关上。 她疯了似的阻拦,“我不要销毁抵押条了,我会听您的话的!您让我出去好不好……?” 林缨已经精神崩溃,她疯狂摇着头,“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说让您不开心的话……” 她现在需要逃离这个鬼笼子,其他的事情都抛在脑后见鬼去吧。 “我一直很相信你,林缨。”景涟漪的手顺着她的长发抚至发尾,将一根长发在指节上绕了几圈扯下,“可你呢?” 头皮上传来的刺痛让林缨紧紧闭了下眼睛,她歪着头,想要解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有满腹的呜咽声。 “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好不好?”景涟漪对她永远报以微笑。 她抬手解开了小鸟锁,拉着林缨的手让她走出来。 林缨没有任何力气,像得到了解脱般身子一软直直往地上倒去。 景涟漪将她抱到床上,伏在她身后。 这一晚,林缨的头死死埋在枕头上,不肯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 她实在无力,想要往前躲一躲,女人掐住她的后颈,彻底禁锢住她。 “别动!”女人的手落在她的臀部,象征性地轻拍几下。 她的红唇凑近她的耳边,“敢往前爬一下,我就扇你一次。” 林缨呜咽着哭出声来。 她终于开始怕她,开始怕这个她从一开始就无比信任的女人。 第19章 那个笼子被撤走了,仅仅存在了一天一夜。 但带来的威力已经足够大了。 林缨起得很早,恨不得早点去到学校。 但景涟漪永远能够看破她的想法,早晨下楼的时候,女人依旧坐在餐桌前等她。 她的脸上依旧是往常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这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林缨拉了凳子,刚坐下屁股上的酸痛就涌过来。 她一下子站起来,坚硬的凳子不如柔软的床,刺痛感尚未消失。 是昨晚景涟漪留下的痕迹,那句威逼利诱的话成功吓到了林缨,但身体上的反应是控制不住的。 她一次又一次往前躲避汹涌袭来的洪水,被浪拍打得凌乱不堪,浑身湿透。 可她怎么爬也没能逃离,被女人掐着脖子拽回来。 “还疼吗?”景涟漪问。 林缨点头,站直了身体,手拿着勺子搅拌粥。 她不好意思把碗端起来,但这样一口都喝不到。 “那就跪着吃。”景涟漪发话。 林缨立即抬眸看她,眼中尽是可怜的情绪。 景涟漪不理会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慢条斯理往嘴里送食物。 林缨悄悄呼出一口气,她需要听从景涟漪的话,获得她对自己的信任,或者是又一次的宠爱。 但她更怕的,是那个笼子再次出现。 幸好有羊毛地毯,林缨的膝盖总算不像昨晚那样受难为。 除了刚开始的几句话,这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林缨回了学校。 因为兼职的原因,林缨在学校住的次数很少,所以跟室友私下交往也比较少,但上课的时候还是会挨着坐。 “你昨天生病请假了啊?”室友看到她屁股下放着的软垫,关心她道,“回头我把书给你,你把笔记照着抄一下。” 林缨点点头,道了声谢。 她没什么心思听课,满脑子都是如何逃避景涟漪的掌控。 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母亲那边照料好,她年纪也大了,万万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马上到期末了,任课老师发了些资料,室友也帮林缨打印了一份。 林缨拿了订书机,按下去的瞬间,疼痛让她的意识回神。 订书针刺进了食指,她把它抽出来,被刺的地方溢出了鲜血。 她把指头塞进嘴里,吸了几下,但疼痛久久未散,还有些发麻。 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着迷,心里的烦闷好像消散了不少。 林缨盯着讲台出神,指甲下意识去掐自己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