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连欢眼疾手快拉住上楼的景涟漪,“除了你没人能联系上我妈了!” “我可不干费力不讨好的事儿。”景涟漪婉拒。 景玉集团本来不叫这个名字,是景家生下大女儿之后为了表达对女儿的宠爱,直接用她的名字‘景玉’来为公司改了名。 之后景家父母生下景涟漪,同为女儿却极为偏心,所有的继承权都交给了景玉。 但景玉不喜从商,尤其是在被初恋伤害之后,满心玩乐,对于女儿不管不顾,简直像是遗传的毛病。 但景家的脸面不能丢,景连欢必须有人养着,景涟漪便站出来接下了抚养权,同时要求景家父母把集团继承权交给她。 这正好顺了景玉的心意,她只想要无数的钱用来开销,不想养女儿,也不想进公司。 “小姨……”景连欢声音软了又软,却被景涟漪甩开她的手。 “景涟漪!景家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你总得管一管别人的死活吧!” 景涟漪捏了捏自己的手,“所以你是觉得我对你照顾不周?” “你拿我换集团,现在得手了觉得我是个累赘了?”景连欢的怒火上涌,猛地推了把她,“景涟漪!你就只配捡我妈不要的东西,我也是!集团也是!” “景连欢,你就是个没人要的贱种!要不是我给你吃喝,你早死在这里了!”景涟漪把她按在墙上,手掐住她的脖子。 指节上凸出来的戒指硌在脖子的血管上,发闷发胀的感觉立即涌上来。 景连欢抬手拿过桌上的花瓶,在桌角拍碎,尖锐的花瓶颈部被她握在手里,直直朝着景涟漪的脖子刺过去。 她砸碎花瓶的手被女人按住,碎片插进她的掌心,刺痛袭来,她的脸一阵扭曲。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景涟漪往门口望了眼,松开了对景连欢的禁锢。 她从容整理了下略微凌乱的长发,淡淡扫了眼景连欢。 景连欢瘫软在地上喘着气,狠狠瞪她一眼,缓步抚着扶手上了楼。 天蒙蒙亮,林缨手里拎着书包站在门口,她其实只是想找个可以留宿的地方。 搬到新家之后,刘玉娟的作息就完全日夜颠倒了,夜市流量太大,她几乎是通宵在摆摊。 凌晨到家之后还要清洗工具,洗漱之后才可以睡觉。 房子因为地段的原因也不算新,隔音也一般,刘玉娟担心会吵到林缨,便给了她钱让她找个宾馆好好休息。 她记得Martha今天会在餐厅值夜班,景涟漪也跟她说过可以随时联系,不用担心会打扰。 纠结之间,林缨来了新湖公馆。 虽然那天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但林缨知道自己下意识还是会选择偏向景涟漪这一边。 她似乎产生了依赖感。 门很快就开了。 林缨犹豫开口,“老板,我有打扰到您吗?” 她观察到景涟漪的衣衫有些许不整,发尾微翘,像是临时起来给她开门的。 这让林缨的心里生出了不少愧疚。 “没有。”景涟漪依旧让她进来。 林缨乖巧道出自己到来的原因。 “你随时来都可以,下次在门锁上录个指纹吧。”景涟漪说。 “谢谢您。”林缨撇到桌角处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碎片,眉心皱了皱。 景涟漪解释,“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 林缨看到地毯上浸透的血迹,担忧问,“您受伤了吗?” “不用担心。”景涟漪没有过多聊起这个话题,“没几个小时就要上课了,早点休息吧。” 林缨偷偷观察了景涟漪的手,没有发现伤痕,缓步迈上了台阶,推门进了本来的房间。 卫生间的门倏地打开,景连欢悠悠出现在面前。 方才在楼下的事情她看得清清楚楚。 “虚伪。”景连欢冷嗤。 景涟漪冷眼睨她,“没什么事儿就滚回你的公寓。” - 次日,林缨下楼。 碎片已经被清理,新湖公馆空无一人。 每周有一天的下午后两节刚好是两个班级同时没课的时候,林缨这个点总会跟景连欢在一起。 快到时间的时候林缨去了景连欢的公寓。 “你手怎么了?”林缨刚放下书包就看见景连欢的右手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 纱布有粗有细,混乱不堪,倒像是自己包扎的。 景连欢颓背,“截肢了。” “去医院了吗?”林缨忽略她的玩笑,看她包扎得这么厚想来伤得不轻。 “玻璃划了道口,死不了。”景连欢只当在玩儿,把纱布又一圈圈取了下来。 林缨仔细瞧了眼,“我去给你买点药膏吧,你这个涂点药应该就可以。” “你这么清楚啊?”景连欢不屑。 “妈妈有时候会被油烫伤,或者搬东西的时候被尖锐的物品划到,我在家的话都是我帮她涂药的。” 公寓门口就有药店,好在价格还算合理,并没有高很多。 林缨拆了药膏给景连欢在伤口处涂抹,“你刚刚缠纱布都起了反作用,现在天热,你的伤口还会捂发炎的。” “哦。”景连欢不冷不热地回答,盯着林缨给自己涂药的手出神。 她的情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很低落,林缨也看得出来。 “你妈妈有回你的消息吗?”她试着安慰。 景连欢深呼吸了一下,有些不爽,“你还挺会找话题的。” 林缨立即懂了她的意思,把课本翻开,“巩固知识得靠练题,你的手应该没办法写字,今天就复习一些基础知识吧。” 牙龈处突然传来刺痛,林缨摸了下自己的腮,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