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凑上去,用心感受她细颈上咕动轻响的血液流淌过血管。 辛文月感觉到宋教授的呼吸就在她耳畔边一重一轻地呼吸着。 瓷白光亮的地板漫过来水渍,忽的,有什么东西坠落,盖在波光潋滟的瓷砖上。 “宋教授,你可以喊我阿月……” 她更喜欢熟人这样喊她,说明她们关系不绯。 “阿月……”瓷砖很冰冷,宋娆缓缓闭上眼,抚上辛文月柔顺的长发。 辛文月在她耳边呢喃耳语,如同恋人一样你侬我侬。 宋娆置入氤氲的水汽里,眼前景物逐渐模糊。 辛文月手指肌肤很快缀满了晶莹水珠,沿着手背滴落在地板上。 宋娆摇摇欲坠,辛文月感受着手指被温热水流淌过时,留下一层又一层的温度。 咚咚咚—— 突然,门口被人敲响,外面传来女儿烟烟的声音。 “妈妈,你有看到妈咪去哪了吗?” 辛文月和宋娆皆是一愣,宋娆最先反应过来,想着就要推开辛文月,可辛文月不让她推开,嘴角不自觉翘起得意的笑容。 “妈妈?”烟烟又问了一遍。 在宋娆怒意的眼神下,辛文月到底还是开口了。 “妈咪不在这,你自己先睡觉吧。” 烟烟:“哦……” 没多会,外面女儿离开,辛文月讨好道:“宋教授,咱们——” 话还没说话,宋娆便打断她:“辛文月,你以为这很好玩吗?女儿就在外面,你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辛文月脸色耷拉下来,认错道:“我知道错了。” 宋娆皱眉:“放开我。” 辛文月直勾勾看着她:“我舍不得。” 宋娆深吸口气,把头瞥到一边,双手抱臂:“放开。” 辛文月到底还是不敢再惹她生气,只能拿开了,一边企图挽留她:“宋教授……” 宋娆绕过她,准备出去。 辛文月呼吸一窒,上前从后背抱住她:“对不起……” 宋娆解开她的手,拧开门把,径直出去。 辛文月呆呆站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 回到房里,辛文月看到宋娆已经躺下,心情复杂,踱步走到床的另一侧。 然而一直到半夜,她都睡不着。转头看向和她隔着一臂远的宋教授,辛文月看了好一会,看得眼眶都红了,最后起床出去书房,临走前捞走了那本《婚姻法》。 辛文月走进书房,打开一盏小小的灯。摊开书,从第一页开始看起,她要看看宋教授当年为了离婚是如何批注这么一本书。 只是,她才刚打开扉页,身后便传来开门声。 “你到底要别扭到多久?” 宋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辛文月一僵,回过头看,宋娆就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手,一边打开房里的灯,静静望向自己。 那平和又稳重的目光落到她身上,辛文月感觉自己像被老师抓包了一样。 “宋教授,你不是睡了么?”辛文月讷讷开口。 宋娆抬步朝她走去,走到桌前,看到那本婚姻法,“你要和我离婚?就因为今晚我没满足你?” 辛文月急忙解释:“我没想离婚,谁说我想离婚?” 宋娆随手将它合上,“那就回去睡觉。” 辛文月感觉内心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又柔又软:“你不生我的气了么?” 宋娆静静看她良久,没有直说,“以后不要再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烟烟不小了,她会懂的。” 辛文月低头哑声:“我以后肯定不会……” 宋娆看了一眼台灯,示意她:“把灯关了吧。” “好。” 辛文月心情终于好了起来,乖乖听她的话,把台灯关了,跟着她回房。 …… “老婆,那本《婚姻法》你打算怎么处理?” 躺到床上,辛文月改回称呼,忍不住问她。 宋娆有些困倦,闻着辛文月身上的沐浴香:“你买的书,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辛文月搂着她,看着漆黑的天花板:“那我就烧了吧。” 看着它,只会想起宋教授当年和她离婚的事,也会想起当年打官司时,那种对立的局面。 第二天,辛文月便在院子里找了块地方,找了个铁桶,将那本《婚姻法》一页页撕下来烧掉。 袅袅升起的长烟直抵天空。 宋娆站在二楼阳台,倚着围栏看她幼稚的背影,摇了摇头,目光沿着那条腾升的长烟,目露温柔,温和宁静的眼眸倒映碧蓝的天。 她真是个浪漫又幼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