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宜欢欣鼓舞。 考试完休息一天,按例开始补课。 满心期待中,方星宜没等来分班表,却等来一个大跌眼镜的消息: “什么?!不分班了?” 郑浏道:“因为有太多舞弊的人了。你敢信,艺术班的平均分都比文六班高。” 事情的起因是年级主任在统计期末排名时,发现了一个十分不合理的地方。 原本普通班成绩差劲的学生居然能一举而上,直超重点班的好几位尖子生。 要说是黑马也勉强可以接受。 但这黑马不止一匹,理科文科加起来可是好几十匹。 轻而易举的,诸位老师便找到了原因——试卷被泄题了。 由于出卷老师的疏忽,本次期末考的卷子与邻市某所高中前段时间的联考卷一模一样,选项都没变。 正事不干尽把小聪明用在其他地方上的某些学生立刻察觉出了这个bug,并将答案火速发给朋友。 一传十,十传百。 学生手里有了正确答案很难做到不看。至少大部分都会心痒痒,想偷偷瞄一眼对一下。 监考老师总有不察的时候,没法照看到方方面面。所以现在造成了这一尴尬的局面——排名无法证明成绩的准确性。 抄袭得太厉害了,深思熟虑下校领导直接作废了本次考试成绩,并表示本学期将不作分班打算。 对于那些勤奋努力,纯靠自身的学生来说当然是个坏消息。 果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方星宜失落极了,低落又沮丧。 蒋明烨拍拍她的肩,安慰:“别难过嘛。道路曲折,前途光明。下学期你绝对能进文零啦!” 方星宜如同霜打的茄子,恹恹地竖了一个六的手势:“还要等六个月呢。” “知道你和学神关系好。但拜托,你在咱们班可是数一数二的学生,宁做鸡头不做凤尾。文零你追我赶的,压力肯定超大。”蒋明烨心有戚戚。 “话是这么说,毕竟太离谱了。那些人居然抄得这么厉害。” 单说文一班,第一名并不是方星宜或陈宣玲这类稳扎稳打的学生,反而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同学拿下了它。 也许有一鸣惊人的可能。 但都是同班同学,大家不是傻,有没有抄还是能分辨的清。 成为黑马的首要前提是洗心革面。 依旧吊儿郎当的谁信,除非你之后能一直名列前茅,否则实在难以服众。 方星宜不在乎名次变成第二。 她在乎的是还要一个学期的时间才能进文零啊喂! 她忧伤成了一朵小蘑菇,仿佛下一秒就能蹲在地上发霉。 文一班每回大考后都会换次座位,这次也不例外。 方星宜的位子的雷打不动,对面的难友从龚其镇换成了蒋明烨。 “你怎么坐到讲台边了?”仍然在第一排的郑浏道:“我都摸透虎哥排位的规律了,前几排基本变动不大。你居然让咱们老班为你破例了?” “是你姑姑让老樊安排的?”方星宜收拾好心情,进行合理猜测。 蒋明烨表情郁闷:“不。是智慧。” 郑浏:“奇也怪哉。智慧老师可从来不管咱班除数学以外的事。你惹上她了?” “差不多?我这次数学不是差一分没及格吗,自我感觉相当不错。但智慧把我叫到她办公室,指着第十七题被扣掉的那一分问我考试的时候心思放在哪。” 方星宜回想:“答案是5,你粗心写错了?” 蒋明烨视死如归:“差不多,我写成了35/7。” 反应过来的郑浏肆无忌惮地大笑:“我去哈哈哈哈哈哈。” “蒋明烨,你可真行。”方星宜止不住连连惊叹。 “怪不得老师问你心思在哪。她应该很疑惑吧,为什么英明神武的她教出的学生是个连乘法口诀都没搞明白的粗心鬼。”郑浏补刀。 “智慧说让虎子把我换到讲台边,她上数学课的时候要好好看看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蒋明烨道了句罪过: “当时标哥和我姑姑都在办公室,他们听见后双手赞成,尤其是标哥,说早该让我坐到讲台边上,他也能更清楚地研究我那过度活跃的心思。” 郑浏好一会嘲笑,接着鼓励:“蒋贵妃,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滚滚滚,又哪壶不开提哪壶。” 话毕,预备铃响。 “这节数学课,老师的练习讲到哪了?”蒋明烨问向方星宜。 翻开书,她道:“132页。刚讲完选择题。” 章慧岚踩点进教室。环视一圈,说:“你们班换完位置了?” 得到同学们肯定的回复,智慧老师叹气:“又要重新记人头了。” “行吧。翻开练习册,咱们接着上回的向量题继续讲。” 迷糊的章慧岚老师只有一瞬的体验卡,她又恢复了毒舌本质:“看到第十四题,我讲过n遍的题目你们的错误率还是高居不下,最后讲一次,认真听着。” 同学们立刻正襟危坐。 讲到关键点,望着众人纯净的眼神,智慧扎心极了:“看大家的表情又是第一次听啊?你们的人生应该充满新鲜感吧。” 同学们憋不住笑。 余光中她瞥见左侧的蒋明烨也在嘿嘿,便道:“坐上来了?” 蒋明烨马上收敛笑意:“是的老师。” “正好我要点名。你来说,下一步该怎么做?” 蒋明烨:卒。 * 寒假只补一周课,假期接踵而至。 外公外婆比方星宜先行一步。家中久不住人,他们要早点回去打扫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