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趁热喝,清肺止咳的。小星也喝一碗,当糖水吃。”她温和笑道。 方星宜接过:“谢谢阿姨。” 王姨道不客气,便出门做其他事了。 阮今欢小口喝着雪梨水。方星宜舀了一勺尝尝,味道不错,甜津津的。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哦!咳嗽。” “啥?” “我给你买了金嗓子。”方星宜没有空手来探望今欢,买了一堆东西,其中就包括润喉糖。 放下碗,她打开袋子,嘀嘀咕咕:“还有黄桃罐头。” “你买了多少?” “不多不多,一点心意。希望你快快好起来。” 今欢接过那一盒润喉糖,说起一件往事:“我记得很久以前,有个同学喜欢随身带着包金嗓子,总问朋友要不要吃糖。她们说要吃,转眼间却看见她拿出包金嗓子。” “真巧!” 方星宜惊讶,“我有个初中同学也这样!喜欢拿金嗓子当糖逗我们。你这么一说,我立刻想起她。” “她们彼此该见见,说不定能像我们一样成为好朋友。不过,”阮今欢道:“有缘自会相见。” * 历经一个星期,阮今欢的感冒终于彻底好了。与此同时,六月下旬,对各个高中生们来说十分重要的——今年的高考录取线出炉了。 西江省的文科分数线历来偏高,今年也不例外。 文一班的学生得知五百分的本科线后,纷纷咂舌道不活了,现在就去搬砖,还少走两年弯路。 这话被来上晚自习的标哥听见,逮住叫得最欢的一只“猴子”,用卷子敲了敲她的头:“还想搬砖?蒋明烨,政治作业写完了没?交上来给我检查。” 老师就在面前,想把自己试卷暗渡陈仓给她的郑浏也爱莫能助。 蒋明烨认错的姿势很熟练:“对不起老师,我还没写。但!我其实是专门等您的晚自习来写的。这样边写的时候,有什么疑问也能及时向您请教。” 陈宣玲与郑浏忍住笑。 “哦?不愧是我的课代表。思想觉悟很高啊?” “哪里哪里。全靠老师教得好。”蒋明烨嘿嘿。 “少油嘴滑舌。明天要是还没写完,你就等着。” “等、等着什么?” 徐龄标老师呵呵笑:“当然是来我办公室一趟。” 老班和姑姑都跟标哥在一个办公室。蒋明烨悚然,完全被标哥拿捏,麻溜抽出练习册奋笔疾书。 以蒋明烨为突击点,政治老师转头又抽查了十几位学生的作业。 班上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被抽中的就是自己。 临时抽查的效果可见一斑。 标哥摇摇头:“唉,努力学习啊同学们。都快高二了,你们还没有紧迫感。我都怕到高考前一天晚上你们才开始有压力。” 底下传来笑声。 “我做了做这次的文综卷,不说历史地理。但政治选择题全是送分题,只要基础扎实,全对根本没问题。” 标哥擦擦自己的眼镜:“网上说难的那批人平常一定没背书。你们不写作业也不背书,当高分是天下掉下来的?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学。我倒要看看谁敢低于五十分。” 曾经考过四十三的方星宜:默默翻开课本,再次巩固知识。 几日后,期末考如约而至。 老樊前一天在班会课上特地强调不要抄袭。 他语重心长:“我知道大家都想进零班。可自身实力不够,就算侥幸抄到了也没用,我还不清楚你们能考多少分吗?尤其数学,平均分不及格才让我心里踏实。真的,虽然不理想,但这样的成绩最实在。” “虎子哥才是最实在的人。” 回家的途中,阮今欢笑倒。 方星宜与她聊天会称呼老师们的外号,其中小友与智慧也是文零班的老师。阮今欢便跟着她称呼。 踢了踢脚边的石子,方星宜忧愁:“时间过得好快。居然快要过完一个学期了。” “我们也认识一个学期了呢。” “是啊。现在回想起来,还挺不可思议的。我居然能和你结交。” “这有什么奇怪。我还想你能进文零班,和我做同桌呢。” 文零班的座位是两个作一排,没有第三人。 “可这次我肯定考不进。”方星宜失落道。 她在稳步上升不错,但也不可能跨越如此之大,到达进入零班的水平。 大家都在认真学。不止她一个人努力。 阮今欢安慰:“成功并不能一蹴而就。你付出行动才能收到回报。总之,慢慢来就好。不要担心,有我给你助攻。” 方星宜便笑:“好好,那我可如有神助了。” 期末考结束一天半,沿中改卷组的老师们行动力极强,迅速排出了名次。 文一班此次有三位同学能进零班。 第一名林乐琦毋庸置疑,另外两个是数学最好的袁瑛和六边形战士常思琪。 蒋明烨知道袁瑛去了文零,满心欢喜:“终于不用和她呼吸同一个教室的空气了。哈,文零高手如云,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傲起来。” 不怪蒋明烨如此,她们二人相互积怨已久。 袁瑛曾在开学初,当众评价过蒋明烨的肤色。 别看蒋明烨大大咧咧,万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她有个底线——讨厌别人叫她黑蛋,更不能以轻佻的语气叫。 袁瑛两条都中了。 蒋明烨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当即气势汹汹地杀进教室,面无表情地问袁瑛什么意思。 袁瑛迷茫说没什么意思,这不是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