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咛把围裙穿好,转身对着她:“帮我系上。” “我来洗吧。”沈漾舟说道。 简咛看了一样她还在红肿的手,语气不善:“你确定?” 沈漾舟默了下,垂下眼眸,手指灵活地握着围裙带子,乖巧地系上蝴蝶结。 “你也给阿姨系围裙吗?”简咛忽然问。 沈漾舟知道她在调侃自己,无奈地叫了一声简老师。 “叫我做什么?”简咛转身,摸了摸她的侧脸:“出去等我。” 沈漾舟认真地看着她:“能在这里等你吗?” 简咛笑:“想看着我?” 沈漾舟点头。 简咛哦了一声:“不行。” 把沈漾舟推出去后,接着把门关紧,洗个碗像搞什么秘密活动一样。 几分钟后开门出来,差点撞到守在门口的沈漾舟。 简咛看着她:“守着做什么,我不会翻窗户走掉。” 沈漾舟:“我不是这个意思。” 简咛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说说看,你什么意思?” 沈漾舟站在她跟前,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意思。 “过来,”简咛也没为难她,牵着她坐下,然后起身去拿了医药箱,给她红肿的手上药。 落上去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碰疼这人,即使很轻了,还是问道:“疼吗?” 沈漾舟笑着摇头,宽慰道:“已经不疼了。” 简咛才不信她的胡言乱语,昨晚委委屈屈给她说疼的人是谁,她觉得那是住在沈漾舟内心的灵魂,会哭会闹会喊疼,清醒的沈漾舟总是太过克制。 简咛轻轻叹了一口气。 沈漾舟重复:“真的不疼了。” 简咛心口有点疼,起身把棉签丢进垃圾桶,重新坐在她身边:“脚踝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 沈漾舟默了下,如实说:“接水时杯子落在地上了,碎片划的。” 简咛:“我还以为是你爷爷……” “脚踝不是也爷爷打的,”沈老爷子教育她时,只会打她的手,其他地方不会碰一下,尤其是腿,不过简咛是怎么知道爷爷打她了。 沈漾舟问道:“简老师怎么知道爷爷打我了。” 看吧,酒后断片了。 简咛:“你想知道?” “想。” “慢慢想,想想就知道了。” 沈漾舟:??? 简咛:“你那么大年纪了,居然还会被打手掌。” 那么大年纪? 沈漾舟幽怨看了她一眼,简咛哄她:“不大,不大,小得很。” 一边说着一边瞥了眼沈漾舟的胸口,纯粹意外一眼。 沈漾舟:…… 什么意思,暗示她小的意思吗?虽然她和大挨不上边,但也说不上小,正常大小。 当然,如果和简咛比起来,确实很小。 难不成对方在嫌弃她?对她的身材不满意,之前才总是睡她失败? 沈漾舟缄默片刻,问答:“你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她在问胸,简咛说的是年纪,没有一点点犹豫:“大的。”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沈漾舟岁数比她大,她自然要说喜欢大的。 沈漾舟表情淡淡,嗯了一声,脑子里已经在想怎么才能丰胸了。 简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了想又问道:“上次你头上的伤口也是你爷爷打的吗?” “不是,”沈漾舟觉得她有必要解释一下,沈老爷子只会在比较严重的事情上教育她,但在沈老爷子眼中,重要的事情太少了,因此她被教育的次数也很少,尤其是成年后。 沈漾舟知道老爷子这次如此动怒的原因,老爷子是在气她不珍惜自己,没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上。 “爷爷很少教育我,上次头上伤不是爷爷打的。” 简咛:“谁打的?” 沈漾舟抿唇,有一瞬沉默。 简咛拍了拍她手背,体谅道:“不想说也没事。” “能说,”沈漾舟道,“我父亲用其棋盘砸的。” “为什么要砸你?” “他发病了,控住不住自己。”沈漾舟的语气中没有任何怨恨,很坦然地将其说了出来。 母亲早逝,父亲发病时会打她,爷爷也会在大事情上教育她…… 简咛心口有些酸涩,似乎明白了这人为何会养成这种性格。 不知其原因时,她会不解,现在大概知其原因,只是心疼。 谁不想拥有令人喜欢的性格,但不是谁都有机会长成那样,也不是不希望自己长成那样,可总有一部分人会从小经历着别人无法想象的苦难,过去若是太过痛苦,能长大成人,不害人害己,已经很好了。 沈漾舟知道老爷子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对简咛做什么,但还是问了:“前几天爷爷请你去做了什么?” 简咛回忆片刻:“没做什么,带我去参观了花园里各色各样的花,看了池塘里的鱼,吃了一顿午饭。” 沈漾舟:“没了吗?” “还有,”简咛接着道,“拿了一张支票给我。” 沈漾舟皱眉:“让你离我远一点?” 简咛:“让我离你近一点。” “爷爷怎么能……什么?”沈漾舟震惊地看着简咛。 简咛哈哈笑了一声:“开个玩笑,没给我支票,真的只是吃饭、看花、看鱼,不过看鱼的时候给我讲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说你啊,小时候喂鱼缸的鱼时,怕鱼饿着了,一直给鱼喂食,然后鱼撑死了。” 沈漾舟一愣:“我不记得了。” 简咛笑:“没事,我帮你记得就行了。” 沈漾舟:“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 简咛哪看不出她在转移话题:“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