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车门坐上去, 系好安全带, 没有一点留恋,也没管身后那人作何反应, 正要发动车子。 沈漾舟追了过来, 轻轻敲了敲她车场。 简咛不想理她, 但这里是公司的停车场,虽然很多人已经下班了, 也保不准时不时会下来一个人。 沈漾舟是公司领导,她不理会她,若是被人看见,保不准会传出什么谣言。 简咛深呼一口气, 尽量保持冷静, 摇下车窗看着沈漾舟:“沈总还有什么事吗?” 语气虽然平和,表情却是冷冷的, 一副不愿意交流的样子。 沈漾舟看着她的脸, 几秒后又移到对方随着呼气起伏的胸口处,若有所思。 还看, 还看,自己没有吗? 不是让彼此忘记昨晚那些不符合常规的事情吗,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暗示要忘记的人是她, 反复提及的人也是她。 简咛快要气炸了, 本来就疼的胸口似乎有了越来越痛的趋势, 再这样下去真的得去医院看看了。 片刻后沈漾舟收回视线, 问道:“小夹子抓的?” 狗咬的应该不可能,可看简咛的样子很是生气,气中又带着怨,想必是比较熟悉的东西把她弄疼了。 仔细排除一番,小夹子的嫌疑最大。 应该是简咛在抱小夹子玩闹时,小夹子一时没了分寸,指甲划着了胸口。 最近天气不冷,穿得比较薄,衣服也起不了保护作用。 闻言,简咛楞了几秒,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人,难以置信到:“沈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漾舟点头:“知道,小夹子抓你了?” “需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吗?” 简咛没出声,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眼里充满了困惑,困惑压住了愤怒,委屈感逐渐蔓延出来。 她本就对昨晚的稀里糊涂的事感到不知所措,那种行为像是情人间的亲密,可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情人。 她莫名其妙因为对方的眼泪而心疼,做了些往常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眼前这人呢,换一个人照顾她,她依旧会流泪,并不是只对她这样。 现在这人在做什么? 一次又一次提及,但又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甚至怪罪道小夹子身上。 是为了找各种理由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简咛默了默,胸腔起伏着,覆盖其上的肌理也变得更加的疼。 或许是太疼,或许是委屈,眼圈一瞬间红了,卷翘的眼睫染上湿意,一下下扑闪着。 抿着唇,我见犹怜,看着沈漾舟。 沈漾舟瞧着她这幅模样,顿时慌了神,拿出纸巾要给她擦眼泪,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些急切:“我带你去医院。” 简咛偏了偏头,躲开对方给她擦泪水的手,深呼一口气,开口时声音微微颤抖:“很过分。” 哭腔没忍住,也不想忍了,泪水从眼尾滑落:“你很过分。” 小声微颤,挠得人心窝疼。 沈漾舟不知道自己哪里过分了,看着简咛眼泪落下时,她也觉得自己很过分,于是她内疚地说:“对不起。” 很多时候,不道歉还好,只要一道歉人会变得更加委屈。 简咛夺过她手中的纸巾擦泪水,纸巾被染湿,颜色深了很多,泪水越来越多。 为什么要莫名其妙来招惹她,装疯卖傻反复提及,为什么自己那么没用,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要给她道歉。 简咛咬着唇,无声地留着泪。 沈漾舟赶紧再拿出纸巾来:“还有纸巾,你……” “别说话!” 简咛呜咽吼道。 沈漾舟立马闭上嘴,点头,担忧地看着她,担忧地看着她的胸口,小夹子到底抓得多过分? 简咛怕疼,她一直知道,可之前也没哭成这样过,难不成小夹子动嘴咬人了? 在担忧简咛之余,沈漾舟难得生出几分怒火,小夹子也太不懂事了。 也怪自己,从前把小夹子宠坏了。 简咛理智还在,知道这里是停车场,半分钟后泪水差不多止住了,眼眶的红晕依旧存在,收敛情绪,看着沈漾舟道:“沈总若是没事,我先走了。” 沈漾舟心里的担忧并没有落下,想带着她去看医生,又怕简咛会再次哭起来,只能点点头:“简老师再见。” 好在小夹子一直是家养猫,没和外面的猫猫狗狗接触,平时也定期去医院体检,该打的育苗一针也没落下,体内没带什么隐藏病毒。 如果是抓得不严重,涂点药就行了,不用去医院。 简咛吸了吸鼻子,关上车窗,开车走了。 沈漾舟看着车影消失后,也回到了车上,静思片刻还是放心不下,第一次做了越举的决定,找楚觉羽要了简咛经纪人的手机号,直接打电话过去要了阿周的电话号。 阿周是简咛的助理,简咛经理人那里一定有她的联系方式。 收到电话的经纪人正在吃饭,差点被噎着,神秘的沈总为什么要阿周的电话号,按理来说不应该简咛的号码吗? 看上阿周了? 哐当一声响,经纪人的饭碗落地。 公司只规定了领导层不能和公司艺人有感情上的牵扯,阿周是简咛的私人助理,不适于公司的人。 我去,她发现了什么秘密。 简咛知道吗? 手下的员工可能要变成老板娘了! 沈漾舟不知道经纪人心中的弯弯绕绕,拿着阿周的电话号码后,给阿周打了电话。 阿周笑嘻嘻接通:“谁呀?” 她们见过很多次,阿周应该记得她的声音,沈漾舟平静道:“阿周你好,我是天凌的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