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狗屁脸面,她与赵馨月说破天也只是好了下女色,而她们的先人老子呢? 好龙阳,喜大功,有的还玩酒池肉林那套——相较而言,尘晚自认自己这皇帝当得甚是清贫。 思及如此,尘晚的心火更盛,她三年不见这谢酒真的越发的惹人嫌了,敢做不敢认,拖得赵馨月那傻货都已然二十有五了也不成婚。弄得朝歌姑姑三天两头来哭诉自个命苦,后来甚至松口说让谢酒入县主府做个平妻也可。 真是退了好大一步呐! 可堂堂一朝探花郎岂能有做平妻的道理?尘晚当时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可怜她寡居深宫,无人倾诉苦闷,是以,又被她姑姑念叨了好几月——哼,此事皆因谢酒而起,而这人竟还躲来这小县城来图安逸,真是岂有此理! 她冷冷道:“亏你也是当谨仁五年的探花郎。” “礼义廉耻都读到山沟里去了。” 谢酒:“哦。” 尘晚:“……” 真是对牛弹琴! 可怜她侄女瞎了眼,竟瞧上这般呆货! 谢酒也不搭理尘晚,得了允许后便差人搬桌椅置办了一处简易县堂,又自个找了一板砖放于桌案上当惊木使。 宋卿卿倒不觉有异,毕竟现下条件有限,没看到都是在院里升堂的么? 只是尘晚脸色很不好,尤其是瞧见谢酒神色自若地拿着那带着泥土的板砖时,她忍无可忍道:“…你就不能先行清洗一番?!” 就是条件再简陋,她上梁朝堂也不至如此吧! 谢酒闻风不动,只用自个衣袖擦试了一番,且对尘晚镇定道:“回大人的话,此物乃是在菜田边捡的,用完须还,洗净也无大用。” 意思就是将个烂就,用了还得放回去,洗了也浪费水。 气得尘晚脸色隐约泛绿。 她悔不该当年钦点了谢酒做探花,悔不该! 宋卿卿被这二人互怼逗得笑个不停,不过到底是心疼尘晚,怕对方因为这些细枝末梢的事而气出个好歹来,于是便先顾盼使了一眼色,后者立即拿了器皿去打水来为谢酒洗那板砖。 尘晚的脸色终于好了些。 而谢酒还在那悠悠道:“不洗亦可。” 气得尘晚当场摔袖离去,不带一片尘土。 生姿瞧见了,忍不住小声问宋卿卿,“…小姐,尘大人在气什么?” 真是头回见那么淡定冷漠的尘大生这么大气呢。 宋卿卿其实也不太明白为何尘晚会这般与谢酒不对付,但对着生姿时便道:“许是与谢大人乃故人,乍之相逢易别扭吧。” 虽没认识尘晚几天,但宋卿卿也看得出来对方冷漠的外表下那颗别扭的心。 生姿懵懵懂懂,又去忙别的事了。 而生姿走后,宋卿卿见四下都忙,便小声问谢酒:“谢大人,你与晚晚乃是故交?” 闻言,谢酒那从棺材缝里爬出来的死人脸裂开了一道缝:“‘晚晚’?” 宋卿卿眨眼,“对啊,你不叫她晚晚吗?” 谢酒:“……” 谢酒:“下官不敢造次。” 宋卿卿不解:“那你管她叫什么?尘尘?” 谢酒:“……” 谢酒:“…‘尘尘’又是何意…?” 宋卿卿答:“她不是叫尘晚吗?哦对了,她没有说她真名,只说这是她字,我没多问,她让我叫她晚晚我便叫了。” 谢酒闻此心情很复杂,但面上不显,只道:“既如此,宋小姐这般唤她亦无大碍。” 宋卿卿“哦”了一声,又问:“你们以前认识?” 谢酒:“对。” 然后就没话说了。 宋卿卿等了半晌也不见谢酒有下文,顿感哭笑不得,只好自己主动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难道晚晚会被谢酒气个半死呢,合着这谢酒真不是个能聊天的人,也不知那县主是怎么受得了。 谢酒便答:“七年前,下官赴京赶考,圣…大人是下官老师。” 她乃圣上钦点探花郎,确实是天子门生,是以,不算在说谎。 “晚晚是你老师?”宋卿卿怔了一下,“她这般年轻,竟也收了学生了么?” 呀,这么厉害能干,那她还能将其招为夫婿吗? 宋卿卿很是犯愁。 打滚卖萌求大家投霸王票给营养液写留言,如果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就写:“晚晚好别扭哦,谢酒好刚呦。” 谢酒:哦。 第55章 谢酒并不知宋卿卿所愁何事,还以为是自己说的什么话有得罪宋卿卿,这天底下知道宋卿卿身份的横竖数只有那么几个人,不巧,谢酒正是其中一个。 她对宋卿卿仰慕已久,可今日一见却只能克制内敛,将其当作圣上闲来无事,微服出巡,偶遇之佳人。 是以,她在沉默了片刻后对宋卿卿道:“对。” 言简意赅。 宋卿卿:“……” 这个人,真的好无趣。 谢酒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自然是不会说谎,不过在出入官场这几年后她也学聪明了一点:既然不能说谎,那便选择性的说实话便可,于是她道:“大人确实年少有为。” 年方十九岁便荣登大位,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年少有为,无人出其左右。 她本是想以此提高尘晚在宋卿卿心中的形象,使得二人更加情投意合,自己也好早日拜于宋卿卿门下习案验尸,却不曾想宋卿卿听完这句话后脸上愁苦的表情更甚。 是啊,她如何不知晚晚年少有为,十三岁便中举,三十而立便已然是位居从三品的大员——要知道宋卿卿的父亲周廷生活了五十来岁也才熬了个从四品,还属于那种撞了大运,纯粹捡了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