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是来到二楼,二楼有四个房间,房间里也是空的,二楼找寻无果,依次上了三楼,三楼只有一个大房间,余下空间做成了楼顶天台,房门是关上的没有反锁,老太太压下门把手,推开房门。 据当时站在母子俩后面的校长回忆说:“一股蒙热又腥臭的血腥味直冲脑门,老太太握着门把手发出一声惨叫,我看见房间里倒吊着一血人,睁着红色眼睛缓缓朝我们转了过来。” 当时里面的景象即便十二年后再看,阿鼻地狱也不过如此,房间整体面积有三十来个平方,天花板,地面,家具上各种喷溅状血迹,还有大片大片的红色拖拽痕迹,可想而知当时在门外的三人看到的是多么骇人的画面。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两米宽的床,床上铺着凉席,夏季盖的白底蓝色花朵的薄被子大半被暗红色的鲜血浸透,床上仰面放着的是他们的小儿子向祁,眼睛半睁脸色灰白口鼻处有血,他们的大女儿向娜歪倒在床对面两米的位置,头上盖着一块枕巾,死相较为平静。阮琴的尸体可以用不忍直视来形容,她身上仅穿一套内衣,前胸后背,四肢均被利器割伤,大大小小的创口有三十一处,经后期检测房间里因挣扎而留下的痕迹全是她的血,向新宇被绳索束缚倒吊在天花板上,只有大腿内侧一处口子,被切断了大动脉。 法医在后期调查中给出一家人的死亡顺序,先是大女儿,她脖颈被折断迅速死亡,然后是她的弟弟,小男孩还不会走路,死于多次高空堕亡,法医根据尸体多处骨折的情况推断出孩子被人从三楼扔下来三次,凶手为了防止地上溅到血,还是用被子包好往下扔的,再捡回三楼给孩子父母。孩子母亲被绑在凳子上,目睹凶手在门口三次把孩子扔下去,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两个孩子死后,其中一人在阮琴身上划开口子,期间她有不断挣扎,左脸还有个巨大的巴掌印,她在死前和凶手搏斗过,指甲应该抓伤过凶手,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凶手单单切掉了她的十根手指,最后阮琴被凶手在后面用利器割破颈动脉,睁着眼睛倒在丈夫面前。整个过程被倒吊的向新宇亲眼目睹,凶手虐杀他的家人,目的是为了折磨男主人。 林煦对这案子有很深的映像,也是她第一次对人性无下限有第一次认知,她在警校期间每年都让老师帮她写推荐信到派出所实习,那是她大一实习的暑假,晏城市局成立专案组一个月有余,骇人听闻的惨案迟迟未破,最开始警方的调查方向是熟人作案,向天宇夫妻的人际网挨个调查完,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排除熟人作案可能。第二个方向是随机入室杀人,虽然大门门锁没有任何撬开的痕迹,老太太也说女儿女婿不会让陌生人进家门,一楼二楼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在熟人作案被排除的情况下,警方只能往这个方向查,警方拿着在楼梯扶手上拓到的半边掌纹,挨家挨户查遍周边村镇和流动人口,三个月后,无果。 最终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可推进,专案组在成立半年后解散,这起灭门惨案成为压在档案室的积案。 何月问沈长风:“组长你怎么自己挖坑啊,我们现在调查的案子和十二年前这起案子有关系吗?” “要是没关系,犯不着小满他大哥专程跑一趟。”沈长风看何月没在敲键盘,问她:“你手上材料写完了。” 何月回道:“写完了。” 沈长风顺口吩咐,“那好,拟一份调档材料,我们去市局调档案。” -------------------- 第195章 第六十二章 早上七点司辰心还赖在林煦床上,她大哥连打三个电话,没接。最后司月白无奈给林煦打电话,林煦没有手机静音的习惯,正在厨房准备早餐,湿漉漉的手划过接听按钮,“喂?” 司月白礼貌又客气的说:“林队长,打搅了,小满手机打不通,你帮我叫她起床。” 林煦想了想说:“小满还在睡,要不让她再睡会。” 手机头沉默了两秒,司月白在时间上对司辰心的要求很严格,说是几点就几点,他没有接受林煦出于好心的建议,不容置疑道:“你把手机给她。” 林煦哪能驳大舅哥的面子,围裙上胡乱擦了把手,到房间叫人起床,司辰心整个人像虾米一样团在被子里,掀开被子林煦轻声加了两声,司辰心困顿地回应着,还是赖着不起来,林煦只好把手机贴到她耳边,司月白毫无情绪的冰冷指令从手机那边传到司辰心耳朵里,她拿过手机懒懒地对那头说:“五分钟。” 挂断电话,司辰心拖着还没清醒的四肢从床上爬起来,往站在床边的林煦身上一挂,呢喃抱怨着:“ennn....我不该让大哥陪我去爬山的,他答应的事,从来不能撤销。” 林煦笑拥着她,说:“你昨天不是很想去吗?” “此一时彼一时,我昨天还很想吃炸酱面呢,今天也可以不想。” “好啦,半分钟过去了,抓紧洗脸刷牙换衣服,别让你大哥等久了。” 司月白可以说是全年无休的大忙人,工作日有开不完的会,周末还需要应付一些场面上的邀约,自打他参与经营以来,陪伴妹妹的时间少之又少,司辰心也懂事很少对他提出要求,昨天她只是随口一说想去爬山,赶上褚楚周末休息,司月白又刚好上午有几小时空闲,就临时决定陪妹妹爬山。 于是,为了考虑大哥的行程,司辰心把周六的行程调整为:早上七点半出发去爬山,十一点半到司锦家吃午饭,下午两点到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