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严重缺觉的社畜,火气不是一般大,江晚继续数落她,“你现在谈个恋爱,辫子翘天上去了是吧?你之前是什么形象我还不清楚,居然还敢数叨我,小满知道你袜子能攒一礼拜吗?知道你三天不洗澡吗?我要把这些统统告诉小满,以防她被你现在人模狗样给骗了去...” 林煦一把捂住江晚的嘴,丝滑道歉说:“我的错,我的错,江法医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口无遮拦这一回吧。” 江晚推开她的手,嫌弃地用纸擦了擦嘴,一个白眼赏过去,“晚了,老娘不爽,后果很严重!” “唉呀,你不是要下班了吗?也没开车过来的,”林煦顺势说:“我亲自开车送您回去,江法医您看怎样?” “不劳烦林队长大驾,我自己打车回。”江晚无动于衷。 “那我帮您叫个车?”林煦厚脸皮继续问。 江晚垂着眼皮不屑说:“算了,无功不受禄,你们专案组从城市下水道捞出来的尸骨还没检查出个眉目,实在愧不敢当。”她俩自小一起长大,也就嘴上闹着玩,江晚没让林煦难为太久,“小满今天不回来,你大概率是要睡值班室的吧?” “可能,这个时间小满回来都要十一二点了。” “把你车钥匙给我,一会写完材料我先回。” “疲劳驾驶有风险,”林煦说:“我还是帮你约个车吧。” “不用,我们技术室小刘今天也没开车,让他当司机,反正他也住我们小区,顺路。” 林煦没意见,从兜里掏出钥匙交给江晚,手上动作一顿,“你不会真把我三天没洗澡的事告诉小满吧,我那是出任务没条件,况且,也没你说的这么邋遢。” “你幼不幼稚,我是爱打小报告的那种人吗?”江晚接过车钥匙,顺带又白了她一眼。 林煦在脑海里一通搜刮,想起自己小时候改成绩单,被爹妈轮番一通教训那次,面无表情说:“你还真是。” 江晚:“......” 回办公室路上,林煦顺道碰见沈长风,他刚结束对顾程的审讯,“林队,有了汪峻的供词,明天可以带嫌疑人去指认现场了。” 林煦有些迟疑,问道:“沈组长认为,存在了几十年的犯罪团伙的头目,是落网了吗?” 两人并排走着,沈长风说:“就目前我们调查到与顾程相关的案子,从他设计杀死钱为民夫妇,伙同付念展开对易慈的顶替计划,到计划失败,把目标转移到了豪门赘婿洛一鸣身上,策划意外致何琳身亡。” “前前后后他参与组织的案子数不甚数,每一起案子的作案动机也成立,顾程还处于主导地位,他是不是整个犯罪团伙的头目我不是很确定,但他绝对是这些案子的主犯,有些案子距今时间太久,物证不一定还在,但人证证词获取应该不难,一桩桩一件件写下来,一辆车都未必能拉完。”沈长风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有点搞不明白,他居然老老实实认了罪,实在反常。” “钱为民是顾程第一次杀人吗?”林煦问。 沈长风点头说是,“顾程杀害钱为民的动机和小满之前在付念面前推测的大差不差,但不是付念要求他,是他主动帮付念解决的,目的还是为了让付念去接近易慈。” “顾程当时只有十九岁吧,”林煦提出她的疑惑:“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学生,要动手杀人,还要处理的毫无破绽,让警方以意外结案,一次或许是他运气好,可第二年钱为民的老婆意外身亡,比第一次的手法更加成熟和隐蔽。” “我明白你的意思,”沈长风说:“你怀疑是有人指导了顾程,但顾程说自己跟踪钱为民夫妻俩很长时间,摸清了他们的日常行程,才选择下雨天和较为隐蔽的路段下的手,当年的技术手段远不及现在,完美犯罪也不是没可能。” “那易慈的养父母呢?” 沈长风刹住脚步,一拍脑门,“我去,给忘了,这家伙实在硕果累累,靠...”他问林煦道:“林队,你一会有事吗?” “没什么事,打算整理下明天去看守所需要的材料。” 沈长风只听见前半句,“走走走,你跟我再审一次顾程。” 林煦:“......” --- 顾程在羁押室还没捂热板凳,又被提了出来,这回是林煦主审,沈长风在外面观察,简单开头后。林煦直奔主题,“顾程,你是否设计杀害易慈的养母?” “我这辈子造了太多杀孽一时半刻可能会想不起。让我回忆下,”顾程说:“我记得,易慈的养母还是个很温和的长辈。” “你没参与?”林煦问他。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这位长辈的,”顾程顾左右而言他无所谓道:“我现在是个死刑预备犯,多背少背几个案子没什么区别,你们要是认为当中有什么猫腻,我也可以承认是我干的。” 沈长风对着单向玻璃无声说了句脏话,这人脑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一会灵光一会又不灵光,他明知道警方这么问,肯定是查到了疑点,但他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他可以含混过去,却非要说‘也可以承认是他干的’,24K纯傻缺吧。 “什么叫你可以承认是你干的,”林煦面无表情盯着他,“付念曾说易慈养父母是在她向你提出代替计划可能会被这对夫妻看出破绽的担忧之后,才相继离世的,她有明确说是你干的。” 顾程耸了下肩膀,“既然付念向你们交代了,人证证词都有了,你们又何必来问我,我认罪我伏法。” “你的动机是什么?作案过程有什么人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