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医生让你尽量别动,那么激动做什么。”莫汤汤妈妈热情地把两人迎来,这几天陪护每天都有生面孔来探病,以为他们也是警察就转身去倒茶,病房里面连个空余的凳子也没有,他们俩尴尬站着接受注目礼。 此时陈宥副队的身份终于派上用场,作为二队除队长和汤汤外,他是这一屋子唯一和司辰心有过那么一两句交流的人,他主动揽下为双方引荐的任务,“汤老师,这就是救下汤汤的司辰心。” 莫汤汤的妈妈是位退休的数学老师,那天林煦特意在莫汤汤从手术室推出了之后才让陈宥去接家属,莫警官一醒来看见泪眼婆娑的老妈,她这个伤号还要反过来安慰泣不成声的家属。汤老师赶紧放下茶壶,转身一把握住司辰心的右手,红着眼说:“好孩子,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家汤汤,要是没有你...” “阿姨,汤汤平安就好,换做今天在场的其他人,汤汤也会没事的。”司辰心轻声安慰伤者家属,“而且,汤汤是福星,吉人自有天相。” “阿姨还是要谢谢你,好孩子...”汤老师摸了把眼泪。 “哎呀,你们都挡着我了,”莫汤汤在病床上扒拉开队友,“辰心你到这边来。” 众人为她开出一条道,旁边啃苹果的同事还把凳子给了她,司辰心刚坐下汤老师的茶端过来了,出于礼貌她又站起来接杯子。 莫汤汤靠在调高的病床上,揪了揪她的衣服,“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到现在还有点心惊,如果不是辰心过来,她可能真要命丧刀下,醒来后每个人都夸她勇敢,只有自己知道当时她有多害怕,好在辰心最后扭转了局势,警方从被动转为主动,她们还是掰回了一局。 司辰心掌心缝合的线还没去拆,手掌以及四指第二指节都缝着线,支楞的线头看起来像是从肉里面长出来的黑刺,莫汤汤眼睛有点发酸,“当时一定很疼吧?我听队长说你是等到技侦过来后才去处理伤口的,一定很疼吧?” “其实没那么疼。”司辰心看莫汤汤马上就要哭鼻子,她要是说不疼就太虚伪了。 “瞎说,”莫汤汤眼泪说来就来,豆大的眼泪滚滚而下,一边抽泣一边说:“我麻药过了之后可疼了,你怎么可能不疼。” 司辰心没说话,抽回左手,把水杯放到一旁,用右手握住莫汤汤的手,“汤汤,你能平安才是最重要的,我其实应该谢谢你。” 莫汤汤任凭老妈胡乱给自己擦了把眼泪,“谢我什么?” “谢谢你活下来了,”她温柔的看着对方,“毕竟是我要求你陪我来医院的,如果你没能平安出手术室,我想我会很难过,到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莫汤汤吸了下鼻子,“可这件事情责任不在你啊?” “对啊,我受伤的责任也不在你啊。”司辰心学着她的语气安慰道。 趁莫汤汤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司辰心赶紧转移话题,“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还有你上次说好吃的巧克力,我都带过来了。” 说着她起身拿过丘山手里的背包,拉链拉开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各种糖果,她先把两罐分给二队的警员,然后给莫汤汤展示下面码放整齐的不同颜色包装的巧克力,“这里面还有你没吃过的口味,都给你拿过来了,等你康复,想吃多少吃多少。” 莫汤汤果然不哭了,她可是道:“这么多吃了得胖不少吧?” “汤汤,你要是怕胖给我们吃也行。”队员打趣道。 “我们很乐意替你长几斤。” “哈哈,没错。” 莫汤汤回瞪过去,“想都别想,辰心给我的,吃胖我也乐意。” 氛围慢慢融洽起来,汤老师给丘山找了凳子想让他坐下,没办法这大块头又不说话,存在感又实在强,莫汤汤也忍不住问司辰心,“这位是?” “我打酱油的,把我当背景板就行。”丘山冷冷开口。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病房刚才被司辰心营造的其乐融融瞬间被一股强劲寒流覆盖,冷飕飕的。好冷的背景板,根本没办法忽视好吧。 司辰心介绍道:“这是我老师。” 老师?! 其他人看了看莫汤汤的妈妈,她是教数学的老师,这位仁兄看体格,可能应该或许是教体育的老师? “当不起,我没教过这么菜的学生。”丘山撇了她一眼,“我从来不教人徒手握刃。” 司辰心:“......” 莫汤汤:“这人好拽。” 其他队员:“这家伙太狂妄了,他居然敢怼团宠的救命恩人。” 丘山抱臂而站自我介绍道:“其实我是她家的司机兼打手。” 所有人:“???” 司辰心想:你还不如不说,当着一屋子警察的面介绍自己是打手,搞得她家跟□□一样。 其他警察的心理活动是这人是不是在挑衅警方,这年头居然还有在警察面前自我介绍说自己是打手,气焰实在嚣张了。 这时病房门开了,进来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乖巧的朝汤老师喊了一声妈。 “诶呀,小兔来啦。” 莫小途宛如迷路小兔一脚踏进诡异森林,他一来没人纠结打手是不是在挑衅警方,像是知心大哥哥一样关心道:“今天测试成绩怎么样啊?有没有搞不懂的数学题啊?” 汤老师虽然是退休的数学老师,实在不想被儿子提前气心梗,就把这继承他爹劣质基因的儿子扔给了周末辅导班,不用辅导孩子写作业之后她整人焕发一新,才能心平气和在医院陪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