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语调不变：“最好大点声，我听不见。”　　 瑟琳娜笑笑，只认为这人在作弄自己。　　 舞会开始后，瑟琳娜曾在二楼楼梯处看见应黎。　　 她察觉到什么，担忧道：“感觉你比刚刚虚弱了很多。”　　 应黎戴上了面具：“现在呢？”　　 瑟琳娜合掌笑道：“漂亮极了。”　　 楼下一眼望去全是满满当当的人。　　 黑暗阴森的氛围促进某种y望增长，沙哑慵懒的女声哼唱着诱人犯罪的歌谣。　　 光是从长长的楼梯上下来，应黎就费了不少力气，根本不敢离开扶手的支撑。　　 殊不知她步步小心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像极了刚变成人类的人鱼正尝试与地面友好相处。　　 刚准备步入舞池的应黎忽然被一股大力掼到角落里。　　 那人欺身而上，熟练挑起面具下方——好似做过无数遍，准确无误地将唇盖上她。　　 带着浅浅酒味的气息闯进来，扫荡着每一处，直至应黎有些承受不住地用手轻抵在那人身上。　　 不合规矩地落到某处柔软，那人闷哼一声，接着是腰间更用力的搂抱。　　 被怼上去的面具压在脸上有些疼痛，也遮盖住部分视线，让她无法辨认眼前景象。　　 那人力气大了，摁住应黎手腕的手逐渐往下，不轻不重掐着应黎脖子，可不像是闹着玩。　　 一时间，大厅里流淌的歌谣声远去了，只听得见那人恼怒般的气音。　　 牙齿研磨她的唇瓣，生生破了一层皮。　　 温热的吻流连在她唇边，一定弄花了她的口红，又欲盖弥彰般将面具拉下来。　　 借着远处闪烁的灯光，眼前一阵阵眩晕的应黎只看见那人黑沉沉的眼瞳与太过分明的眼白。　　 与恐怖片里自窗户外爬进来的女鬼一样，幽深，诡异。　　 她也确实戴了张张牙舞爪的鬼面具，与华贵厚重的晚礼服全然不符。　　 不等应黎缓过气来，那人转身离开，人影轻易融入人群中，再寻不见踪影。　　 应黎踉跄着找到柜台撑扶身体，呼吸喷洒在面具上，闷热得难受。　　 于是手指重新将面具挑上去，靠着墙、半阖着眼平复。　　 “呀，怎么在这里？”　　 瑟琳娜的声音清幽幽在耳边响起，应黎脸上的面具很快又被拽下去，盖住这张脸。　　 变幻的灯光让瑟琳娜的眼神也多了丝丝扯不清的暧昧，她甜腻地笑着：“可别让人看见了，会把你带走的。”　　 “到时候我交不出人，有人要发疯哦。”　　 “……她已经疯过了。”唇上火辣辣残留疼痛，她自己也碰不得。　　 瑟琳娜却小小口申口今了声：“天哪快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了！我会忍不住睡了你的！”　　 应黎确实不想多说，她喉咙也有点疼。　　 瑟琳娜不能整场舞会都陪在她身边，所以伸手就抓了只兰妮过来——　　 “好兰妮，看她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再陪陪她吧？相信我，她精神正常了，不会伤害你的。”　　 兰妮脸上是黑兔面具，微笑的三瓣嘴血腥极了。　　 她哼唧着：“最好是这样，我不可能像艾丽娜一样被她欺负，我一定会还手！”　　 瑟琳娜：“这样最好，我的宝贝。”　　 兰妮又拉着瑟琳娜说了几句撒娇的话，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　　 转过头，兰妮语气僵硬：“你，你跟着我吧。只要你不闹幺蛾子，我不会让你被人占便宜的。”　　 应黎：“……”　　 我记得，我好像是个alpha？　　 有人在黑暗中离开庄园，将手放在唇上，许久没拿下来。　　 ……她亲她那么狠，她却一点都没有拒绝的意思。　　 没有咬破她不受管教的舌尖，没有有学有样咬她唇，纵容得她险些失控。　　 摘下面具，晕红一路从脸颊爬上了脖子，红透了，不知情的还会以为她吃某些东西过敏了呢。　　 她靠在后座，胳膊压在眼睛上，黑暗让她不断回想那长达两分钟的亲密。　　 耳边好似也多了几声破碎又虚弱的喘.息。　　 第75章　　 庄园里的舞会还在继续。　　 应黎倚在一张暗灰长桌旁，手中端一杯红色液体要喝不喝。　　 她酒量不好，也不喜喝酒，却觉得今天可以用浓厚的眩晕感来稍稍淡化身体中无处不在的疲惫。　　 本想随意去个风景宜人的国度暂住一段时日，试试能离开主角多久。　　 已经有答案了。　　 两个月，是极限。　　 练功房之前，她与池醉已有一个多月没见，那次她没有主动触碰池醉的身体，只是池醉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点少到可怜的接触——　　 撑到现在，她的血条无形中掉得剩个血皮。　　 白手套轻抬起酒杯，温凉杯口碰上唇，液体缓缓倾倒。　　 在酒液入口的前一秒，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顺着那只包裹在黑手套下的腕去看，是一张鬼面具。　　 面具后的眼阴冷异常，刺穿两人之间的黑暗钉在应黎脸上，在她愣怔间强硬夺走高脚杯，重重放回桌面。　　 应黎没去注意那只酒杯的生死存亡，倒是低眸望着这只数次抓住她腕的手。　　 那人没给她多余时间反应，身体靠了过来，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　　 手套摸到那一片未加掩饰的软滑时，黑眸里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又在黑暗中消散无形。　　 应黎身体温度偏低，那只手却带着要将她烫伤的炙热。　　 并非定在一处不动，如同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上下游移着确认是否完好。　　 饶是应黎，此刻也有些禁不住了。　　 她的腕还黏着那人的手，垂下去落在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