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不介意亲手割下自己的腺体,也不介意让人打断自己的腿,更不介意换一颗更加脆弱的心脏。” 刀尖随着她的动作在身上轻舞,她如同舞者沉浸在编造的幻境里,半弯眼眸中快要装不下病态的享受感。 她说到哪,就用刀尖划到哪儿。 看似轻盈的掌控实则竟直直以刀尖贴着皮肤,眨眼间便带下一道泛着血丝的细痕。 她向来克制,信息素于她像是虚设。 然而后颈最娇嫩的地方划破,她仍是跟其他普通alpha一样,属于她的信息素不要钱地往外泄露。 白气颤动得很厉害,很想冲过来打掉她手中的利器,却又怕她发疯割得更厉害。 恨恨的不敢上前。 应黎等了等,发现这阴魂果然如她想象中那般畏手畏脚后,笑得更好看了。 “啊,说回现在。” 应黎看向镜子,仿佛能借着这扇玻璃看清身侧模糊不清的人影。 微挑的桃花眼中没有一丝对这不可捉摸的东西的惧意,像一位长者对晚辈谆谆教导,轻语:“你用手做我不喜欢的事,我就在手上放点血。” “下回你用嘴碰她,你猜我会不会让这张脸笑起来咧到耳朵根?” 她的指尖沿着唇边弧度往上挑,勾到耳后根,俨然一条线。 “这具身体不是我的,那我怎么糟蹋都可以。” “可惜。” “现在的你依旧是个废物,只能看着。” 应黎说话时是笑着的,等到真的动手那一刻—— 唇边弧度悄然消散,留下一双比寒意更冷的眼。 深红液体滴在了地面。 它的红就这样轻易融化了瓷砖上快要结起来的冰,连同白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但液体没有停止。 身体的主人站在那轻闭着眼,感受生机从身体里流去的不适感。 她不喜欢自己掌控的东西失衡,更恶心阴魂对池醉的冒犯。 如果要比谁能豁得出去,应黎也并非束手束脚任由他人践踏的懦夫。 她相信这位真正的懦夫没有下一次了。 夜幕降临,别墅周围也渐渐热闹起来。 沙滩上亮了许多灯,照亮不算宽大的舞台。 通向舞台的t台沿边放满了各色花束,两侧摆着长桌,甜点塔已经摆放好,顶上的纯白花架也垂满小灯—— 一路铺着的地毯是白色的,言若喜欢的颜色。 舞台背面半弯着的铃兰灯散发着莹白柔和的光芒,伫立的马蹄拱门颇有一种庄严感,在浪漫与生气堆砌的热闹中送上来自天堂的祝福。 跟酒店里的优雅端庄不同,沙滩上的年轻男女穿着清凉,欢笑声放肆太多。 站在阳台能将大半沙滩尽收眼底,却也与那里的世界隔断。 睡了一觉的应黎精神没怎么恢复,披散的头发也只简单梳理一下罢了。 她懒懒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腕上多出的表,直起身往外走。 门外等着一边啃茶酥一边委屈兮兮听易璇教导的池醉。 “……应黎小姐肯定是累到了,咱们不能随便打扰她,要是她没睡好又该头疼,就不能抱你了对不对?就算抱你了,那她也是不开心的,所以我们……哎!” 易璇说着说着,这人对着她身后眼睛一亮,拿着茶酥呜呜呜地跑了过去,展开双臂扑到那人怀中。 易璇木着脸转过身:“……晚上好,应黎小姐。” 应黎揉揉怀中人的发,纵容她在自己肩膀处蹭来蹭去:“她睡了会么?” 易璇点头:“睡了四十分钟,然后看了一个小时的电视,还去沙滩上玩了会。” 所以现在又饿了,回别墅找吃的同时看看应黎醒了没。 池醉鼻尖耸动片刻,眼神一变。 她杏眸中满是震惊与不确定,抱着应黎在这人身上嗅来嗅去—— 易璇看不下去了:“醉醉,不要弄脏应黎小姐的衣服!” “血……” 池醉刚开口说一个字,应黎淡笑着夺过她手里的茶酥,塞到omega嘴里,摸摸她的脸:“好吃吗?” 因为这东西是alpha喂的,池醉心里焦急也不想吐出来,郁闷地点点头,眼睛仍在应黎身上寻些什么。 等应黎的手往下一放,她忽然拽住那手腕,放到鼻前就要嗅。 应黎没拦她,表情堪称宠溺。 习惯了alpha身上有药味的易璇无奈:“她应该是几个小时没见您,所以才会这样。苏小姐说东西都准备好了,您随时可以下去。” 应黎:“好。” 再看身侧的omega。 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说湿就湿,眼眶红得不讲道理,抱住这人的手腕就不松了,脸颊在上面蹭呀蹭。 “笨。” 应黎挑开她的脸,看见红了一片。 为了遮掩新包扎的伤口,腕上戴了只表。 这小傻子不管不顾就要蹭,也不怕把脸划花了。 嘴里残存的清甜都不能让池醉开心。 她不知道怎么就这一会儿,这人莫名其妙又受伤了? 还不让别人知道,还拿东西挡着。 别以为她没发现,先前这里明明戴着佛珠呢!现在戴到另一只手上去了。 应黎低着眼看她发颤的睫毛、根本冷静不了的泪,唇边弧度稍敛。 轻弯起手指拭去那眼角晶莹,一言不发。 言若说九是她的幸运数字,也是苏又青的出生月份,所以音乐在九点整响起。 选用的是前段时间某个大电影里的主题曲,又燃又有画面感。 踩着小白鞋的伴娘一身浅紫吊带裙跳上t台,舞蹈动作十分随性,跟着鼓点自由摆动身体,平底鞋给足了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