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酥麻。 “同我在一块,怎么还一直走神?”子桑聿依旧轻咬着她的耳朵、这真是个吸引人的地方。“你这个样子,朕会不高兴的…” 都多少个同床共枕的夜晚了,柏倾冉早就习惯了这个人的脾性。每每这人说到朕这种字眼,要么就是发脾气,要么就是想使坏。“聿,我只是在想一些今天的事情…嗯啊……” 趁她不备,子桑聿顺着衣服下摆便滑手进去,握着那刚好一手的柔软。 “今天的事情?” 子桑聿一边应答着她,手上可没有停下功夫,一个劲地画圆圈。 “呆子!”柏倾冉被她撩得心神难耐,可是这个时候哪里放得开心思做这些事?当即便是揽过她的肩头,张开嘴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我想和你说正经事。” “唔,咱们现在不正经么。”子桑聿撇撇嘴。 柏倾冉看着她,犹豫了很久。 算了,还是不问了。 心里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失落。可能是觉得,这个人有时候的小孩子脾性太闹腾了吧…子桑聿,你懂我的心么…我知道你我都是女子,可是,我就是想你能比我多顾虑一些,希望你可以在我无助之前,先伸出你的手。 我也不想这么自私的… “冉儿。”这人又凑到自己身上来。 “嗯?” 子桑聿趴在她身上,在她白皙的颈间轻啃。“今天从院子回来,你便一直走神。我想等你开口等了好久了,不过到了现在,你还是没有跟我说。冉儿,我们夫妻那么久,还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出口的吗?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混蛋!”柏倾冉回过身来,两个拳头就一直往子桑聿身上砸、一边砸着,柏倾冉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开始流,止都止不住。“你既然知道我想问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好委屈好委屈,柏倾冉紧紧抓着她的衣襟,低声呜咽。 “哎,我混蛋…”子桑聿心疼地揽着她,安抚她。 什么时候这个清冷的人儿,在自己的面前总是掉眼泪了?子桑聿低头看了一下怀里的人,伸手去拭掉她的眼泪。“好几回,我都找不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便想着迟一些咱们放松下来了,我再跟你说。冉儿,好冉儿,我不是想瞒你,也不是打算不告诉你。” “之前,我下旨将柏家人发配边疆,他们也的的确确往漠北而去。后来,我吩咐了人让他们在漠北安顿,隐姓埋名好好生活。对了,前段时间你三哥得了个女儿,一家人都欢喜得不得了,长得特别漂亮…好像,叫柏清平。” “清平?”柏倾冉抬起泪眼看她。 “嗯哈,柏清平。”子桑聿复又伸手拥着她,轻嗅着她身上的木樨香气。“待来日咱们有机会了,去漠北看看他们也可以…我…我希望他们好好的,这样,你也会好好的。” 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你放下背负一生的仇恨? 能够化解仇恨的,也只有爱吧。 如果这一生非得要把那些年的仇恨强加在自己的身上,倒也活得太累了。虽然,身边的人总是说,自古多情无帝王,当皇帝的人注定孤寡,注定不信,注定淡漠。可是,子桑聿偏偏就想当个多情的皇帝,这一生,只为一个人情动。 “聿,我想我是太过依赖你了,有时候,都觉得不像自己。”柏倾冉闷声说着。 “依赖我,不好么?我当皇帝,就是要给你依赖的。” 能得到天子的这一句情话,想必无论是哪个女儿家,都会为之倾心。柏倾冉笑了,埋在她怀里洋溢着一脸幸福。“可是,你注定是要为天下苍生担忧的人,若是总要顾及着我的感受,我怕你会累。” “哎,哪里有累不累可言呢。”子桑聿腾空伸出一只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批阅奏折也是累,监督官吏也是累,商讨政务更是累。对于你,我只是哄哄你开心,你哭了给你擦擦眼泪,你睡不着了我抱抱你,说不上累……或者,某个时候会累?……” “什么?” “你说呢……” 这人笑得好邪气,柏倾冉转念一想,即刻便红了脸。 “混蛋!总是调侃我!” 言罢就是一口咬她的肩头,疼得那人嗷嗷直叫。 夜入三更。 定疆城的柏家小院里,柏故溯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哎,怎么脑袋里总是在想着今天那些事呢,搞得这个时辰了还睁着眼睛…门外突然有一点小动静,柏故溯一个激灵翻起身。 “谁?” 四周一片漆黑,自己还没看得清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眼前就又黑上了一重…好像是被一个粗麻袋子套住了自己的脑袋! “是谁敢…!!” 柏故溯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便被硬物使力一敲,当场昏迷。 “大小姐,事情已经圆满搞定!” “哦那就好。查清楚他家里有谁了吗?” “属下们已经在柏公子家转了好多圈,除了有一个老伯伯以外,再无别人!” “那天前来找来的小白脸不在?” “小白脸不在。” --------------------------------- 靳宝儿挥了挥手,示意家丁们把这个大袋子抬进靳府柴房。“行了,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给这家伙泼水…我要亲自问问他一些事。” “好的。”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关上,靳宝儿方松了一口气。 柏故溯啊柏故溯,我就知道你是在骗我!还说什么已婚半年,我去你的。靳宝儿只觉得被这家伙耍了一把,心里头闷着一口气。迈步上前,一手掀掉了粗麻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