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男生很乖地趴在程炎怀里,急促地吸着被掠夺殆尽的氧气,而程炎像只捕到羔羊的猎豹,不知餍足地吻似有似无地落在男生的脸颊、额头和鼻尖上。 江宜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怎么看完的。 他并没有很震惊,更没有承认过的恶心,但是他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因为,他把自己自动带入到了那个男生,而把程炎想象成了陈熠池的样子。 就在刚才。 他又借了别人的身体意.淫了他的少爷。 他不可饶恕,他罪孽深重。 他……无可救药。 江宜几乎是逃着离开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江宜在心里道了无数次歉,声音从颤抖到哽咽,他以为自己哭了,用手揉搓了一下眼睛,一阵涩痛,却什么都没有。 他没哭,原来害怕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 江宜没敢回去,围着整个学校漫无目的转了好几圈,最后去了楼顶天台。 楼顶的风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不知比下面的强了多少倍,像一柄柄利刃,刮着他的全身的肌肤,吹得他连骨头都痛得叫嚣。 但是这方天台好像是这里唯一能让他好好坐下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安静地待着的地方。 他蹲在边缘往下看,虽然在六楼,但也感到一阵眩晕。 他不由地想,要是自己一直待着这里不下去,会有人发现他不见了吗?会有人来找他吗?会有人为他的消失而感到恐惧和焦急吗? 如果有,那这个人会是陈熠池吗? 想到那三个字,江宜的心怔忪了一下,接着自嘲一笑,三句话离不开陈熠池的习惯只怕他是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天台的呼啸而来的风只增不减,吹得惨淡的太阳都在剧烈颤抖着忽明忽灭,片刻之后,终是湮没于深灰的云海中去了。 在凌冽的风中江宜似乎听见了身后传来一阵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 沉重有力,还隐隐有些急躁。 江宜心下生疑,回过头去张望。 就在此时,杂乱无章的脚步声纷纷停下,突如其来的一声嚣张轻狂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无限放大。 “你就是陈熠池?” 中午片刻,停了几多时日的雪又下起来了,开始似涅白的薄纱,温柔缱绻地试探着这个世界,后来便如倾沙一般,普天匝地,目之所及皆是茫然一片的清白。 陈熠池回教室已经是午休以后了。 走进教室,他习惯性地看向那个座位,然而这次却没有捕捉到熟悉的身影,他眸子微微一暗,如同落日西沉,最后一缕光霎时间被剥夺了。 刚坐下,王润康就屁颠屁颠跑过去,先看了陈熠池一眼,接着又瞅了瞅他旁边的座位,看到只回来了一个人时皱了皱眉,不由问道:“池哥,江宜没跟你一起回来?” 陈熠池靠在椅背,眼底似乎有了倦意,嘴上不太在意地问:“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跟我一起回来?” 王润康攥着拳头捶了捶桌子:“池哥,你们不是被老袁找去谈话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陈熠池淡声道:“没有。” 王润康:“?” 陈熠池:“老袁没找我们谈话。” 王润康表示震惊:“那你们两个消失了整整两小时?穿越了?” 当王润康第二次强调江宜中午没回来,陈熠池终于给了反应,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的座位,冰凉的椅子,书本参差不齐的书桌,还有桌角一杯没喝完的葡萄味优酸乳。 “……没回来吗?” 陈熠池说话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王润康没听清,于是他倾身侧着耳朵他刚才说了什么。 陈熠池无所谓得摇摇头,肩膀却从后被人轻拍了一下。 他下意识回头,就看见舒青然红着眼圈在他身后,看着很焦急的模样:“陈熠池,你看见江宜了吗?他让我给他带午餐,可是我回来之后到现在也没见到他。” 陈熠池眼底一冷:“找过他了吗?” 舒青然小声道:“我就是怕他出事,出去找过……没找到。” 陈熠池气得想笑。 他只是去办公室填个竞赛相关的表格,办公室里一个老师的孩子拉着他让他讲了几道题。 前前后后不过一个小时,人就不见了? 王润康见陈熠池脸色不对,急忙安慰道:“江宜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又不会被人贩子拐了,我猜他就是上哪躲懒去了,上课之前他肯定就回来了……” 说到最后他也觉得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声音越来越小。 且不说江宜多么宝贵这一时片刻的午睡时间,就算是他真出去躲懒了,外面那鬼天气它也不允许啊。 陈熠池凝视着眼前这张空荡荡的书桌良久,心里的没由来的慌乱潮涌般高涨。 第21章 童年中秋节番外 宛城每届中秋节都会举行游园会,在泉风广场附近,通常都是亲朋好友结伴而行,人山人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江宜馋里面的甜品好久了,上一次班里有同学带的芙蓉糕拿出来分享,江宜没好意思要多,只拿了一小块,可把他给悔死了,之后好长时间吃李姨做的糕点都没有味道了。 他没有父母可以陪同,自己又是个路痴,到时候人好多还有人贩子,他可不敢一个人去,于是这个小机灵鬼就把注意打在了陈熠池身上。 有父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有哥哥呢。 但是这个哥哥有点高冷,不管江宜怎么闹都坚决不去,一个原因,太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