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好,谢谢关心。” 这语气似乎不太对劲……但云扬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她悄悄去够唐月楼的手,被反客为主地扣住。云扬侧头打量她,唐月楼皮肤很白,现在眼下的一点黑眼圈格外醒目,她还是凌晨出门时的那身行头,风尘仆仆,身上沾着水汽和难掩的疲惫。 但她心情似乎还不错,云扬莫名觉得。 “唐小姐,”司机问,“把您送到哪?” “不用了,李秘书,前面停一下,我们自己回去。”唐月楼说。 “这算疲劳驾驶吗?”云扬突发奇想,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她,她干巴巴地一笑,发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是时候,于是说,“当我没问。” 唐月楼跟这个李秘书下车说了两句什么,然后换到了驾驶座,转头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为什么坐在后面?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云扬刚往嘴里塞了片薄荷糖,希望不要被发现自己喝酒了,闻言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捂着嘴说:“没事,我就是想躺一会,后面宽敞……唔……” 唐月楼揪着她的领口吻了上去。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云扬被拽着往前倾,衣领勒着后颈,她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倾身扒着副驾驶的椅背,薄荷糖在唇齿纠缠中化开,云扬慢慢被带入了她的节奏,还在回味这个温柔的吻时,唐月楼捏了捏她的耳垂。 “扬扬,”她轻声说,“你喝酒了。” …… …… 作者有话说: 在死亡的边缘大鹏展翅(我和扬扬都是) 求生欲拉满了…… 第23章 伞 云扬仰躺在床上,困得睁不开眼。 地上散着她们的衣服,云扬撑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唐月楼一路上捡起散在地上的东西又坐回到床上。她被搂着枕上唐月楼的腿,感觉到对方的手指慢慢帮她整理着头发。 弄脏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云扬刚刚被喂了一点水,现在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闭眼休息,卧室里只开了壁灯,灯光不亮,在旖旎暧昧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温暖。 “感觉还好吗?”唐月楼问。 她手上还有个明显的牙印,被咬破了皮,是云扬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干的好事——当然云扬也因为这个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不好。”余韵漫长悠远,她晕乎乎的,懒得睁眼,“我爸妈都没凶过我。” 唐月楼从善如流地道了歉。 她放低了嗓音,带着笑意时尾调微扬,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柔和感,云扬感觉自己的神经反应好像被挫钝了,传进脑海中的话慢吞吞地转了半天,她轻轻哼了一声,算是接受。 “唐老师真是经验丰富,手法娴熟。”云扬回味了一会儿,哼道。 “想打探我的情史的话可以直接问,如果对象是你,我不会介意。”唐月楼调侃。 云扬踹了她一脚。 她总感觉这种状态下的唐月楼格外好说话,比平时更耐心也更纵容,好像在耐着性子安抚一只炸毛的猫——但是云扬现在懒得炸毛,直接把人当佣人使唤:“还想喝水。” “好。”唐月楼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想喝冰水。”她突发奇想,“要有冰块的那种,多冰。” “想法不错,但是不行。” “我就要……唔……” 唐月楼自己喝一口水含在自己嘴里,然后吻了下去。 水里加了蜂蜜,这个亲吻于是也变成了甜的,云扬被动地吞咽,感觉到一点蜂蜜水从纠缠的唇齿之间溢出,沿着嘴唇、下巴,滑到颈侧、落在锁骨,留下了温热的痒意。 直到唐月楼松开她,用纸巾擦去她身上的水渍,笑问:“还想喝吗?” “走开,离我远点!”云扬脸涨得通红,闷头抽她,“我不喝了,我要睡觉!” 唐月楼笑着任她抽,然后拉过她的手腕,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体温,不烫,甚至出了点薄汗还有点凉,她松了口气。 “睡吧。”唐月楼给她拉了拉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 北城今年雨水比往常都多,淅淅沥沥地落了一个秋天。这天傍晚又下了一场雨,唐月楼坐在Z大对面的咖啡厅,看着对面三三两两往外走的学生出神。 她刚和唐夫人的律师聊完。她名义上的“继母”比她还小两岁,是个十八线小明星,一个空有其表的漂亮花瓶,怀了唐瑞天的儿子以后被娶进了家门,只因为没有情妇为唐瑞天生过儿子——说起来可笑,唐瑞天现在成了一堆躺在床上的肥肉,最先垂涎他公司和财产的就是家里的“花瓶”夫人。 唐月楼当然要帮她一把。 杯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她回过神,看着时间按铃叫来服务生,要了一份大份的烧仙草打包带走。 云扬的戒糖计划全面失败,中午突发奇想想吃烧仙草,但是要上课,又没来得及买,自己跟自己发了一通脾气,今晚她们要去朋友的聚会,唐月楼知道如果云扬现在不吃,晚上当宵夜吃下去她还得再气自己一顿。 “小姐,您的烧仙草。” “嗯,谢谢……” “月楼?真的是你?” 唐月楼一愣,转头跟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女人手里拎着一杯咖啡,怔了好一会儿:“好巧,你怎么……在这儿?” …… 说不关心唐月楼的前任,那是胡说八道。 每次在店里,云扬都能看见挂在工作室的那张合照,上面的其他三个人在她眼里被自动打码,剩下唐月楼跟她旁边那个女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绕来绕去地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