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换水了,要好好活着哦。”方润一边调整,一边低声呢喃。 她无所事事,只能用这样的小事来打发时间。 临近期末,她们的课程安排也轻松起来,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 方润侍弄好小苍兰,又出去给别的鲜花换水。 转了一遭,她目光落在紧闭的主卧,眼神黯了黯。 裴洛到底还是没有在周末帮她搬行李,临时有个研讨会需要参加,订票都很匆忙,连夜坐飞机去了南方。 方润得知这件事,还是早晨对方出了机场给她打电话,她才反应过来。 对于这件事,倒也说不上遗不遗憾,总归都要变回陌生人,多见一次少见一次又没有什么区别。 她拜托温染来帮忙,两人拦了出租往张归的住处去。 路上,温染看着她,啧啧有声:“裴总怎么回事,做不成恋人,也没必要这么冷漠吧?” 作为好友,温染还是为方润鸣不平:“那么久百依百顺的陪伴,不动心也就算了,怎么连行李都推脱不帮你运,真的有点碎滤镜了。” 方润收回往外看的目光,不赞同看温染:“她只是临时有事必须去开会,之前说好帮我的。” 人算不如天算,怨不得谁,只能说她们之间本就有缘无分。 温染撇嘴:“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这种时候你还帮她说话,幸亏她还算磊落正直,要真有什么坏心思,不得把你骗得挖野菜去啊?” 温染什么都厉害,嘴上功夫更是略胜一筹。 方润说不过她,只能无奈扶额,听她断断续续骂骂咧咧了一路。 等见了前女友,温染倒是老实巴交起来,看起来沉稳可靠,没有那么活泼话多了。 张归是个很温柔的人,贴心帮两人倒好温水,还主动提出可以帮忙。 方润不好意思麻烦她,只能摆摆手婉拒。 把门关上,她转身看了眼还在勤勤恳恳帮忙收拾行李的好友,顿了顿,大步流星走过去。 “你不对劲。”方润按住温染的肩,冷静说。 温染吓得抖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 最近方润的直觉太准,好几次“你不对劲”都直中要害,温染简直怕死了她的这四个字。 “我能有什么不对劲的。”温染抬高了点声音,“你不能用刻板印象来看我,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方润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严肃:“你是不是还想跟我的合租室友藕断丝连?” 这话一出,吓得温染一下子坐在了床上。 方润了然:“我就说,怎么对于我搬进来这件事,你表现得这么热情。”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的事温染确实很用心,但此用心非彼用心,她还是可以分得清。 尤其是一和张归碰上,温染便表现得跟平时不同,简直太好猜了。 这么殷勤老实的温染,孙珠看了都要愤而泪目。 只不过,方润皱起眉:“你和应凝言应该还没分手吧?这叫吃里扒外还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她倒是不反对温染和旧爱重修于好,但违背道德底线的事还是不赞同。 闻言,温染跳起来,大声反驳:“怎么就吃、吃里扒外了,我这分明是单身自由好嘛,喜欢看谁就看谁。” 许是太激动了,中途还有些结巴。 方润了然:“看来是分手了。” 温染抓了抓头发,脸上浮现出复杂情绪,她最终也没解释太多:“不好说,反正是我看走眼了,多少有些晦气。” 方润便不再提起应凝言,两人收拾好东西,这才坐下喝水闲聊。 方润:“如果你现在空窗期,又想追回张归,我倒是个不错的借口,你可以经常来串门。” 温染:“谢谢大美女,我正有此意。” 顿了顿,温染又说:“不过这件事也很复杂,不好说,过阵子看看再说吧。” 方润无奈戳了戳她的脑门:“你怎么搞的,跟哪个都不好说,这算什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温染不乐意了,两人打打闹闹,很快就到了中午。 午饭是张归点了外卖,三人一起在餐厅用的。 张归确实很好,一顿饭接触下来,方润对她的观感火速提高,最后在对方的要求下改了称呼。 温染下午还有事要办,在她们的租屋待了没多久便离开。 倏地安静下来,方润还有些不习惯。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盘腿坐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便索然无味放下。 不知为何,莫名想起了裴洛。 和对方的联系还停留在早晨的那通电话,对方赶时间,也没有多说什么,细数起来可能都不超过二十句话。 方润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这样很无聊。 明明已经决定要拉开距离,那么就不应该再这样,把自己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除了能感动自己,又能代表什么。 她摇了摇脑袋,把纷杂的思绪抛之脑后。 正巧张归敲门,约她出去买??x?些日用品,方润没有拒绝,穿好衣服和对方一起出门。 这个小区离京城戏剧学院不算远,但也要坐公交,比起裴洛所在的小区还是要远一些。 两人坐公交去了购物中心,在百货区购置好自己的刚需品,便慢慢闲逛着。 张归气质温婉,懂很多东西,聊起天来也不会无聊,方润跟她有些投机,聊起来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对于温染的这些前女友们,她只在对方和好友交往的过程中偶尔见个面,出于礼貌加个联系方式,但并没有很深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