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你现在想喝什么,我来点。”向雪晚回应。 夏逐溪没有理睬,坐在沈静松身边,和她十指交握。 夏逐溪:“向学姐,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太太,沈静松。我们相识十年,结婚已经快一年了。” “我很爱我的太太,爱得要死。沈静松是我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 “我见不得我太太受半点委屈。” 向雪晚的脸色瞬时寡白,犹如奔丧。 比夏逐溪告诉她和沈静松已婚更打击她的是,她在不知道这些的情况下,像个傻b小三一样在沈静松面前耀武扬威。 ——沈静松为什么不说明真相?把她当猴耍,看猴戏吗?! 而且杨冕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也在这里。 向雪晚气得发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她努力保持得体的优雅,夏逐溪直奔主题:“向雪晚,我太太说你到现在还很在意xx年情人节我带给你的巧克力和情书,我很理解,所以把你日思夜想的人请来了。” 向雪晚的口红是她脸上唯一的气色:“什么?” 夏逐溪指向杨冕:“杨总啊,那年情人节的巧克力和情书是杨冕托我转交给你的,他对你一直情有独钟。”问杨冕:“对吧,老杨?” 杨冕淡淡微笑:“是啊,巧克力还是我从比利时带回来的,情书我琢磨了一个月才写出来。雪晚,你不是发消息婉拒了我吗?你知道是我给你的,怎么弄得外面都传是夏逐溪追求你?” 向雪晚冷着脸。 杨冕摊开手:“你喜欢夏逐溪可以明说嘛,费那么大劲瞎折腾,闹乌龙。要不是夏逐溪找到我,我都不知道这事。以前我以为你心气高,谁都看不上,所以不要脸地追求你。你要早说你有心上人,我就不烦你了。” 向雪晚心颤:“有的人要早说结婚了,我也就不烦了。” 这话,在座的都听懂了,是对夏逐溪和沈静松说的。 夏逐溪冷声:“你确实给我的家庭带来很大的麻烦。向学姐,请你跟我太太道歉。” 情人节的事澄清了,其余的都好说。 前后不过十分钟,连酒水都没来得及端上,几个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向雪晚突然剧烈地咳嗽。 沈静松看得皱眉,因为她有肺炎落下的病根,也经常咳嗽。 向雪晚咳成这样,比她发病时还要严重,她能想象出有多痛苦。 但这样并不能唤起沈静松或是夏逐溪的同情。 杨冕递上杯水,向雪晚用手绢掩唇,咳了好一会才止住。 她略过身旁的杨冕,走向夏逐溪。 说话时,喉咙里像还卡着东西,“夏逐溪,十年,你说十年。” “如果是我早到十年,你会不会走进我的画里来?” 向雪晚画过很多夏逐溪的影子。梦里才能见到的影子。她幻想的影子。 而那抹温暖的,照亮她黯淡生命的人影,现在正鲜活地立在她的跟前。 夏逐溪抱着她爱得要死的太太。 “没有如果。”夏逐溪说,牵走沈静松。 连一秒钟都不愿多留。 向雪晚敞开声音:“沈静松!是我错了,我会离开。但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夏逐溪有个谁都不能碰的宝贝,或许我们都是她心中某个人的影子。” 经历过最近的林林总总,沈静松不会再被欺骗第二次。 没有人能挑拨她和夏逐溪的关系,她永远不会让夏逐溪受伤。 “夏逐溪有个谁都不能碰的宝贝?”沈静松回眸,笑容妩媚,“那不就是我么。” “......” 向雪晚茕茕孑立,眼睁睁看着门慢慢合上。 两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了夏逐溪。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几年。 这个“以后”,很快就会变成生命消亡的永远。 向雪晚看着手绢里的那捧鲜血,沉默良久,笑容风轻云淡。 门轻轻响了两声,小严走进来,看到被血污染的手绢,大惊失色。 “向总,今晚的药吃了吗?”小严连忙打开手提包,拿出奥希替尼。① 向雪晚捏紧手绢:“我的名字取得不好。” 雪太冷。 爱太晚。 小严满脸愁容:“向总,夏逐溪以前对你那么好,还在校庆戴了雪花项链,她应该是喜欢你的啊,怎么会这样?” 向雪晚神色空洞:“是我自作多情吧,还不折手段,我想在油尽灯枯前做最后的勇敢,可是......我错了。” 小严不知还能说什么:“唉。”接着说出那句除晦气的俚语:“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向雪晚出神。 她最后跟沈静松说的谁都不能碰的宝贝,是夏逐溪的一个文件盒。 随便走进街边一家文具店都能买到的蓝色文件盒。 向雪晚从J大毕业前夕,作为汉服社长最后一次组织活动。 活动结束,夏逐溪照顾她身体不好,留下帮她打扫卫生,退活动室钥匙。 叠桌椅时,她不小心把夏逐溪的书包撞到地上,东西洒了一地。 那只文件盒也摔出来,卡扣撞开。 向雪晚蹲下身捡起来,透过文件盒的缝隙,看到里面泛黄的物品,好像是本子,写着谁的名字。 “放下!”盛怒的声音划破空气。 向雪晚愣住。 她从来没听过夏逐溪这么暴躁的吼声。 以前夏逐溪都让她随便碰包的。 “我叫你放下!耳朵聋了吗!乱翻别人东西有没有素质!” “夏夏,不是,我......” “盒子还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