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一个人能行吗?”许深深上下打量郎胭,“万一里面有很多妖怪,把我们都吃了怎么办?我给你师父打个电话,叫他来。” “哎。”郎胭立马按住她掏手机的手,皱眉,“你这是在侮辱我。” “我是担心我们的生命安全。” “啧!我要是连个破庵都搞不定,你爸敢让我陪你渡劫?!你就看着吧。” 山路不好走,郎胭一路牵着许深深的手,爬坡的时候会背她。 “你真的太轻了。”抱许深深回家的那天郎胭就想说。 “关你什么事。” “太轻了容易被妖怪偷走。” 许深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容易骗的小女孩了,她拉着郎胭的耳朵呵气:“我看你就是那个妖怪。” 郎胭嘶的一声躲开,耳朵竟然红了,她瞪许深深一眼,低声道:“不要碰我耳朵。” 许深深若有所思地哦一声,眼里深藏笑意,原来耳朵是郎胭的敏感带。 真棒,又多了一个对付臭狼的好方法。 前面的村长突然回头:“什么人!” 许深深被郎胭推到一棵大树后面,紧紧贴着,郎胭捂住她的嘴,轻轻摇头:别出声。 非常玄妙,许深深看懂了郎胭的眼神。夏日炎热,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郎胭身上的热气源源不断向许深深扑来,让她更加潮热,甚至有种微微的晕眩感。许深深总觉得郎胭的体温比普通女人高,甚至比男人还高。 郎胭总是很“热”。她的耳朵很薄,在树叶筛下的阳光里微微透光,泛出可爱的粉红色。 糟糕,许深深又想捏她的耳朵了,很软,很舒服,而且她的反应也很可爱。 郎胭仿佛看透她的心思,皱着眉头警告她,许深深轻轻笑一笑,眼波潋滟,有点高兴,有点小得意。 等了一会,村长继续爬山,郎胭放开许深深,许深深看她满头是汗,拿出湿巾帮她在额头上擦了擦。 郎胭下意识躲开。 许深深勾唇:“躲什么?害羞啊?” “热。”郎胭拿过她手里的湿巾,自己擦。 爬到半山腰,又走下坡路。 和郎胭进村时说的一样,这是山的鞍部,瘴气浓重,草木丛生,没有任何人工的路,全靠人的记忆探索。 村长一路走一路合手礼拜,许鸿卓早就累得不行了,每走两步就坐在草里喘气,勉强跟着他。 “咚——” “咚——” 密林深处突然传来悠远的佛钟声。 钟声把瘴气撞开,视野变得明朗。 再向林中眺望时,苍翠遮掩之间,静静立着一座古朴的尼姑庵。 “阿弥陀佛,施主请在这里领香。” 一个小尼姑接待村长,过了一会,许深深和郎胭走过去,小尼姑笑容温和,也给了她们一人一炷香。 许深深小声问郎胭:“是人吗?” 郎胭点头。 跨过木门槛,许深深左右张望,前面是佛殿,左右是耳房,挂着“游客止步”的牌子。 她又问郎胭:“有妖气吗?” 郎胭耷拉着眼皮:“没有。跟你说了,那不是妖。” 小尼姑带她们参观佛堂,里面供着笑口大开的弥勒佛。 “师太喜静,在此隐居钻研佛法,很少有人来,两位施主能够来到这里,是与桃花庵的缘。” 小尼姑面朝佛像,双手合十。 郎胭问她:“你一直在这?” “是的,庵里都是师太收养的女孩,女孩成年了可以选择下山入世,或者跟随师太参修佛法。两位是和村长一路来的?” “不是,我们爬山迷路了。” “阿弥陀佛,请两位先到后堂休息,我去找师太,请她安排人送你们下山。” 庵里弥漫着寺庙特有的焚香和木香,长长的香案上供着许多高脚盘,里面放满新鲜的水果和鲜花。 桌上摆着小尼姑给的茶水和桃花酥,许深深和郎胭很默契的都没有动。 许深深左右观望:“这里看上去和普通的寺庙没有区别。”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怎么看都没有异常。但是从现在起你得记住一句话,我的大小姐。” “嗯?”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村长和许鸿卓比她们先进来,现在没见到人,不知道去哪了。 郎胭的耳朵动了动。 “你听到什么了?” “啊啊的叫声,像是那个疯子。”郎胭走到门边,向一面高墙望去,“在那后面。” 郎胭给许深深一叠符咒:“你在这等我,我去看一眼马上回来。而且我在这里,‘它’可能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我懂,你去吧,万一有点什么,我能撑到你救我。”许深深用符咒烧死过树藤,她对符咒的使用很有信心。 郎胭轻轻一跃跳过墙头,许深深十分诧异,这回她连树都不踩了,怎么做到一跳跳那么高的? “女施主。”小尼姑在身后叫她。 许深深连忙把符咒放进包里,回过身:“你好。” “这位男施主说是你哥哥,他——” 小尼姑话音未落,许鸿卓急匆匆地小跑过来:“许深深!你真卑鄙!跟踪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许深深冷笑:“谁跟踪你了?你跟村长在密谋什么?怎么不跟我说?” “那是商业机密,你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许鸿卓拽住她往前拉,“我跟师太谈好了,她说只要我们两个项目组都承诺修缮桃花庵,她就帮我们劝说村民搬迁。你跟我去签字。” “你放开我!” 许深深被推进一间禅房,里边飘着白色的香烟,一幅宽大的桃树屏风竖在房中。